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就是問了一些事,我都告訴她了,我相信她不會告訴別人,她也說了不會瞧不起我們。”賀寧州說。

    “那好吧。”沈星河算是放心一點,其實這幾天那丫頭也不是沒和他說過話,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只能說非常會……隱藏啊。

    “那你還要不要繼續之前做的事了?”賀寧州笑着挑挑眉,顯得意味深長。

    “……”大少爺還不放心地去檢查一下門是不是真的關好了,這纔將人再次拉到牀上,“繼續!”

    寧飛和江遠來找他們的那天是週六,按兩人的說法是來看看他們順便通知一下舞蹈已經編排好了的,然而和賀寧州聊天的時候江遠卻說,還需要再回去修改修改,因爲自己突如其來的靈感如泉。

    那天之後的時間兩人自然沒有收到任何來自家長或學校的質問,第二天早上沈星河醒來時還想着是不是去公告欄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呢,下一秒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太傻,就算暴風雨真的會來至少在它之前還會有一段寧靜的時光呢,自己不好好珍惜還要去作,真是不知好歹。

    當天上午他們繼續去聽ACM的課程,那兩位學長見到他們時照例打了個招呼,如果不是有昨天的經歷沈星河是不會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任何異樣的。好吧,也許那一丁點所謂的“異樣”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下午兩個人當真去了遊樂場,沒有穿上情侶裝,大少爺難得不想走那些形式了,只要那個人是陪着他,並且只陪他一個人的就行。他要玩的第一個遊戲就是垂直過山車。

    說到這個問題賀寧州不得不說自己是真沒想到這人玩起這樣的遊戲也能這麼瀟灑自如的,他在看恐怖片時的表現就讓人感覺他十分膽小,理論上應該會對垂直過山車這樣“驚悚”的遊戲敬而遠之纔對,只能說這大少爺的體質不止後反勁,還奇蹟般的“因人而異”……

    沈星河和上次一樣坐了三遍過山車,然後又跑去玩海盜船,相較於上次那些“百轉千回”的心理活動,這一次他體會到的就只是開心,乾淨的純粹的開心,只因爲某個人一直陪在身邊就會體會到的那種開心。賀寧州和他一樣很開心,因爲他開心自己就會開心。

    其實上一次自己不管去玩什麼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他,想他現在在做什麼,想他是在開心還是在難過,會不會也像自己這般地想着自己,弄得都不記得玩過些什麼。這一次可以這樣陪在他身邊,看他玩看他笑,真好。

    等到星期二的下午兩人收到江遠的短信讓他們去博識樓,那個人和寧飛修改完了舞蹈,要正式演示給他們看。

    沈星河自然是沒看過這套舞蹈的“初版”的,不過這套“終極版”,真是怎麼看怎麼……那個……

    他們選的曲子是《Single Ladies》,舞步卻像是街舞、拉丁舞等等的綜合體,街舞不用多說,仿拉丁舞的那些動作都是兩個人要配合的,於是沈星河就看着那兩個小子摟腰、牽手、四目相對,時不時就要來一下身體接觸,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在“以舞傳情”……

    “不是,”等他們跳完沈星河實在忍不住道,“你覺得這樣的舞適合在迎新晚會上跳麼??”

    其實沈星河知道的舞蹈中也不是沒有比較曖昧的,比如探戈和倫巴都是和愛情有關,可人家怎麼就沒有他們這麼啊,再說《Single Ladies》原本的舞蹈可是相當的優美大方,還是穿高跟鞋跳的,怎麼這兩個小子就學不到別人一點的好,反而淨搞一些歪門邪道??

    “不好看麼?”江遠被他說的還挺委屈,“我可是思考了很久才改成這樣的,還是你們兩個給我的靈感呢。”

    沈星河:“……”我靠,我不希望你看不起我不代表就會高興你這麼大張旗鼓地取笑我!

    “嗯,我覺得挺好看的,就這麼定了,”賀寧州卻開口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和你們學?”

