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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一如既往的黑。
就在這永恆的黑暗裏,有兩人正在說話。
“爺,花宗師來了。”
一個白色微光照着的牀鋪邊,小太監躬着腰,恭敬地看着老人。
老人躺在牀上,華美的金繡薄衾蓋着下半身。他手上摩挲着一個紫玉盒子。
“請進來。”
“喏。”
小太監退下。
下一刻,李文軒緩緩掀開薄衾,就在這緩緩的動作裏,原本黑暗的寢宮驟然明亮,明黃色的光芒照徹大殿。
他挪下腿,腳塞進鞋子,坐在牀鋪,腰直,目視前方,眼睛幽幽如深潭。
九個呼吸過去,五丈外。
一個翡翠屏風後,輕輕的腳步聲傳來。然後一陣模糊,一個身影就已經到了他身前。
神出鬼沒。
“花某見過常侍。”
一個穿着酒紅短打,顯得精強幹練的男人,靜站着,刀削般的臉靜靜看着這老太監。
老太監笑了笑:“花宗師的身法,一如既往的好。”
“不,你應該說更好了。”
中年人面色不動。
花千樹,年三十七,西南曜州人,實力宗師武者,爲刀法與身法雙絕。
一手快刀鬼神莫測,身法亦堪稱舉世無雙。曾一人闖進萬人大匪寨,一夜屠光八千人,斬殺合意、先天武者若干,連同爲宗師的匪首也死在他的刀下。
昭明十四年,曾一人一刀,來到京城,連敗三大宗師,轟動大宣,憑藉此戰績,名列大宣宗師榜第九。
赫赫宗師,誰與爭鋒?
……
“好吧,更好了。”
李文軒撇了撇嘴,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性格過於自戀。
旋即,他收斂心神,不捨地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紫玉盒子。
“六轉紫蛟丹。”
李老太監捧起玉盒:“任務的酬勞。”
見此,花千樹連忙上前,珍而重之地接過。
“紫蛟龍乃是最有希望晉階真龍的蛟龍種,成年都是金丹妖獸級的大妖。這丹,便取自紫蛟龍的精血、內丹,由軒州天丹宗的元嬰修士親手煉製而成,一種可以大幅度增長人之天資的奇丹。”
“不論是何種武者,一旦服用,先天是最起碼,成爲宗師也極有可能。”
李文軒縱然見慣了財寶,見此丹離開自己的手,仍是有些肉痛:“這種萬金難求的丹藥,咱家也沒有多少。花宗師,你可一定要完成任務。”
“丈夫一言許人,千金不易。”
花千樹捧着紫玉盒,正聲道:“李公勿憂,劍家與楊氏人頭,花某必取來!”
“如此甚好。”李文軒舒了一口氣。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轉眼,一個月已經過去。
自從楊越打退容天賜後,神劍山莊再無鎮遠軍士襲擊,對此,劍家感激涕零,大量資源作爲謝禮一車車地運到了東冶城。
道兵甲鎧的材料、各種寶貴藥材、珍稀礦石等等……
華州豪商的手筆極大,直接間接的幫助,讓陷陣軍在短短一個月,從‘五千人’暴漲‘一萬人’,整個翻了一倍。
軍威雄壯。
經濟上,劍家不遺餘力幫助北郡商隊打開華州市場,諸宗都賺了個盆滿鉢滿,連帶着整個北郡經濟蒸蒸日上。
槍桿子裏出政權。
擁此雄兵,自保已經完全足夠,再不必擔心鄰近的鎮遠軍了。
與此同時,楊越的修爲也是進展神速。
……
書房中,楊越睜開眼睛,剎那間兩道血光射出一尺外,宛如寒芒,駭人無比。
“呼,終於築基後期了。”
他握了握手,感受着體內沛然的法力,那種宛如江河奔騰的雄渾,讓他自然就有一種主宰一切的感覺。
這種力量,讓人迷醉。
隨後,楊越深吸一口氣,心神收斂,沉入識海。
識海中,神魂身上赤光強盛,周圍黑虎溫馴地伏在一旁,陣陣威壓瀰漫識海,霸道無比。
顯然,神魂已經達到了築基巔峯。
而到這一步,肉體跟進比較緩慢,需要一些不短的時間,來適應強大的神魂。
“但即使如此,兩個月內,必定突破築基巔峯。”楊越自信想。
總的來說,神魂距離金丹只差一絲,修爲也達到了築基後期,兩者已經沒有憂慮可言。
至於最關鍵的法則的領悟……
“血球,血炎,血幕!”
楊越突然連喝,渾身法力沸騰。
嗡嗡嗡!
宛如連珠炮般,一顆顆籃球大的血球,燃燒的血炎球,以及籠罩身周無縫可入的血色天幕,都一片一片地出現。
整個書房,儼然已成血色王國。
而楊越,便是這王國的國主!統帥!
“三十杯悟道茶下肚,已經能瞬發築基中期的‘血幕’。”
“而築基後期的‘重血盾’也只差一步,再來一個月,必定修成。”
“‘重血盾’完畢,最後只剩築基巔峯的‘血蛟龍’,三個月也絕對有把握。”
楊越振奮地想。
頂多四個月,自己便會晉級金丹。
而目前已經是四月份,再過四個月,就是八月份。
八月份入古魔森林,絕對能在明年一月之前回歸!
到那時,楊越就可以陪伴在妻子牀邊,靜等新生兒出世了。
……
安縣渡口。
年老的船家划着槳,小船緩緩朝北駛去。船尾處,一個高大的背刀客靜坐其中,碧綠的滁河水在周圍緩緩流淌。
正是跨越大半個宣王朝來殺楊越的花千樹。
“劍家行蹤飄忽不定,吾在華州打探多日也沒有打探到,商行的人都是無足輕重的人物,只能先來北郡,殺楊越。”
花千樹默默想道:“楊越身爲太守,必定在東冶城處理公文。”
這麼想也合理。
綠水悠悠,很快,小船行至滁河北。
花千樹扔下一串銅錢,踏上了北郡的土地。
“嗯?”
當踏上這片土地,花宗師敏銳感知到一股神祕的氣息正在‘召喚’自己。
“什麼東西?”他皺眉。
宗師武者,五感無比強大,有秋風未到蟬先覺之能,但凡有人朝他們露出殺意,立刻就會被感知到。
但現在……
花千樹卻奇異地感受到一股不一樣的召喚,彷彿某個地方有個命中註定之人需要自己。
“先去看看……”
花宗師沉默良久,不往北穿過安縣去東冶城,反而往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