闕安很真誠的使勁點頭。
秦鬱之喝了口咖啡,緩緩放下咖啡開口道:“交合的意思,就是……”
闕安貼近他,灰霧色眸子裏的野性像是要溢出來,而不加掩飾的盯着獵物,秦鬱之視線緩緩從他身上移開,吐出兩個字:
“牽手。”
闕安:……
他剛說完,闕安就牽起他的手,十指交握。
等了十秒鐘沒效果後,闕安把牽着的兩隻手在秦鬱之面前晃了晃;“你騙我。”
秦鬱之指着闕安亮着的手機屏幕,上面百度搜索的界面還沒退出去:
“你不也一樣?”
……
雙方心照不明的陷入了沉默,突然秦鬱之身子一輕,整個人被闕安架了起來,感受到危險,他掙扎着想下去,卻被闕安禁錮住身子,只能抓緊闕安的袖子:
“這是白天!”
闕安抱着人往上走:“我知道,這叫白日宣淫。”
秦鬱之怒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怎麼不學好。”
兩隻糰子被動靜驚醒,從沙發縫裏鑽出來一路尾隨着兩人上樓,剛走到門外卻被砰的一聲關在門外,面面相窺正要偷聽時,門倏然打開
闕安一手拎起一個,走到洗手間的洗衣機房,打開洗衣機蓋把兩隻糰子扔了下去。
……
糰子在洗衣機房裏被關了一天,等到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
闕安走到洗衣房把蓋子打開,心情很好的哼着跑調的歌,細心的還拿來一條毛巾,把兩隻糰子擦擦乾淨,不顧他倆掙扎用吹風機拿起來呼呼呼吹了吹。
兩隻糰子捂着眼看闕安一臉饜足的樣子,從遠處傳來秦鬱之的聲音,闕安忙哎了聲,糰子在手心裏還沒被捂熱,就又被摔回了洗衣機裏。
闕安不顧兩隻糰子嘰嘰喳喳的憤怒抗訴,幾步邁上樓梯,走到牀邊。
秦鬱之整個人不太動得了,晃悠下手指都覺得痠痛,想翻個身身沒翻得動,痛苦的嘶了聲,被一雙手托住,貼心的在他腰後面墊了個小枕頭。
闕安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盯着他,手法嫺熟的給秦鬱之揉了揉側腰。
秦鬱之下牀的時候雙腿都在發抖,壓根站不起來,昨天中午兩點上的牀,凌晨兩點才睡着,還是在他朝着闕安摔枕頭威脅他再不睡覺就下牀的情況下。
闕安自知理虧,活像個任勞任怨的小媳婦,被秦鬱之的目光刺了好幾個洞也樂的不行,跟個把食物喫幹剝淨連骨頭裏的湯都吮的半點不剩的渣男一樣。
秦鬱之癱在牀上任由他折騰。
他忘了闕安的本體是隻狼,雖然大部分時間給他的錯覺像是隻傻狗子,但其本質其實還是隻野狼。
秦鬱之無聲的嘆了口氣,堅強的在牀上躺着看英文報紙,看了兩行狗子就跳上來,就差吐舌頭,看過本性的秦鬱之不會被這幅純良的樣子欺騙,往旁邊挪了挪,闕安也跟着往左挪了挪。
秦鬱之繼續挪,闕安也跟着挪,挪到牀邊後實在無路可退,秦鬱之放下報紙。
闕安把頭往他那邊拱了拱,牽着他的手摸自己頭上耳朵消失的地方:“你看,真的有用。”
秦鬱之翻了個身,留給他個背影,聲音疲倦:“……困。”
闕安不依不饒牽着他的手摸自己的屁股:“尾巴也沒了。”
秦鬱之毫無感情:“恭喜。”
闕安食髓知味,輕輕挑起秦鬱之的兩根髮絲,放在手裏玩:“你說會不會這個尾巴突然有天又長出來了……”
“闕安。”
闕安擡頭。
“我不會再做了。”
闕安失望道:“真的嗎,你昨晚也說不要了。”
秦鬱之轉過頭看闕安。
“但你說話的時候腿還纏着我的腰。”
三個枕頭朝闕安砸了過來。
“滾。”
饜足的闕安這幾天對秦鬱之照顧得無微不至,秦鬱之緩了幾天緩了過來,趁着這幾天天氣還不錯,兩人溜達着去了趟動物園,看到了狼族館裏翻着肚皮曬太陽的狼族師,活像村裏的小土狗。
秦鬱之恍然大悟。
狼逐漸狗化是大勢所趨,闕安不是個例。
動物園管事得知秦鬱之到來,忙趕着端茶倒水,得知闕安想進狼籠子裏和狼拍照,倒的水灑了一半。
在管事再三確認、和秦鬱之簽了好幾份不同款式的保證書後才心驚膽戰的把人放進了籠子裏。
籠子裏的其他兩匹狼也愣在原地,擡起的爪停滯在半空,呆呆看着這邊。
闕安護着秦鬱之,朝兩人打了個招呼,發出嗷嗚的叫聲。
狼族師把肚子收回來站起身,等到闕安走近,仔仔細細看他,又轉頭看向被他護在懷裏的人,不可思議道:“你真的和一個人類搞在一起了?”
