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狀態，比人家過來打結婚證的都好，哪一點看着像是過來離婚的。
瞟了一眼內視鏡，顧懷宴再看看鏡子裏的自己，只見臉色別提有多陰沉難看，氣色也是極差。
兩人要是這麼走進去離婚，工作人員指不定還以爲自己多不放不下，或者以爲自己是被帶了綠帽子的。
民政局大門口那邊，顧懷宴車子開過來的那一刻，顧時笙一眼就看到了顧懷宴的車子。
倒也不是因爲有多麼放不下顧懷宴，還是說她的眼裏現在還全部是他，只不過因爲顧懷宴的車子太打眼了，太豪華了。
不管他人在哪裏，車子停在哪裏，你只管看最好的那一輛，那多半就是他沒錯了。
兩人四目相撞，儘管隔的有點兒遠，儘管顧懷宴還在車上。
但彼此都知道對方看到彼此了。
冷着臉，顧懷宴面無表情的推開車門時，只見顧時笙的眼神一直在隨着他而動，直到顧懷宴來到她跟前的時候，她便大方的跟他打招呼：“你過來了啊！”
話音落下之際，顧時笙馬上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酒味。
即便顧懷宴已經休息了一夜，那股酒味卻還是沒有散去。
緊接着，顧時笙再次看向顧懷宴，看着那張當年讓自己神魂顛倒的臉時，只見此時卻是疲憊不堪。
那雙往日很凌厲的雙眼，這會兒也是沒了什麼精神。
顯而易見，他昨天晚上喝酒了，也許還是整夜未睡。
緊緊擰着眉心，顧時笙本來是說一下顧懷宴，勸一下他以後還是少喝點酒。
然而，一想到兩人今天是過來辦離婚手續，等會兒他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顧時笙就把到嘴邊的話嚥下去了。
以前還沒提及離婚的時候，他都不聽自己的，而且還特別的嫌棄她。
眼下，兩人馬上就要進去打證了，他又怎麼可能聽自己的。
這最後時刻，她還是別給自己找難堪了，特別是在大庭廣之下。
垂眸看着顧時笙，看着顧時笙一臉的熱情和滿臉的歡快，顧懷宴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頓時就更加難看了。
顧懷宴的一句話，顧時笙感覺自己都要被她懟到牆壁上，都不知道和她說什麼纔好。
一動不動的看着顧懷宴，她承認自己高興，或者說自己不高興，都是很不適合的。
於是，沒接顧懷宴的話，而是沒什麼情緒的說道：“那先進去辦手續吧！”
高興？
她承認，她是高興，是鬆了口氣。
難道這馬上要離婚了，顧懷宴他就不高興嗎？
畢竟馬上就脫單，馬上就可以和蘇涵在一起了。
當然，這些話顧時笙也只是在心裏想想，不會和顧懷宴說出來。
顧時笙的鎮定自若，顧時笙一心只想着離婚的事情，顧懷宴的心裏已經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一時之間，既還覺得心臟一陣陣的抽疼着，一陣陣的難受不舒服。
雙手揣在褲兜，顧懷宴目不轉睛的盯着顧時笙看了片刻，看着她的迫不及待，看着她的不以爲然，顧懷宴眉眼一沉的問：“顧時笙，你確定你想好了嗎？確定你要離婚嗎？”
雖說早就看出了顧時笙的堅定，顧懷宴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他這一問，彷彿是在問他自己，是在給他自己機會。
顧懷宴的突然詢問，顧時笙被他問的一愣，仰頭就看向了他。
這都已經來到民政局門口了，而且他倆也不是第一次過來，當然都是想好了的。
不然，還會是小孩過家家啊！
一臉認真的看着顧懷宴，顧時笙極其認真的衝他點了點頭：“嗯，我想好了。”
她想好，早就想好了。
若是沒有想好的話，他當初就不會開口和顧懷宴說這些。
顧時笙堅定的回答，顧懷宴的眉眼冷的能放出刀子。
剛纔的時候，他還抱有一絲猜測，猜測着自己要是給她一次機會，她會不會改變主意，會不會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