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太陽,媽媽以前對我說,太陽就是爸爸。我在想,現在爸爸已經在我身邊了,那太陽會不會就會是媽媽了”
越盛年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安慰軟軟,她小小年紀就這麼深沉,確實早慧了些。
又想到在她出生後自己就未曾陪在她身邊,心中也着實虧欠。
“軟軟,相信爸爸,一定會把媽媽找回來的,你不要擔心。”
軟軟看了越盛年一眼,甜甜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在不遠處的小土堆傳出了爭執聲。
原來是越寶寶看到妞妞拿着軟軟的小鏟子,就不想跟她一起玩了,覺得妞妞霸佔了軟軟的小鏟子,才讓軟軟去玩了小木馬。
可是那妞妞卻不高興了,“是她自己放在地上的,又不是我搶過來的。”
越寶寶也是絲毫不讓,“這個鏟子是我和妹妹帶過來,你也沒有經過我妹妹的同意就用她的東西,這不是搶是什麼”
妞妞癟着嘴,一臉的不高興,“那就讓我陪你玩唄。”
“不,我就要跟妹妹玩。”說完就要往這邊走。
可是那個叫妞妞的孩子卻十分粘人,硬是要拉着越寶寶的胳膊讓他陪她玩。
越寶寶就覺得很煩人,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是不講理,竟然氣得直接扔了手中的小鏟子,“那你自己玩吧都給你”
甩手的那隻手正巧是被妞妞拉住的胳膊,不曾想她沒站穩,竟然摔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那妞妞的媽媽原本是在遠處坐着玩手機的,此時聽到哭聲就走了過來,一看自家孩子坐在地上哭,另一個孩子好好地站在那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直接上前就呵斥:“你是誰家的小孩兒,怎麼能推人呢”
越盛年和軟軟也走了過來,看了看越寶寶,“寶寶,怎麼回事”
越寶寶就一五一十地說:“她搶了妹妹的鏟子玩,還讓我陪她玩,我不樂意就要走,她偏要拉扯我的胳膊不讓我走,我就甩了下胳膊,誰知道她就摔倒了。”
越盛年看了越寶寶的胳膊一眼,那裏確實紅了一塊。
可是妞妞的媽媽確實得理不饒人,“你還狡辯,分明是你把我家妞妞推在地上的。你一個小孩子哪有那麼大的力氣能甩胳膊把人甩倒在地的”
越寶寶看着妞妞的媽媽,突然就記起了前段時間在美國時那個同學的媽媽,也是這樣的咄咄逼人,最後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的。
於是他就杵在那裏,也不想說話了。
越盛年看了看越寶寶,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哭的孩子,耐心地對越寶寶說:“爸爸相信你沒有推她,但是她確實是因爲你摔在了地上,你是不是應該跟她道個歉呢”
越寶寶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看到地上的妞妞確實哭得挺可憐的,他心裏也有些不好受,就小聲地道了歉:“對不起。”
那媽媽此時接收到了道歉,也就心滿意足地將地上的孩子拉起來,就要走。
越盛年卻看着她,“稍等,你們還沒有跟我的孩子道歉。”
那媽媽轉身,一臉不可理喻地看着越盛年,“分明是你兒子把我孩子推倒的,怎麼還讓我們給你們道歉。”
然後又指了指地上的鏟子,“這鏟子是我們從家裏帶來的,怎麼就落到了你女兒的手上,確實是你女兒先搶了我家女兒的鏟子。不管怎麼說,你女兒也應該說一聲道歉吧。”
妞妞媽媽也都看在了眼裏,卻依舊嘴硬,“看我家孩子哭得這個樣子,你家孩子卻什麼事兒都沒有,也知道誰更慘一點了,還談什麼道歉不道歉。”
越盛年覺得這人真是說不通,就直接盯着妞妞看,“你叫妞妞是吧你說叔叔說得對不對”
也許是越盛年太過高大,目光攝人,也許是妞妞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竟小聲地道了歉。
雖然也沒指明算是跟軟軟還是越寶寶道歉,但是好歹說了這句話。
越盛年也算滿意了,卻依舊對妞妞媽媽說:“有時候大人倒沒有個孩子明事理。”
妞妞媽媽不想跟越盛年繼續爭執,冷哼一聲就帶着人離開了公園。
越盛年看時間不早了,也帶兩個孩子回了家。
只是當晚,江景卻在噩夢中驚醒。
她依舊是待在這個房間裏,可是對面的沙發上卻坐着越寶寶和軟軟,他們都被膠布封了口,身上綁着繩子,掙扎着在沙發裏哭,含糊地喊着“媽媽救我”這種話。
江景也想撲過去給他們鬆綁,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想救他們,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
再一轉眼,就見北向邈站在沙發的後面,一隻手搭在越寶寶的後脖子上,一隻手摸着軟軟的發頂。
江景覺得如果她不聽話,下一秒北向邈就能扭斷他們的脖子似的。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
就在這樣的呼喊中,江景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一擡眼就看向沙發,那裏哪有什麼孩子。
原來是一場夢啊。
江景又汗涔涔地躺了回去。
窗外的月光撒滿了窗櫺,夜已經深了,她卻一夜無眠。
第二天,北向邈依舊卡着時間來看江景,卻發現江景對他似乎又防備了不少,至少,是連話都不願意跟他好好說了。
北向邈有些生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江景這麼看不上。
“有話就說,別陰陽怪氣的。”
江景看了北向邈一眼,背過身子躺下,“我困了。”
北向邈看了她幾眼,摔門走了。
結果到了下午,小陶就急急忙忙地跑進了書房,“少爺,江小姐發燒了。”
難道上午真是因爲身體不舒服纔對他態度不好
“讓陳晨不,讓其他醫生去給江景看一下吧。”
北向邈終究是對陳晨起疑了,還是先暫時不要讓他與江景接觸好了。
小陶看了北向邈一眼,不敢探其究竟,只愣了一下,又恭恭敬敬地應下:“是,我請張醫生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