闕安神情認真:“我現在也是人類了。”
狼族師:“哦……還挺入戲,圖什麼啊。”
兩頭狼圍了過來,好奇的用鼻子在兩人周圍拱來拱去,露出尖銳的牙,朝着秦鬱之嗷嗚了聲,不停蹭着他,對秦鬱之身上的純淨人類氣息很感興趣。
秦鬱之伸出手,狼牙擦着他的掌心捱過去,在他手心裏嗅嗅,又盯着他脖頸處。
闕安轉頭,衝着兩頭狼嗷嗚了聲,兩頭狼猶疑的朝着闕安嗷嗚了兩聲,闕安不耐煩的站起來,這次嗷嗚的聲音大了些,兩頭狼猶疑着互相看了看,最後轉身走了。
兩頭狼離開後,秦鬱之把狼族師身邊的小石子離開,讓他能順利躺下,伸出手給它順毛,看它在地上舒服的發出咕嚕聲,好奇道:
“他們說什麼了?”
闕安翻譯道:“他們想喫你,我說你不好喫。”
秦鬱之:……
狼族師朝着秦鬱之拱了拱身子,舒服的在地上蹭,露出肚子在秦鬱之手上蹭,被闕安瞪了一眼,悻悻收回爪子。
秦鬱之看得好笑,闕安也就算了,連其他狼都逐漸哈化。
闕安把狼族師抱到自己身邊,粗暴的給它順毛,把狼順得嗷嗷直叫:“痛痛痛!”
等放開後,狼族師羨慕的看着撫摸着闕安後頸的秦鬱之,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闕安會選擇和秦鬱之在一起,他嘆了口氣,趴在地上叼着樹枝懨懨道:
“我懂了。”
闕安舒服的眯起眼:“你懂什麼了?”
狼族師吐出石子:
“要是有個人類願意像剛纔那樣每天這麼溫柔的給我順毛,我也願意爲了他付出壽命。”
秦鬱之擡起頭。
闕安狠狠拽了下狼尾巴,引得狼族師嗷嗚叫了聲,又一把捂住他的嘴:“閉嘴。”
秦鬱之扼住闕安的手腕牽制住他,皺眉追問狼:“你說什麼?”
狼左看看闕安,右看看秦鬱之,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叼起自己面前的肉,丟下咬牙切齒的闕安就躲洞裏去了。
秦鬱之轉眼看闕安。
闕安自知理虧,擡眼看天,語氣心虛且逞強:“咳……今天天氣真好。”
秦鬱之掉頭就走,被闕安一把拽住,求饒:
“……我錯了,我準備給你說來着。”
秦鬱之語氣聽不出喜怒,平淡着說出最狠的話:
“準備什麼時候跟我說,臨終前?”
闕安知道他生氣了,忙上前給他順毛,順着他的脖頸往下捋。終
秦鬱之把他手撥開:“你給狗順毛呢,別用對付小哈那套對付我。”
闕安竹筒倒豆子般往外吐字,像是生怕說慢了面前人就消失了般:“我們壽命比一般人類稍微長一截,你看,我少了一截,你多了一截,這不剛好補齊了?”
秦鬱之心一沉。
果然是因爲自己。
闕安看着秦鬱之垂下眼睫上沾着的露水,覺得面前這人跟朵花兒一樣,還是長在天山上的那種雪白的小雪蓮,長在高處風雨都往他身上吹打,上天不公讓他比別人遭受了多出好幾倍的風霜。
闕安拽着秦鬱之的手,軟糯道幾近求饒的語氣:“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忍不住,我看到你就想護着你,命也好,眼睛也好,你想要的我想給你,不想要的我也想給你。”
闕安垂着頭,後頸勾出好看的弧度,姿態挺直,眼睛不易餘地,像是看獵物一般深深望向秦鬱之,同時卻幾近帶了點謙卑的脆弱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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