    沈星河咬牙切齒地瞪向他,江遠說:“那就從一號開始唄,晚會主持的稿子也寫好了,我們可以交替着排練。”

    “好。”

    回去的路上沈星河依然是氣憤難平,賀寧州摟着他的肩寬慰道:“好了,不就是一個舞蹈麼,不用這麼介意。”

    沈星河:“……”呵呵。

    一把拉下他的手加快了腳步。

    現在距離十一月一日也只剩下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沈星河的生活沒有太大變化,硬要說的話可能是因爲那些天受的刺激有點多,讓他的性格也變得有些強勢,最直接的表現就是現在每次和那個人在牀上都是他主動把對方壓在下面,反正某項規定也只和最後一步有關,而那個人又不做最後一個,那自己幹嗎還要和他客氣。

    到了一號的晚上他們又來到了上次的那間教室,那裏本就是他們學院迎新晚會的排練場地,地方十分寬敞,這時也已經到了不少人。

    說起來迎新晚會理論上應該是文娛部負責的,不過組織部的那兩個一向喜歡大權獨攬,不止由他們擔任總負責人,還規定文娛部的新人必須都要上臺表演,自然可以合作,弄的那些人……好吧,他們沒有怨聲載道,而是很平常地應了下來,本來能進入文娛部的都是有一技之長的,表演個節目一點都不費勁。

    寧飛和江遠已經在一個角落等着他們,見兩人到來寧飛便拉過沈星河,江遠帶着賀寧州,四個人一起離開教室,走的還是不同的方向。

    “……”沈星河回頭看了看那個人,賀寧州也在看他,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沈星河又看看身邊面色十分平靜的寧飛,猶豫着問,“學長,我們要去哪啊?”

    “去210,那裏沒人,”寧飛說,“我要把我的舞步教給你。”

    “哦。”沈星河點點頭,這還不錯,和江遠比起來他的確和寧飛關係更好一些。

    兩個人到了那間空教室,寧飛將自己的舞步一段一段地教授給他,沈星河本身是沒有任何舞蹈基礎的,所幸這舞步除了動作多一點之外也並不難學。中間休息的時候寧飛給他遞了水,沈星河喝了一口再看看他,猶豫着還是開了口:“遠哥是那天下午看到我和恆夜之後就改了舞步是麼?”

    寧飛看了他一眼,淺淺一笑,“是啊,他覺得這樣的舞蹈很適合你們,你看了我和他跳的感覺怎麼樣?”

    沈星河抓抓頭,這套舞蹈吧要單從視覺效果上來說是真的挺好看的,因爲表演的兩個人身高相仿,身材也很好,設計的舞步要麼是流暢利落風,動感十足的,要麼就是優美風,兩個人的配合很默契,沒事牽個手摟個腰什麼的還真挺賞心悅目的。

    問題是……

    “我感覺怎麼樣不重要,但要是給別人看到了搞不好真會懷疑我和他有什麼不正當關係呢!”

    沈星河沒好氣地說,連自己都要懷疑身邊這人是不是和另外一個學長有什麼“特殊”關係了……

    “嗯,”寧飛點頭,“阿遠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反正迎新晚會的重點就是要讓觀衆開心,就算別人再怎麼把你們想成一對只要沒有證據也沒有人會當真的,你一點都不用擔心。”

    “……”沈星河牽牽脣角,一時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不禁想起了那個人,自己和他真的在臺上表演這舞蹈的話,只怕會將全部的注意力都傾注於他,根本不會去理別人怎麼想。

    寧飛卻在這時又轉向他,想了想終於將縈繞心頭很長時間的問題問了出來,“你和恆夜,是誰先向誰表白的啊。”

    “……”沈星河看着他,“是我。”

    “你和他在同一個寢室相處久了就愛上他了?”

    “……”大少爺下意識地摸摸臉,這還真是他第一次正式和別人談起這個問題,可是回憶起兩人最初決定交往時的情況,怎麼感覺那麼……二呢……

    “不是。”他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道,將那時的全部經歷講了出來。

    寧飛並沒有笑話他,只是很有感觸地說:“那你現在還是愛上他了,一定是因爲他很有過人之處吧。”

    沈星河的面上又有點發熱,聲音也低了幾分,“他很好啊,對我也很好。”

    世上應該很難會找到一個像他那麼對待自己的人了。

    “那挺好,我祝你幸福。”寧飛說着拍拍他的肩,“有機會我和阿遠請你們喫飯。”

    “謝謝寧哥。”沈星河還有些不好意思。

    兩個人在這裏學了一個半小時,寧飛只教授了三分之一的舞步,然後就讓沈星河反覆練習。結束的時候他聯繫了另外一組,到了二樓樓梯口時那兩個人也剛好過來。

    “好了,你們走吧。”寧飛說着對他擺擺手。

    “寧哥再見。”賀寧州拉過沈星河的手腕,對寧飛說。

    這時和他們一起下樓的人很多,賀寧州的動作還比較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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