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她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越盛年跟江景對視了一眼。

    江景開口,“您知道我們就真的太好了,我們有事想要問問你,或許您願意跟我去一趟醫院嗎”

    蔡小姐慵懶地看了他們一眼,側過身讓出一條道,意思是讓他們進去。

    “去醫院幹嘛那老頭叫你們來的,還是怎麼”

    江景正想要開口說明來意,卻被越盛年按住了手。

    他突然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蔡小姐,我聽你的語氣,你似乎是對家父很不滿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女人沒理會他們,徑直地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喝纔開口。

    “這有什麼好誤會的你不誤會他,將他送到了牢裏”

    看樣子,這位蔡小姐對越劍豪怨氣頗深。

    越盛年眯了眯眼睛。

    “父親犯錯,兒子想要糾正,只能這樣,我不想再繼續讓他錯下去,可是蔡小姐您這恨意來得有點突然。”

    “突然”蔡小姐一下子將水杯“砰”地一聲放在茶几上,轉頭惡狠狠地看着他,“如果不是那個禽獸這樣對我,我至於這麼久都嫁不出去嗎”

    “他自己把我當成是替身就算了,還給我這樣的侮辱,還任由着我被別人這樣作踐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說到最後,蔡小姐竟然露出哭腔,她也確實看起來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江景抓住重點,利用女人的同理心,適時地詢問了一句。

    “蔡小姐你先別激動,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我倒是希望誤會”

    蔡小姐聽到江景的話,一瞬間又恢復成冷漠的表情,只是脾氣仍然很火爆,帶着一股怨氣。

    “二十多年前,你那父親還是我的頂頭上司,我給他當助理,本來沒想着要勾搭他,他是主動來招惹我的,他倒好,一開始對你千般好,萬般好,到最後卻是直接拋棄了我說要跟你母親結婚。”

    “可這也就算了,騙我說有苦衷跟你母親結婚也就罷了,可是他怎麼能夠讓那個女人把我的孩子也弄死”

    那個女人,不用說,都知道是誰。

    後面的故事他們也都猜到了。

    想必她現在這個樣子跟嫁不出去,也是越盛年名義上的母親給搞的。

    蔡小姐說道這裏胸口起伏,彷彿不再願意說下去,住了嘴。

    江景眸色一閃,淡淡地道,“其實我們今天來,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

    “他現在母親的情緒很不穩定,說她曾經藏起來過一個孩子,我們想找到那個孩子的行蹤,現在聽你這麼說,說不定那個孩子在可能是你的”

    越盛年看了一眼無比冷靜的江景,嘴角倏地勾起一抹笑。

    江景這是在套這個女人的話,既可以不說出祕密,也可以讓蔡小姐自願給出dna。

    只是江景跟越盛年都沒想到女人的回答。

    “不可能。”女人搖搖欲墜,眼眶泛紅,“我的孩子早就沒了,在早先三個月的時候,就被人推下樓梯化作一灘血流出來了。”

    “那種感覺我至今還記得。”

    江景突然覺得心如刀割。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蘇素對待她的場景,臉色倏地變得蒼白,腳軟得差點摔倒。

    越盛年及時發現了她這一情況,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腰,“怎麼樣,你還好嗎”

    江景搖搖頭,將心中的那股澎湃激動給壓了回去。

    其實蔡小姐說完這一句,她已經不用再問,就推斷出來相關的情況了。

    這個女人,不可能是越盛年的親生母親。

    江景跟越盛年還沒說話,女人卻又再度地自嘲地笑了起來,臉上悲喜難分。

    “呵,說不定那個孩子是那個女人的吧無論是你名義上的母親,還是我,都不過是那個女人的替身罷了。”

    越盛年跟江景的身體瞬間僵住,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除卻了眼前這位,再除去了越盛年名義上的母親,那麼也只有兩位了。

    一位是對越劍豪絲毫不感冒的女同桌,一位是貧窮的少女,那麼會是誰呢能夠讓越劍豪放在心裏念念不忘十幾年的人。

    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即便是對於越盛年來說也是一樣。

    從蔡小姐家出來以後,越盛年一言不發,立刻從當地趕往了北方另一個女人的家。

    然而令江景跟越盛年失望的是,這個地址是過期了的,他們要拜訪的那個人早就已經離開,不知所蹤。

    越盛年不信邪,非在本地住了一天,才相信那個女人早已經在一年前搬走。

    江景知道越盛年找母親心切,一邊捏着肩膀一邊安慰他。

    “現在我們在這裏也是於事無補,不如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之後纔看看怎麼辦”

    越盛年沒回應,江景彎下腰,“其實我們現在也算有收穫了,起碼我們派出了兩個人選,只要找到線索,就一定能夠找到你母親的對不對”

    “我們知道她有淚痣,長得好看,可能是個知書達理的家庭主婦,也可能是個”

    越盛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打斷了她將要說的話,“我們明天就回去。”

    他的心情很不好,江景知道,但她也沒辦法能夠幫得了越盛年。

    緊張的尋找過程結束以後,越盛年就回去了公司上班,而江景則是回到了公寓。

    她原本是想要這幾天就去越氏集團幫忙,但越盛年執意要她在家多休息幾日,於是她只好又去逛超市。

    一邊挑挑揀揀,一邊查看瓶瓶罐罐,江景突然覺得沒了兩父子在身邊很不習慣。

    今天江景只帶了一個保鏢出來,因爲她發現那個男人沒再繼續跟着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知了風聲,消失得一乾二淨。

    拿起新鮮的雞肉往籃子裏面放,江景突然被保鏢輕拍了一下,他示意自己要上一下洗手間,江景欣然同意。

    她想着大概就這麼一會兒,應該也不怕些什麼,更何況商場裏面這麼多人。

    可她還是大意了。

    保鏢前腳剛走,她身後一個戴着藍色帽子的身影便悄然靠近。

    手中握着的玻璃杯在燈光下越發地晶瑩剔透,那冷光看起來也越發地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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