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又多看幾眼,期待着什麼時候還會再來一下,再加上自己還可以隨便摸摸親親,就是在這待上一天也不會覺得無聊。

    這樣想着沈星河俯身在那人脣上輕吻一下,體會到的溫度的確比平時高上一些,這個樣子還真是很有趣,這人現在是一動不動失去意識,自己想對他做點什麼他也不會反抗,真是相當過癮。

    唉,話雖如此他還是希望這個人的病能夠快點好起來,哪怕是活蹦亂跳地來欺負自己也比現在毫無生氣地任自己欺負強。

    賀寧州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剛入睡的時候就像置身在一座熔爐,被炙烤得十分難受,後來他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等到終於清醒過來時他感覺到自己仍是躺在牀上,身體陷在一片溫暖柔軟中,十分舒適,頭上好像還搭着什麼溼溼的東西,卻再也沒有了那種疼痛和暈眩感,他的精神變得很好,同時,手上好像還被什麼更加溫軟的東西包裹着。

    不過眼下發生了什麼倒也不難猜想,賀寧州強自控制着脣角不要上揚起來,慢慢睜開眼睛,就看見那個人正坐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視着他。

    見他睜開了眼睛,那個人的眼睛眨了眨,而後眼中浮上一陣驚喜,“你醒了?”

    賀寧州這時才微微笑了起來,動了動手指反握住他的手,聲音也變得柔軟溫和,“你一直坐在這啊?”

    “對啊,”沈星河驕傲地昂了昂頭,一副“看我對你多好”的樣子,接着又眼珠一轉彎下一點身緊盯着他的眼睛,壓低的聲音透着一種陰沉,“你知道麼?其實我挺高興你就這樣躺着的。”

    “哦,爲什麼?”賀寧州強忍着笑意,配合地問道。

    “因爲,”沈星河眉峯上挑,聲音裏還有些許磁性,“我喜歡啊。”

    接着他湊到那個人面前,和他的面部距離不超過兩寸,對着他的雙眼邪邪一笑,繼而微偏過頭含住他的脣,卻並沒有深入,只是用牙齒輕輕啃咬一下便直起了身。

    賀寧州看着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實在是“……”,他也真的是勇敢,竟然在自己生病的時候乘人之危,他就沒想到自己的病總會有一天會好起來,到時候自己還給他的“報復”豈不是要成百上千倍的?

    這時候額頭上的東西被拿開,緊接着又傳來一陣柔軟,然後就是臉頰,那個人像是玩上癮了,在他的面上肆意親吻起來,每親幾下總要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似乎是堅定地認爲他已經變成一個廢人,不管怎麼擺弄都不會還手。

    事實上賀寧州一丁點都沒想過要“還手”,他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怎麼想的纔會認爲現在這樣的動作是“欺負”,自己被他這麼左親右親的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去發脾氣。

    不知過了多久沈星河終於滿足了才擡起頭來,手依然牽着他不放,用一隻手撫撫他的額發,說:“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做點喫的?”

    賀寧州到現在才終於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要給我做喫的??”

    這可是比太陽從西方升起還要驚悚的消息。

    “別瞧不起我啊,”沈星河不滿地捏捏他的手,“用電飯鍋煮點粥我還是會的,你現在這樣以爲我會給你弄大魚大肉喫麼?”

    賀寧州:“……能不能加點別的菜啊?”邊說邊面露懇求。

    大少爺作勢想了想,相當“仁慈”地拍拍胸膛,“好,我就給你加一點菜,不過咱們家現在已經沒有菜了,我要出去買點。”

    兩個人昨天的晚飯都沒在寢室喫自然是不會準備任何食材的,賀寧州心裏有點不捨,手肘撐着擡起一點身體說:“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躺好,”大少爺忙按着又讓他躺回去,給他拉拉被子,“你現在可是病人,當然要我來照顧你了。你放心,我一個人能買回來東西,就算煮的飯再難喫應該也不會比你第一次煮的那個差太遠,你不會不能接受的。”

    賀寧州:“……”

    大少爺緊了緊握着他的手,在他額頭和嘴脣分別印上一吻,再揉揉他的頭髮,“乖,在這待着,等我回來哦。”

    賀寧州依然:“……”

    大少爺很快換好衣服,拿上自己的錢包就走了,賀寧州聽到那門關上的聲音心裏還真有些空落落的,雖說沈星河變得勤快一點事件難得的好事,可實際上在自己看來他能夠一直陪在身邊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全部都是拿出來調侃的藉口。

