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這種場面,隨波逐流是最基本的功課。
李木羽跟隨着衆人站了起來,他搖擺和其他人似乎並無不同,但仔細看去,就能發現些許不一樣。
李木羽的擺動十分的富有節奏感,而且每次擺動居然都能和前方之人步調一致。
最主要的是,如果站在下方觀望的話,最多也就只能看見他半個身子,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隱藏在別人身後的。
不僅如此,李木羽的表情把控的也是很好,看上去既有些躍躍欲試,不會讓人覺得他怯戰,但又不像一些人紅頭白臉,避免了那些弟子上頭選他的可能。
現在他就是塊生薑,在紅燒肉裏像塊肉,在燒土豆裏像土豆,沒有骨氣也沒有一絲存在感。
其實臺上那羣外門弟子,最高的修爲也不過築基三層,大多數不過是煉氣巔峯而已。
三年前這些人可能還會造成些許麻煩,但是三年過去了,李木羽有更多的底牌來解決他們,只不過他並不想這麼做而已。
對於他來說,切磋只是其次,他主要的還是怕被臺上一些有心人關注到,被人惦記可不是件美妙的事情。
而且切磋又不能直接認輸,那樣的話就有舞弊的嫌疑,到時候反而會引得刑堂的調查。
可如果不認輸,爲了自己的安全,李木羽想要要掌控全場,最保險的方式還是贏下戰鬥。
但這樣又會遭到失敗弟子的記恨,聽說上次那位窮兇極惡的大爺,現在還在念叨他呢。
綜上所述,最好的選擇那就是不被選擇,沒了戰鬥就是和平,和平就是世界大同。
所以避戰並不是他慫,而是爲了讓世界更加美好。
只可惜,李木羽的這個宏願似乎就要要落空了。
“我選他”
只聽一聲雄厚的聲音,一根手指穿過熱鬧的人羣,直指後方的李木羽。
李木羽滿頭的問號。
不對啊,自己的演技可以說是毫無破綻,難道說他指錯了
不信邪的李木羽立馬把身子往左邊一側,又往右邊一躲不斷的以形換位。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沒想到那根手指就像是聞到腐肉的蒼蠅一般,一直追着他在點。
瑪德,這人有病吧,那麼多煉氣八九層的不找,老是指着自己幹嘛
“請被選中的迅速弟子入場。”
李木羽本再掙扎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甩給別人,可裁判的話語就像是一把鍘刀,落下之後,一切都沒了商量的餘地。
“呼”
深吸一口氣後,李木羽緩步朝着下方走去,同時心中的算盤也在不斷運轉着。
要知道李木羽他也在流雲宗待了有十三年了,這十三年可不是白待的。
平日裏他的生活很是單調,除了在長命萬歲峯裏修煉思考之外,每隔一段時間,他還會外出蒐集一些情報。
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想要安全的活下去,收集情報也是一樁必不可少的功課。
當然保持着謹慎的本性,李木羽的每次外出收集情報都會喬裝易容一番。
而且他打聽的對象每次都不是同一個人,並且他還自己規定外出的時間不得超過一個時辰。
算上外門,流雲宗的弟子有數萬之巨,所以李木羽在收集情報的同時,完全沒有把自己暴露出來,彷彿他這個人就不存在一般。
既然逃是逃不掉了,李木羽很快有了自己的想法。
22,23,24。
數數完畢。
場上落定的位置都是按照排名順序來的,此人站在第二十四個格子上,說明他在外門排名就是第二十四位。
確定了這一條信息後,李木羽立馬對他的腦海中的信息進行精選、提煉,最後歸納總結了出來。
馬致遠,外門榜單排名第二十四位,資質中上,十一年前入外門,現已煉氣巔峯修爲。
李木羽可不記得和這位外門弟子有和交集。
可又實在想不通他爲何會選擇自己呢
難道自己長得像軟柿子嗎
轉眼之間,被選中的大多數人已經走到了廣場之上,只是他們並沒有立即入場,而是將一塊腰牌遞給了裁判,然後再此等候。
這塊宗門頒發的腰牌是用來確定身份的,再此之後刑堂都會對這些弟子進行調查。
至於爲什麼要收腰牌,當然還是爲了防止賄賂舞弊的發生。
內門弟子下場切磋,贏了不會有多大的獎勵,輸了大概會被自己師尊懲罰閉關兩三年,到也算不上重。
所以爲了防止賽前有人串通,故此有了這個環節。
作爲內門弟子,你要是贏了還好說,要屬輸了,絕對會成爲刑堂的重點關注對象。
如果舞弊事件一經發現,無論內門外門,等待他們的就是逐出宗門,絕無二話。
所以在這嚴懲之下,已經沒有人敢做這種事情了。
畢竟你給的好處再大,能打的大的過流雲宗內門弟子這個身份嗎
“身份令牌。”
經過裁判提醒過後,想着心事的李木羽這才知道已經輪到他了,立馬將腰牌遞了出去。
裁判接過腰牌過後,催動着一股靈力注入了進去,原本古樸的腰牌立馬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嗯”
裁判對着腰牌反覆的看了幾眼,又朝着李木羽看去,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呵,原來是你啊,快進去吧。”
裁判將腰牌還給了李木羽,還留給他一個怪異的微笑。
“唉”
李木羽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明白裁判爲何會有如此表情。
主要還是他腰牌和別人的都不同,雖然標註着“真傳弟子”,但是後面還更了個“待定”
這樣的腰牌,估計在流雲宗內也是獨一份吧。
看來之後得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換個腰牌,哪怕是內門弟子的那種也好啊,省的要用到腰牌時尷尬。
不過現在顯然還不是考慮腰牌這事的時候。
李木羽掀開光幕,剛好與其中之人四目相對。
眼見李木羽一步步的走了進來,那人的表情不知爲何,也是變得越發的猙獰。
這樣的表情讓李木羽更加的納悶,怎麼好像自己欠他幾百萬噸靈石一樣
實在想不通是怎麼一回是,李木羽索性攤開問道:
“這位師弟我們有相遇過嗎,爲何我感覺你如此的仇視我”
“相遇”
李木羽不知道這句話哪裏有問題了,居然像是戳中了馬致遠的g點,讓他他突然發瘋般的獰笑起來,彷彿要把眼前的一切生吞活剝了一般。
過了許久,恢復些許心態的馬致遠,這才指着李木羽的鼻子說道:
“你居然不認識我了你居然不認識我了可我卻足足想了你三年啊”
“你知道我這三年怎麼過的嗎,日思夜想,夜不能寐,爲的就是這一天的復仇”
聽着馬致遠的憤恨之語,李木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他在宗門之內所行之事是少之又少,就算打探情報每次也都用的不同的身份,不可能留下把柄啊。
可他實在想不起與此人之間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居然讓其記恨了三年之久。
等等
三年
李木羽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再此淘汰的兇惡老頭。
那老頭似乎也是姓馬吧
難道說他倆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不用他細想,馬致遠那邊就已經開始自報家門。
“三年前被你殘忍淘汰的馬保村,就是我的二叔”
“二叔可是家族裏最疼我的啊,你居然剝奪了他一輩子的夢想”
“沒想到吧,今天,我就要好好讓你感受一下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