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盛年你怎麼回來了”
大概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江景褪去了以往外殼的高冷,嘴角輕擒,“你還是不要回來好,你一回來我就覺得緊張。”
“鵝”她打了個酒嗝。
越盛年也沒嫌棄她,看着她醉眼惺忪的樣子甚至饒有趣味,“我回來你緊張什麼”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江景的周圍,越盛年英俊的臉在她的眼中放大,搖身一變變成了好幾個。
她支撐不住,靠在他的肩頭。
“我告訴你,你不要說出去。”食指放在嘴脣中間,她噓了聲,“因爲、因爲我怕,我怕我會動心”
“你只要你靠近我,或者是跟我說什麼來日方長,跟我說你做的夠明顯了,我就會睡不着”
越盛年的瞳孔劇烈地抖動了下。
手心緊握,他深深地看着江景,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那你動心了嗎”
懷中人沒有回答,她再度睡了過去。
越盛年在原地又站了好幾分鐘,確認江景的確是熟睡了,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回自己的牀鋪。
黑暗之中能聽到女人輕柔的呼吸。
他在房間呆了會,纔去了隔壁的客房。
宿醉一晚的後果就是早上起不來,整個身子都是軟的。
在牀上躺了半天之後,江景才認出來這不是她的房間。
心慌意亂地收拾東西起牀,江景在打開門的瞬間意外地看到了正在喫早餐的父子兩。
“越、越總”
江景腦袋有些發懵,她還以爲她
“江小姐,你醒了,要不要過來喫早餐”越盛年端起牛奶杯向她示意,“你現在醒來,肯定很頭痛吧我讓阿姨給你準備了醒酒茶。”
一瞬間,江景心裏五味雜陳。
她雙手緊握,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不、不用”
“阿姨,你就留下來陪我喫早餐吧”
見江景開口就是拒絕,越寶寶飛快地爬下凳子,噔噔蹬蹬地跑到她的腳邊,使勁地拽着她的褲子。
“粑粑說你喝醉了,今天還叫我一直不要吵你。你都兩天不見我們了,難道你就不想寶寶的嘛。”
越寶寶委屈巴巴,揪着江景的衣服就是不肯放手。
“好好好,我現在就陪你在這裏喫早餐。”
江景頭痛,她簡直就是拿越寶寶沒轍,只要他一撒嬌,或者是面露委屈,江景就頂不住了。
越盛年讓阿姨將早餐跟醒酒茶端到她的面前。
江景頭一仰,將醒酒茶一飲而盡。
“好苦。”
她剛說完這句,大手就將兩顆糖果遞到了醒酒茶的旁邊。
她擡頭看越盛年。
“不是說好苦嗎喫吧。”他不甚在意,“這是寶寶早上喫剩下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實際上是怎麼一回事,兩人心知肚明。
她不要拒絕,解了一顆來喫。
“謝謝。”
“阿姨你喫這個,還有這個你喫喫這個好好喫”
雖然這樣的舉動讓江景覺得很無奈,但一見到越寶寶這麼興奮的模樣,她的心還是不自覺地柔和。
見江景跟越寶寶親暱地互動,越盛年的瞳孔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你昨天,爲什麼喝得那麼醉”
他終於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一剎那,江景的腦海就閃過陳總的拒絕,以及自己對於酒量的盲目自信。她以爲自己喝點小酒是沒事的,然而沒想到那杯酒後勁這麼大。
“沒、沒什麼,只是出了點意外罷了。”這麼丟臉的事,她說不出口。
“生意談得不順利”
越盛年一語中的。
江景一噎。
將剩下的吐司跟煎蛋一股腦兒地塞入自己的肚子之中,她站起來,“不好意思,我還要趕着回去上班,就先這樣吧,謝謝你們的款待。”
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現在越來越覺得,越盛年會讀心術。
雖然這次的生意沒有談成,但江景並不打算放棄這個客戶,她相信只要她硬磕,這個客戶最終還是會回到她的手上,問題是,只在乎怎麼磕而已。
江景低着頭出電梯,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進入辦公室那一刻,整個辦公室都陷入詭異的安靜。
“蓋麗,這份文件夾你先拿去複印,下午我要用”掏出文件夾給屬下,江景這會兒才察覺整個辦公室的焦點都在她的身上。
她輕輕皺眉。
“江、江總。”
名叫蓋麗的員工硬着頭皮出現在江景的面前,她面露難色,目光不斷地在她跟她的私人辦公室之間徘徊,欲言又止。
“怎麼了”江景一下子直起腰背,目光銳利。
“有人打匿名電話舉報了您做假賬,偷稅漏稅。現在警察都在裏面等您,有好幾個人呢。”她的聲音被壓得很低。
“江總,您是不是得罪了誰”
江景臉色一凝,她沒有回答蓋麗的話,徑直越過她的身側,大步走進辦公室。
果不其然,裏頭有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在沙發上坐着等她,一見到是她,立馬都站起,眼神犀利。
“江小姐”
“是我。”
江景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人。
所謂“兵來水擋,水來土掩”,更何況她根本就沒做什麼偷稅漏稅的事,更沒有做假賬。
“江小姐,這份是搜查令。”爲首的男人遞給她一張紙,直接了當地開口,“我們接到匿名的舉報電話,有人說你做假賬,公然偷稅漏稅,我們來調查。”
“能否將您這幾天的轉賬記錄,還有公司的支出收入都交給我們,好讓我們進行下一步。”
江景握緊拳頭,表面卻不動聲色,“好。”
“不過我剛接收這間公司不到兩週的時間,如果想要更準確的記錄,我現在是沒有辦法給你們的,我也需要時間整理資料。”
她必須拖延時間,如果讓人直接去財務部調資料,那麼她偷稅漏稅根本就是事實了,畢竟那個弄她的人肯定是會事先想到這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