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越盛年口中的名字,北向邈有一秒的出神,彷彿一時間兩人回到了高中的那段日子裏。

    那時越盛年會更親暱地喊他一聲“向邈”。

    北向邈回神,眼神有些複雜,“難得你還記得我。”

    越盛年不可置信地打量着他臉上的疤,“那年你突然就消失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了當時的一切,我還以爲”

    “以爲我死在了那片火海里”

    當年北向邈和越盛年在高中時期是很好的朋友,兩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然而,幾乎就在他最艱難的那段時間裏,北向邈被人誤認成越盛年綁架了。

    那夥人以爲自己綁架的是越盛年,還得意洋洋地打電話去了越家威脅勒索。

    越家清楚那夥人抓錯了人,又擔心如果置之不理,等他們反應過來抓錯了人可能還會危及到越盛年的性命,便直接報了警。

    那夥歹人見越家報了警,倉皇逃跑中決定撕票,便將無故的北向邈投入了火海。

    他臉上的疤就是那時留下的,後來還被煙嗆壞了嗓子。

    越盛年看着北向邈臉上的疤,心裏不是不歉疚,“對不起,當時家裏瞞着我報警,我完全不知道你被抓走了”

    “夠了我把你綁來不是爲了聽你這些虛情假意的廢話的,我就想知道,我當年替你受下的罪過,你要如何償還我”

    越盛年看着面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你想要的我怎麼償還”

    言下之意,他願意償還他,畢竟當年他確實是很無辜地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接頭人見越盛年答應的這麼爽利,說實話,心頭就憋上了一股氣。好像他這麼多年遭受的罪在越盛年那裏就是簡簡單單一句話能夠抹去的。

    不,他要讓他知道他這些年承受了多少

    北向邈大手一指,直接指向了監控攝像頭,“既然你讓我出價,我自然要跟你要些你在意的東西纔行,對吧”

    越盛年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也知道攝像頭的另一端關着江景,神色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我不許你動她”

    “不許越盛年,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再來跟我談條件吧。”

    越盛年身子前傾,眼睛銳利地直視着北向邈,“你想要什麼錢,還是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了江景”

    越盛年突然想到第一次交易的時候,對方要了他公司的核心資料,又急急地補充道:“甚至是tip,如果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北向邈有些意外,他以爲越家的男人都冷血無情呢,到沒想到越盛年竟是個情種。

    “tip都肯給我,可見這江景很不一般呢。我還就真的要定她了”

    一旁地上被踹得奄奄一息的女人聽到越盛年跟北向邈的對話,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既然他願意死,那就讓他去死吧,請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那女人掙扎着挪到了北向邈的腳邊,哀求地抓住了他的褲腿,希望他能夠大發善心一回。

    誰知她的話卻恰巧激怒了北向邈,如果真的要死一個人,在昔日的兄弟和一個陌生的女人之間,他必然會選擇那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卻確確實實將他害得很慘,現在竟然還有臉來求饒。

    他又一腳甩開地上的女人,陰狠地說:“既然你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越盛年見他突然暴戾起來,忙攔着,“向邈,你別衝動,你現在殺了她不過是徒添罪名。”

    隔壁房間的江景也在顯示器上見到了這一幕,心知北向邈一定是動了殺心,忙跑到門口大喊,“你別衝動,殺了她你也不會有絲毫的快感,過去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你不如留她一條性命,讓她爲自己的罪孽慢慢贖。”

    北向邈看看了趴在地上的女人,冷笑一聲,“我還不想爲了這種女人弄髒我的手,等事情平息後,就讓輿論好好折磨一下她吧。”

    北向邈將那女人交給手下,順便吩咐,“把江景帶過來吧。”

    越盛年看那黑衣下屬已經去了另一個房間,冷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越盛年,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江景被人帶了過來,自然提前五花大綁,將她安排在房間裏的沙發上。

    越盛年一眼不錯地看着江景,打量着她身上有沒有傷口,面色如何。

    江景也察覺到了越盛年的目光,安撫道:“我沒事,你放心。”

    北向邈看着面前這對苦命鴛鴦,笑道:“現在我們來做個選擇題,你們兩個人中間有一個人能活,你們兩個來商量。”

    下一秒,兩個人互相都選擇了對方。

    越盛年直接衝着北向邈吼:“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女人無關。”

    北向邈看了看這個,看了看那個,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突然開口,“我的身體應該撐不了幾個月了,但是我現在還有心結未解開。留下江景陪我,等我死後,我會毫髮無傷地將她送走。”

    越盛年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我留下來陪你,你放她走。”

    誰知北向邈還沒開口,江景就答應了下來,“我答應你。”

    “江景”

    她扭頭看向面前這個男人,眼神不再掩藏,“越盛年,不得不說,我們糾糾纏纏這麼多年,我其實一直無法狠心忘記你。五年前的事情我已經原諒你了,之前說如果能好好活着回去的話就答應給你追求的機會也作數。你回去吧。”

    聽到江景的表白,越盛年原本可以更開心更激動的,可是在此生離死別之際,他只覺得揪心的疼,“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軟軟其實是我的女兒。那晚我把你從巷子裏救出,就帶你去酒店避雨,是你誤會了。”

    江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難怪她總覺得那晚有些奇怪,原來竟是這樣

    她是如何也沒有想到,那晚還有這樣的後續,而軟軟卻是他的女兒也就是說,自始至終,她都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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