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前因後果後,李木羽反而鬆了口氣。
他還以爲是因爲自己的失誤而疏忽了什麼呢,這樣的話很有可能推翻之前的許多判斷,例如說自己的變裝是不是出了問題之類的,其實自己早被人盯上了。
不過還好,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倒也放心了。
至於上次的打鬥,李木羽也是記憶猶新。
太恐怖了,哪有切磋又拿棍又帶刀的,那老頭擺明了要自己親命啊
如果有東西威脅到了自己生命,李木羽對待起來絕不手軟
所以對於上次的決策,李木羽只恨沒有在臺上把他解決掉,還能讓他事後四處造謠,說自己不講武德。
爲了防止誤傷觀衆,臺上的光幕漸漸凝實,形成了三十處密閉的空間。
比試即將開始。
光幕凝實之後,周圍突然變白,彷彿進入了一間空蕩的房間。
李木羽朝謹慎的繞着四周緩慢行走,心裏在快速的合計相關事宜。
上屆他參與的並不算正式比試,所以他並沒有進入過這種光幕內,只是後來打聽情報時聽人提到過而已,現在終於見到廬山真面目了。
流雲宗的廣場很大,所以爲了讓人更好的觀賽,所以比試區域被劃分成了2x15個正方形的格子。
宗門高層所在的位置是坐北朝南,而觀衆席是坐北朝南,他們的這間場地應該是在觀衆席那邊的。
而且光幕並不像他現在所見那樣,就其實光幕就像是一面雙面鏡,站在裏面的人看不到外部的情況,但外面的人看他們卻能看的一清二楚。
但每塊比試場地間間隔的光幕應該是凝實的,也就是說這個“房間”除了頭頂外,只有南邊那塊是透明的。
這樣的話,只要稍微有些遮擋,那麼北邊的兩個牆角就是兩塊死角
摸清了這裏的狀況後,李木羽終於放下心來。
既然有了這兩個死角,那他就有發揮的空間了。
比試已經開始。
只見李木羽還在外圍不停的打轉,而馬致遠站在房間的正中央,倒也不慌不忙。
他打量着這個可惡的身影,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了他那可憐的二叔。
二叔是父親的親弟弟,也是家族中對他最好的人了,每次都會給他買回來各種好喫好玩,甚至比他親爸還要親。
而且聽說自己剛出世時,還是他二叔第一個抱的他呢。
後來他長大了,還是他二叔託了很多很多的關係,這才把自己弄到流雲宗來。
而且爲了讓他更好的修煉,還省下許多供奉來給他。
二叔也不僅僅對自己好,他對流雲宗也是一樣的啊。
二叔在流雲宗任勞任怨的工作了幾十年,自知能力有限,但也不求回報,只想有朝一日進入內門而已。
這是個多好的人啊
可就是這麼個無私,偉大的人,唯一的夢想居然就被眼前這人打破了
就是他,來騙,來偷襲自己七十多歲的二叔
卑鄙無恥,不講武德
這次一定要爲二叔報仇
不過此時馬致遠並沒有太過的得意忘形,他可沒忘記他二叔馬保村是怎麼輸的。
只不過宗門大比並沒有禁止符籙這些東西,宗門認爲這些外物也都是實力的一部分。
而且還有人以符入道,就像符籙閣的吳閣主一樣,符籙就是他們的攻擊手段,要是禁用豈不是等於斷人雙臂。
所以裁判是不會管的了,但還是要想想辦法
突然,馬致遠的小腦瓜靈光一閃,一個絕妙的點子出現在在他的心頭。
只見他高高的昂起頭,鼻孔朝天,蔑視的說道:
“李木羽,我就問你敢不敢不用符籙,和我來一場一比一的真男人大戰”
“當然你要不敢可以直說,我絕對不會說你不是真男人的,甚至要我讓你一隻手都可以”
此時馬致遠用起了激將法,極盡所能的嘲諷起他來,那幅表情彷彿在說“要是沒有符籙,你就是坨米田共”
接下來果然如馬致遠所料,李木羽的臉色突然變得彤紅,說話也有些結巴起來:
“誰誰說我不敢了,不用就不用”
“呼”
馬致遠深吸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哈哈。這小子還是太年輕,稍微用些激將法就上套了,沒了符籙,你拿什麼和我鬥
而且馬致遠之前判斷過,此人三年前是煉氣六層的境界,就算他天賦較好,一年提升一層,那也只不過是煉氣九層的境界。
經過剛剛的觀察和感受後,他發現現實果然如此,此人身上的靈氣波動不過在煉氣八九層而已。
而他爲了讓此人放鬆警惕,特地在外門大比時放了些水,其實他的境界早在兩月前就突破到了築基,排名至少前十五
臭小子,準備大喫一驚,抹乾淨脖子等死吧
馬致遠彷彿看到了對方跪地求饒的畫面,差點就提前笑出聲來。
不過提前慶祝似乎也沒錯,沒了符籙,這場築基對煉氣的比試還有懸念嗎
“哈哈哈,好”
馬致遠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今天,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爲他二叔報仇了
馬致遠猛吸一口氣,他發現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連今天的空氣都格外的香甜
等等
香甜
空氣怎麼會香甜呢
馬致遠突然反應了過來。
“你”
馬致遠驚恐的發現,他的身體僵硬無比,居然開始不聽他的使喚。不僅如此,現在就連他的舌頭都變大了一圈,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
“梨到底幹撒了,不似嗦好不用胡路的嗎”
馬致遠吞吞吐吐的終於說完了一句話。
李木羽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道:
“我真沒有用符籙啊。”
在剛剛進來之後,李木羽一直繞着房間旋轉,可不僅僅是爲了觀察地形,還是爲了把他手中的“十香軟仙散”均勻的撒在這裏。
這可是他翻遍許多書籍才配置出來的寶貝,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用在外人身上呢。
現在,這個房間裏的每一寸空間,都散發着麻醉的藥力。
馬致遠瞪大了雙眼,他本以爲自己的激將法得逞了,沒想到卻是着了別人的道。
他突然想起,自己二叔時常掛在嘴邊的話。
“李不港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