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有些大意,但該有的感覺還是有的,只是突然出現的身影讓她有些驚訝。
“蘇素你想做什麼”
她不動聲色地掃過她手上拿着的玻璃瓶,往後退了兩步。
蘇素頭頂上戴着藍色帽子,帽檐壓得很低,見江景認出她來了,便擡起頭冷冰冰地看了江景一眼。
“江景,你最近很得意吧”
江景穩住情緒,仔細地觀察着蘇素的動作,捏着購物車的手發緊,“沒有得意,只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我看你明明就很得意,你最近跟越盛年不僅很親密地到處去買菜,還到處去看婚紗,去玩,生活得真是愜意。”
她一邊說,一邊冷着臉往江景面前逼近。
江景牢牢地盯着她,害怕她拿手中的玻璃瓶做些什麼。
但蘇素說完這一句話,便讓江景瞬間眯起眼,“你找人跟蹤的我。”
“是我跟蹤的你又怎麼樣”
她面露譏諷,正想要開口說話,臉色卻突然變得蠟黃起來。
“江景,你也知道我們家現在是什麼環境,我勸你不要再繼續做那種害人的事情了,不然的話我跟你沒完”
她突然往前兩步,握緊玻璃瓶往前,將裏面的兇狠一覽無遺。
江景眉頭微蹙,不明白蘇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蘇素,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讓越盛年把我們家都弄成了這樣,還不滿足還要他繼續搞我外祖父家”
蘇素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於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
江景怕她突然發瘋,並沒有及時搭話。
但她實在是想不出越盛年做了些什麼,讓蘇素這麼惱怒。
好在蘇素知道自己是在超市裏,沒有繼續叫喊,而是壓低了聲音威脅江景。
“江景,你不讓越盛年搞我,我自然也不會再讓人跟着你。否則的話,你就等着報應。”
只有讓江景住手,讓越盛年不再摻和,她的計劃才能順利執行。
以她瞭解的江景的性格,她這麼善良一定會以爲她們已經斷乾淨了。
她也是走投無路,如果這個人真的追查到她的身上,然後再繼續查下去,肯定會牽連更多的東西,不如她自己先出來承認,然後斷絕他們繼續查下去的念頭。
這麼想着,她的嘴角就又勾起一抹笑。
江景皺眉,果然如同蘇素預料的一般,給她解釋。
“蘇素。”她耐着性子,“我不知道盛年做了些什麼,但是如果你不找人跟着我,我們也不會再找你麻煩,河水不犯井水,我們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她也恨,恨蘇素見死不救,讓她活生生地丟掉了一個孩子。
但是現在蘇素都已經弄成這個樣子了,也沒必要再去落井下石,要繼續讓蘇素難過。
蘇素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看着保鏢已經察覺到了不對,正在緩步走過來,她重新壓低了帽檐,退了回去。
演得太過會容易被人看出,如果她哀求江景放過她的話,江景一定會看出端倪。
經歷家中大變,她現在已經變得聰明瞭許多。
保鏢在蘇素出門後才急匆匆地趕到,“越太太,這是怎麼回事”
江景沒回答保鏢的話,給越盛年打了個電話。
雖然話雖如此,但她的心中還是感到不安,也不知道爲什麼。
但越盛年此刻正在開車,根本沒注意到手機正在顫動。
今天早上有個會議,在別的大廈開,他一大早就趕了過去,現在正在開車回來,所以沒留意到江景的那通電話。
任助理開門讓越盛年下車。
“越總,之前打電話給您的人已經安排好了,就把她放在人事部當文員,叫了兩個人過去培訓,今天應該第一天上班,你要不要去看看”
越盛年合上電腦,將電話遞給任助理。
“不用了,讓她呆着,然後兩天後讓她給我打個報告,我就知道這個人該不該留。”
任助理低頭,“好。”
越盛年邁出大步,整理了下衣袖,走入前門。
正想要去按電梯,就突然聽到從一樓辦公室裏傳出來的極大的聲響,還夾雜着罵人聲,令他不悅皺眉。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走後門就是走後門的,真的很不一般。”
“奶奶,你都快七老八十了,還在底下混這種職位呢,做事又做不好,這幾個點不是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嗎你耳朵是聾了嗎”
“”
“就是,都不知道一把老骨頭了還擠入這些職位幹嘛,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不好還會連累我們”
越盛年跟任助理對視了一眼,邁着步子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人事部立刻就安靜了,整個辦公室的目光都聚焦到越盛年的身上。
只有還在怒罵的那位小職員沒有發現驟然間的安靜,還朝着清潔阿姨甩文件。
“我真是不懂,把你招進來幹嘛,而且爲什麼是我這麼倒黴偏偏要來教你”
越盛年站到她的背後,輕咳了一聲。
那位女職員立刻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怔怔地定在原地,僵硬地回過頭看他。
“越、越總”
她站起身,有些手足無措,“你怎麼來了”
越盛年擡頭掃了那個站在一旁不說話的阿姨一眼。
只見阿姨沒低頭,也沒面露懼色,而是異常冷靜地看着小職員。
察覺到越盛年的目光,她先是一怔,然後雙眼通紅地跟他對視。
突如其來的目光也讓越盛年微微皺眉。
他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露出這種複雜的眼神。
但他很快撇開這個想法,盯着那名話都說不出來,顫顫巍巍的員工。
“這是怎麼回事”
“越、越總,部門主管讓我來教這位阿、阿姨做事,我教了幾遍她還不會,所以我才發脾氣的,我不是故意要吵到您的。”
她紅着眼眶,咬着脣,樣子看起來好不可憐。
越盛年卻眸光銳利地從她的臉上劃過。
“你是怎麼教她的”
女員工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僵坐在原地,縮着頭,不敢看他。
“越、越總,你饒了我吧,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