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態度”
老爺子怒氣倏地竄起，忍不住拿起旁邊的柺杖重重一敲，讓在場的人瞬間安靜，視線不由自主地交匯到越老爺子跟越盛年的身上。
“越盛年，你這是長本事了是吧這幾年你有個來路不明的野種，我都不跟你計較，現在素素都回來了，你到底要違揹我的命令到什麼時候”
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可別忘了，這可是你當初答應我的代價”
越盛年任由着老爺子怒罵。
越媽媽看不下去了，“爸，您就消消氣吧，今天是您的大壽，您就不要爲這種事跟盛年計較，不值當。”
她拽拽老爺子的衣袖，皮笑肉不笑，小聲道。
“您看，這不是還有這麼多人呢嘛。”
越家門口的禮物絲毫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兩天了，越盛年跟越寶寶始終沒有出現，這讓江景擔心他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她決定打電話問問。
只是電話一接通，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咳，是越總嗎”
“我沒什麼別的意思，我、我就是想問問，你跟寶寶還好嗎我看到我給你們送的禮物沒動過，你們是不是兩天沒回來了”
她的語調竭力地表現得平和。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就在江景以爲越盛年不方便的時候，越盛年低啞的嗓音才傳過來，“你在擔心我”
江景一哽，摁下心中的沒由來的跳動，“我、我是在擔心你跟寶寶。”
“那就是在擔心我。”電話那頭傳來兩聲輕笑，“你放心，我跟寶寶都很好，只是家裏這邊有點事，所以我纔在這邊留了兩天。”
“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得知越盛年跟越寶寶沒什麼問題，也不是故意地跟她疏遠，她下意識地就開始躲避他的試探，轉移話題。
“沒什麼，就是普通孩子會喜歡的那種玩具。”
想起那輛小汽車，她覺得她的禮物，越寶寶應該看不上眼，“那就這樣吧，我先掛了。”
“好，我也等會就到家了。”
越盛年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尷尬，說完這話就真的掛斷了，獨留江景還拿着手機站在原地，爲他說的那句話感到緊張。
半晌之後，她才轉動甚至往電梯裏走去，但她還沒挪動兩步，手機就又開始振動，發出尖銳的手機鈴聲。
以爲還是越盛年，江景看手機的動作極爲緩慢。等到看清楚手機上顯示着的備註之後，她才暗中舒了一口氣，整個身體放鬆下來。
“張祕書”
張祕書告訴她，之前趙遠楓約了外國的一個客戶談生意，時間就定在今天下午，這件事本來早就應該告訴她的，但是他現在纔想起來。
江景很無奈，擡起手錶看了眼，她才低低地呵斥了張祕書幾句，掛斷電話往約定好的餐廳去。
只剩下半個小時了。
這個客戶她認識，是cta半年來最大的客戶，這筆生意絕對不能丟。
“陳總，您等很久了吧”她趕過來，聲音還帶着喘氣，“不好意思，我的屬下才通知我。”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彷彿要將她整個人看透。
這樣的目光讓江景覺得不舒服，“陳總，您”
“這位小姐，你是趙總派過來的嗎”他皺眉，面露不滿，“爲什麼不讓你們趙總跟我談”
江景整理了下衣服，儘量以專業的姿態回答對方的話，“是這樣的陳總，我們公司的ceo已經換了，趙總、已經不屬於我們公司高層了。”
“現在的ceo是我，接下來也是由我來爲您提供服務。”
她挺直腰，看上去足夠自信，“您放心，之前跟您談的那些細節條件都作數，如果有需要更改的，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商量。”
餐桌上安靜了下。
陳總的眉頭緊蹙，臉色也不太好。
“這個，小江啊，不是我說我信不過你，可我看你那麼年輕，應該是沒有什麼管理經驗的吧”
“而且，我之前跟你們趙總的合作你都沒有參與，這樣就說籤合同，改條件，辦事是不是草率了點”
說到底，是不信任她的工作能力。
江景深吸一口氣，並未打算放棄，“陳總，雖然我們是第一次合作，可我有信心讓你刮目相看，再說，您不跟我合作，怎麼知道我跟您有沒有默契呢”
話說到這裏，江景以爲這位陳總至少給她一個機會的，沒想到這位陳總還是搖搖頭，拿着公文包站起。
“對不起，江小姐，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你的提議。”
他面無表情，盡是客套話。
“這樣，如果我有需要還會再聯繫你的好吧”
江景急了，她還想要挽留一下，“陳總，您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讓您感到滿意的。”
陳總沒理她，直接出了門。
沒想到第一筆生意就這樣毀在她的手上，江景只覺得身心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她輸在她是個ceo小白，輸在不是趙遠楓牽的線。可是這本身跟她的能力並無關係。
沒由來地苦笑一聲，她忍不住招手向服務員要了杯紅酒。
越盛年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
他剛從電梯出來，正打算開門，眼角卻看到女人蜷縮成一團，醉醺醺地靠在牆角。
如果不是此刻有光，他還以爲是有人在賊，鬼鬼祟祟地企圖襲擊他。
他的眉梢柔和地看了江景一會兒，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江景究竟幹了些什麼。
“江景。”
他推推她，臉色凝重。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江景被下藥的場景，難道今晚又
“你醒醒”
江景並沒有如同預期一樣趴上他的身體，而是一剎那驚醒，腦袋一歪靠到了牆邊，眼睛一閉又睡着。
越盛年鬆了一口氣。
至少，不是又被人下藥了。
可爲什麼會喝那麼多又爲什麼會睡在這裏
越盛年皺眉，盯着蜷縮在牆角睡着的江景，他蹲下身子一把將她抱起，將她帶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