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越盛年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片黑暗。

    莫不是瞎了

    冷靜地眨了眨眼,越盛年的知覺才慢慢恢復過來,原來是被蒙了塊黑布。

    等他漸漸地適應了之後,才感覺到身邊竟然有呼吸聲

    有人在這裏

    “江景是你嗎江景”

    然而,過了許久纔有個女聲回答他:“盛年”

    越盛年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開,就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這聲音雖然像極了江景,但是這說話的語氣,明顯不是她。他跟江景認識那麼久了,是不是她說的,他一聽就知道。

    “你是誰你把江景怎麼了爲什麼不讓她本人回答我”

    越盛年心底隱隱有個答案,莫不是江景已經遇害了

    此時的屋子裏只有三個人,一身黑衣的接頭人,還有站在一旁的趙清月。剛纔,正是趙清月捏着嗓子回答越盛年的。

    只是她沒想到,竟然會一下子就被拆穿。畢竟她覺得自己模仿得已經像極了。

    一時間,心裏又惱又妒。

    接頭人見趙清月的伎倆已經被拆穿了,就冷笑着對她揮了揮手。

    趙清月此時還不想暴露自己,留在這裏反倒容易生疑,便直接離開了這個屋子。

    誰知那黑衣人卻從懷裏掏出把匕首,慢慢走向了越盛年。

    此時,在隔壁房間裏,江景正通過顯示器看着這個房間裏的一切。

    她被困在隔壁房間裏,那接頭人卻刻意爲了讓她看到這一切而在桌子上擺了顯示器。

    她大力地拍着門板,大聲喊着越盛年的名字,“越盛年小心啊越盛年”

    因爲房間就在隔壁,越盛年很容易就聽到了江景的聲音,他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心底的大石頭也落了地。

    還好,還好她還活着。聽這聲音也中氣十足,可見她並沒有受傷或是過得不好。

    一瞬間,這些念頭就佔據了越盛年的全部心神,他完全沒有去在意江景讓他小心的話。

    那接頭人聽着江景緊張的聲音,見已經達到了目的,就將門打開,衝着隔壁問:“你如果告訴我指認者是誰,我就不會傷害他,否則”

    那匕首已經架在了越盛年的脖子上,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江景抿了抿脣,她不想說,如果說出來,可能還會捲入一個人,那人也不是與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終究是不忍心。

    “是我,是我做的你要想算賬,就找我好了,他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接頭人仰天大笑,笑完之後眼中就望不盡的殘忍和狠厲,“你對他倒是情真意切,我現在到真是像個拆散鴛鴦的壞人。不過,我剛纔只是嚇唬你們罷了,真正的指認者,我已經找到了。”

    話正說着,監控畫面裏就多出一個女人來,是被人拖進了房間裏。

    江景一眼認出,正是當年寄住在她家的遠房表妹。

    沒想到這人真的找到了她

    看那院方表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江景不忍心地說:“你抓錯人了,當年指認你的人是我。”

    趴在地上的女人聽到江景的聲音,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猛地擡起了頭,畏畏縮縮地求饒道:“是啊,你也聽到了,她說不是我呀。我是無辜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接頭人陰翳的眼睛望向地上卑微求饒的女人,冷笑一聲:“不是你”

    “是的,不是我啊,求你放了我吧。”

    接頭人將越盛年扔在一邊,一步步地走向地上的女人。尖銳的匕首擦過她細嫩的臉頰,輕聲細語地說:“聽說你是個舞蹈演員,怎麼也得靠臉喫飯吧”

    那女人睜大了眼睛,一動不敢動,眼睛卻隨着那匕首的刀劍極爲驚恐緩慢地遊走在自己的臉上。冰冷的刀尖刺得她皮膚打顫。

    她恐懼地嚥了咽口水,卻依舊沒有脫口,畢竟臉雖然重要,但是命沒了還要緊個屁啊

    那接頭人似乎也看穿了她的想法,將刀尖慢慢地遊走在她的脖頸大動脈處,又問:“是不是你”

    那女人閉了閉眼,下了狠心,“不不是我啊”

    最後那一聲全是顫音,只見黑衣人將刀尖輕輕地劃破了她的頸部,她甚至能夠真切地感受到有血在脖頸上淌下。

    一種讓人驚恐的流失感。

    黑衣人十分有耐心,刀尖還在她完好的皮膚處流連忘返,“最後再問一遍,是不是你,你可想好了再說啊。”

    “是是我求你饒我一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她已經嚇破了膽子,生怕再否認下去就會被一刀刺穿喉嚨,只好連聲承認,卻還是不忘求饒。

    接頭人心裏也鬆了口氣,把刀子挪開,站起了身,“說吧,你當年爲什麼說自己叫江景。”

    那女人嚇得滿臉的鼻涕眼淚,此時說話更是聲音顫抖,“我我當時放暑假寄住在表姐家,那天穿了表姐的衣服我當時小有點虛榮心,看到有很多媒體就想博取關注才撒了謊的,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可事後我又有些害怕,就只好說了表姐的名字”

    那接頭人大怒,猛地一腳踹在她胸口,“你可知道你的一個謊言把我害得有多慘你倒是不管不顧過得很快活啊。”

    越盛年被蒙着眼睛,卻在一旁已經聽出了個大概。

    他纔不管什麼遠房表妹,畢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便直接開口,“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你已經找到仇家了,是不是能放了江景了”

    接頭人這纔回身,似是才記起還有個越盛年,笑着將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揭開,然後自己背對着攝像頭慢慢摘下了面具。

    “越盛年,多年不見,竟然不記得我了嗎”

    越盛年適應了一下光線,這才定睛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黑衣人,他面具下的臉被燒燬了一部分,十分突兀,但完好的那部分五官卻十分熟悉

    從剛纔被打暈前他就覺得這人莫名的熟悉,難道是他

    越盛年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個名字,“北向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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