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景離去,他的眼神卻倏地變得陰沉,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江景對於方熠的事還存疑,但想到越盛年還在外面等她,她很快地就將這件事拋諸腦後,跟着小助理往後門走去。
小助理把人領到後面,向江景使了個眼色,然後又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江景扯開嘴角輕笑,往門外望去,卻心存疑惑。
往日越盛年來接她的話總是會開着那輛賓利車的,但此刻卻不見那輛車的影子。
她心下暗忖,該不會是小助理搞錯了其實她以爲是越盛年來接她,但實際上他根本沒來
就在江景準備打電話給越盛年的時候。
一輛黑色的奔馳車突兀地在她的面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個人。
“你好,請問你是江小姐嗎”
江景打量地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
“是。”
“越總說他有點忙,先派我們來接您前去餐廳就餐的。”
男人極其紳士,全身上下一絲不苟,他彎腰低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但江景的心裏卻隱隱約約地感到不安。
因爲越盛年對她向來都是親力親爲,從來沒有讓人接過她,更主要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如果她見過的話,一定是會有印象的。
江景猶豫了會,沒有直接答應他,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我先打個電話給越盛年。”
安全爲見,她還是先詢問一下。
與此同時,她也在悄悄地觀察男人的神色。
可沒想到,這個男人的神色鎮定得很,壓根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見江景看過來,他還朝着江景一笑。
電話接通了,越盛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是你派人過來接我去喫飯的”
電話那頭的越盛年似乎在忙着開會,她能聽到幾個人的嘈雜聲。
“我約了個餐廳,你先過去,我等會就到。”
那看來確實是越盛年叫來的人沒錯。
收起手機,江景對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多了一絲客氣,“謝謝。”
她還以爲越盛年會讓老陳來接她,但看樣子,越盛年今天是有別的打算。
一路上,車內很是安靜,江景坐在窗邊,看着外面春光燦爛的模樣,一連給越盛年發了好幾條信息。
車子拐了一個彎,停到了路口,男人一邊開車門,一邊跟她解釋道,“這邊過去有點堵車,您跟着我走吧,走一下就到了。”
江景並沒察覺到異樣,應聲下了車跟着男人一起走。
然而走到簡陋的巷子口,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皺着眉頭擡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男人,江景正想質問他想幹什麼,男人卻反應飛快捂住她的嘴,將她往巷子裏拖。
高跟鞋摩擦地面被勒出一道道的痕跡,她拼命掙扎,但到底沒能掙扎出男人的鉗制,被男人一把推進了早已經開好門的倉庫。
江景認得這裏,因爲這裏是朝花品牌的倉庫,她曾經來過。
“唔唔唔”
“你進去好好呆着吧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
男人陰沉的話語響起,方纔斯文的面孔也被她被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江景還沒清楚地問明白他到底是誰派來的,倉庫的大門就被關上了,最後一縷光線也從江景的眼前消失,她完全身處於黑暗之中,腳步聲遠離了去。
周圍一片安靜。
只能聽到胸膛裏如雷的心跳聲。
江景嚥了一口口水,警惕地看向四周。
她怕會這裏面會藏着人。
腳踝在剛纔掙扎之時被扭到了,所以江景站起來都是一拐一拐的,她向周圍查看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才用力地拍打着倉庫的門。
“外面有沒有人在拜託幫忙開下門”
“喂有沒有人在啊”
“”
到底是爲什麼呢爲什麼突然把她關到這裏來
這裏是朝花品牌的倉庫,他們難道是方熠找來的這一切都是方熠的陰謀
可是方熠想做什麼
僅僅是把她給關起來而已嗎
她還以爲
一想到這其中還可能暗含着什麼陰謀,江景就忍不住渾身發顫。
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越盛年,她正想跟越盛年說這件事,然而越盛年卻怎麼都不肯接電話。
突然,一股燒焦了的味道突然竄入鼻尖,江景緊蹙眉頭,警惕地環顧四周,往冒煙的地方看去。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呈現在腦子裏。
江景渾身發抖。
他們是要燒死她
帶她來這裏並不是因爲故意想要拍什麼侮辱她的視頻,也不是因爲剛纔的那個人跟方熠有關係,而是她,跟朝花品牌有關係
他們想要僞造成一場事故,想要製造出她在倉庫因爲失火遇害的假象
怎麼會這麼狠毒,怎麼可以這麼狠毒
急急忙忙地捂住鼻子,她瘋狂地撥打着越盛年的電話,可是無論她打多少次,電話那頭依舊是無人接聽。
她嘆息了一口氣,又急忙打電話給江家人,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江家人也沒一個接電話的。
絕望逐漸在心中升起,江景一邊捂着鼻子,一邊用肩窩夾着電話,一邊用力地拍門。
濃煙卻越來越多,明亮的火焰也從左邊的縫隙裏一點點地燃燒起來,江景別無他法,只能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
“救、救命”
她抵住門,看着火焰吞噬掉了一大片的紡織品,以兇猛的姿勢開始朝她襲來。
她被煙嗆得快要說不出話。
“咳、咳咳”
越盛年到底在幹什麼,爲什麼還不接電話
她感覺她快要撐不住了。
另一邊,辦公室裏的私人手機在不停震動,而此時的越盛年正坐在會議室裏聽着屬下報告。
他轉動了下自己手中的筆尖,感覺到心裏有點不安,但他也說不出這種不安從何而來。
擡起手,他示意了一下助理。
“老陳接到人了嗎有沒有電話來”
小助理搖搖頭,探到越盛年的耳邊。
“沒有,老陳說這會兒還堵在路上呢,等接到人第一個通知您。”
越盛年蹙了蹙眉,他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自己的私人手機不在自己的身上。
“把我那支私人手機給拿過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