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絕密的事情,只是花了個兩三天,就已經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了,文件都整整齊齊地擺在趙遠楓的面前。
趙遠楓翻開文件看了看,心就疼得不得了,立馬開車來了醫院。
江景今天早上被保姆的事情刺激,到現在都緩不過神。
趙遠楓的探訪讓她稍稍地緩了緩。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來打擾你。”
上次見面的尷尬還殘留着,趙遠楓實際上也挺不好意思,可是他實在是太想見江景了。
這些天來日夜的思念讓他好幾天都睡不着。
“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好點”
江景無心理會,看着趙遠楓發呆,迷糊地聽到幾個字,她下意識地點點頭。
趙遠楓只當她聽進去了,心裏高興。
他猶豫了地看了一眼保姆,江景明白他的意思,擡手讓保姆出去。
趙遠楓沙啞的嗓音這纔在寂靜的空間響起,“小景,其實如果你想離開越盛年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你要是想走,我隨時都可以給你買機票。”
江景輕嗤。
“那如果我想要越盛年永遠都找不到我呢趙遠楓,你是不是也會把我藏起來。”
趙遠楓瞬間啞口無言。
她輕嘆口氣,目光看向遠方。
“你不用爲我這麼費心思,我已經跟你說過我們已經成過去式了。”
她目光移回到趙遠楓的身上,“如果當初那五年,你也對我是這樣那該多好,可惜我們都回不去了。”
她在心裏默默地做了個決定。
趙遠楓沒注意到她臉上略微恍惚的額表情,只是聽到那句話一下子黯淡了眼眸。
他吞嚥抹口水,突然站起往前兩步握住江景的手。
“小景,我知道那些年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現在是真的醒悟了,我真的改變了,我現在重新奪回了趙氏集團的繼承權,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了。”
“你能不能回到我的身邊”
江景很平靜。
“放手。”
“小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
“抱歉,我想休息了。”
她淡然地拿起被單,摁了摁牀頭上的綠按鈕,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保姆立馬就出現在病房之中,溫和有禮地請趙遠楓出去。
“抱歉,這位先生,請問你可以出去嗎我家太太需要休息。”
趙遠楓雖然是很想要留下來沒錯,但他也知道現在留下只會讓江景更加地厭惡。
他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被保姆請了出去。
趙遠楓出去之後,保姆端了杯溫水放在江景的牀頭上,意有所指地道,“越太太,這杯水我放到你的牀頭了,你趁熱喝吧。”
“我把水果刀也放在這裏了,如果你餓的話自己削個蘋果喫,我去買點東西回來。”
她拍拍江景的肩膀。
“越太太,你千萬不要這麼傷心,雖然我們保護不了我們的孩子是錯了,但是我們現在也沒辦法贖罪,不是嗎”
江景沒有回答她。
她正面對着牆壁發呆。
聽到保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從病牀回過頭看向那把水果刀。
沒有保護好孩子,是她的錯。
把刀放在手腕處,她扭頭看了一眼窗外被風吹起的樹葉,猶豫了一下,她放下刀走了出去。
完全不知道江景此刻的想法,越盛年跟着一羣人開會。
擺在桌面上的手機鈴聲響起,越盛年看到來電人先是輕蹙眉頭,但到底還是選擇接聽電話。
“有什麼事快說,我現在正在開會。”
“開什麼會啊,你老婆都快沒了,你還開會”
白夜寒的大嗓門穿透過手機屏幕,讓四周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越盛年。
越盛年面不改色,早就已經習慣了白夜寒的咋咋呼呼,平靜地回話。
“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你老婆要自殺,你現在趕緊過來吧。”
自殺
越盛年瞳孔微縮,顧不及正在開會,甩下手中的文件夾就大步拉開門朝着電梯走去。
小助理看到越盛年這樣,有心要問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卻被越盛年丟過來一個眼神。
“會議上的事你整理好郵件發給我,有什麼事情我回來再處理。”
“誒”
汽車開足了馬力。
越盛年在短短的十五分鐘之內就到達了醫院。
白夜寒正在醫院門口焦急地等着他。
見他風風火火地往樓上趕,他也屁顛屁顛地跟在越盛年的身後。
“你怎麼現在纔來,你知不知道你老婆要跳樓”
越盛年的臉色很黑,他一邊往上走,一邊發出質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突然想到自殺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想到江景出了意外,他心口莫名一股心悸。
萬一她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
“你先別急,我已經讓人在樓下佈置好道具了,不過我覺得她應該不會跳下來的。”
“她到底怎麼了”
越盛年突然拽住了白夜寒的衣領,讓白夜寒嚇了一跳。
“放手,兄弟,現在不是你質問我的時間,你老婆還坐在那陽臺上呢”
越盛年放開他,然後又冷眼往上面跑。
那步速讓白夜寒趕都趕不上。
嘖,都說女人善變,他怎麼覺得男人更加善變。
原本冷清的病房外,熙熙攘攘地擠滿了人。
更有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徘徊在門邊,着急地看着什麼。
越盛年心裏一跳,拉開了人就往裏面衝。
後面有人想要阻攔他,但被白夜寒給擋下了。
那個在他心頭的倩影正坐在欄杆上,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穿着警察服的人正在勸解她。
“這位小姐,無論你有什麼問題,我們都可以下來慢慢談的好不好”
“對的,有什麼問題,我們都可以幫你解決”
江景沒說話,依舊是看着遠方發呆,彷彿身邊的紛紛擾擾都跟她沒關係。
他心一突,忍不住衝過去,卻被人攔住。
“喂,你想幹什麼你沒看到人在那裏坐着很危險嗎”
只要一個動作,她就能立刻魂飛魄散。
越盛年推開他,徑直往前走,“她是我老婆。”
小心翼翼地走到江景的面前,他手緊握成拳。
“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