    擡眼望向天花板,賀寧州不禁輕輕一嘆,自己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生過病了,沒想到這次爬趟山還發了點燒,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特意讓自己體驗一下被沈星河照顧的滋味,然而體驗後的成果也真夠不如人意,自己只想照顧他就好了,誰想讓他勞累,誰想讓他辛苦。

    這場小病來得神鬼不知走得也悄無聲息,賀寧州現在就沒有一個部位是不舒服的,他卻並沒有起牀,老婆大人吩咐他繼續在這休息,自己自然要全面配合他的要求。

    沈大小姐平生第一次獨自一人逛超市,不對,是獨自一人到超市買菜,不得不說還真的有些糾結,他一時也想不出來給那人煮的粥裏應該放點什麼菜好。

    白菜?菠菜?油菜?香菜?大蔥??……

    咳,根據沈星河多年喫東西的經驗,粥裏最好還是什麼都不要放,就是普通的白米粥最好。

    當然自己還是應該給他配一點別的菜的,或許還要加上點肉,希望能夠儘快讓他好起來。

    大少爺最終的決定是買了點白菜和豬肉,回到寢室後看到那個人還在乖乖地躺在牀上,他沒有停歇,立刻便開始處理那些食材。

    賀寧州躺在那總想看看那大少爺究竟是怎麼做菜的,沈星河也非常配合他,淘好米洗好菜就將東西都拿到室內。

    他在菜板上將幾片白菜切成了小小的塊,肉也仔仔細細地儘量切得很薄,他認爲這樣會讓它們更容易熟。

    接着他把米放到電飯鍋裏,還特意多加了些水,白菜和肉都撒上點鹽和味精,放到蒸架內安在鍋裏。

    這整個過程賀寧州都是親眼見證了的,看得出這大少爺做飯的唯一原則就是隨性,全部的動作都是按自己理解的來進行,自己除了可以稱讚一下他這種“創新”精神外就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好點了麼?”忙完了全部工作的大少爺又回到牀上,摸了摸那個人的臉。

    “好多了。”賀寧州對他笑笑,突然發現無論這個小子怎麼笨怎麼胡鬧自己對他都生不起氣來,更別提發火了。

    “那晚上要不要和寧哥他們說不去排練了?”

    “不用,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還要感謝你的細心照顧。”

    心裏想的是我要是出去玩了一趟就因病不能“工作”那也太丟人現眼了。

    等待飯煮熟的這段時間大少爺一直在和他聊天,儘管如此依然不能夠讓他完全集中精神,他很難難得地又有了一種正在等待審判的感覺,總覺得那鍋飯會決定他是繼續留在人間,還是會完全脫離這個世界。

    相較於他大少爺就顯得平常心多了,該說說該笑笑,一點都不擔心等一下會遲到的飯菜是個什麼味道。賀寧州無奈地想着這自然是自己第一次做的那頓飯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讓他覺得就算再難喫也不會比他差得太遠,事實上正因如此賀寧州纔對這頓飯有些畏懼,因爲很清楚自己那時的水平,隔了這麼長時間再讓他體驗當真是一種苦刑。

    然而不管怎麼樣那熟悉的一聲“啪”還是準時響起,大少爺興奮地過去打開了蓋子,立時便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他先看看蒸架上的食物,嗯,白菜還是白菜肉還是肉,兩個東西看上去都是已經熟了。

    他滿意地拿下蒸架,鍋裏的“粥”嘛也的確就是粥的樣子,現在那粥還在冒着泡泡,沈星河拿過勺子來攪動一下,撈起裏面的米來看看,倒是挺晶瑩剔透的,卻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熟了。

    “那個,”牀上的賀寧州實在忍不住開口道,“把蓋子蓋上,再讓它煮一會。”

    大少爺眨眨眼,“哦。”

    他蓋上蓋子,卻饒有興趣地拿着蒸架上的那道……實在不知道應該叫什麼的菜回到牀邊,問還在躺着的那個人:“你要不要先嚐一嘗?”

    賀寧州終於可以坐起身來,看看大少爺端過來的那些東西實在不知道應該做何感想,這裏面白色和綠色的是菜,有些黯淡的粉紅色的是肉,都是分散擺在那裏的,起個名字可以叫做“白菜蒸肉”??

    大少爺已經給他遞了雙筷子,他想了想還是夾了塊肉送入口中,感覺……應該怎麼形容呢……

    應該算是熟了的,就是有點硬,之所以沒有到無法咀嚼的地步應該是因爲這人確實切得很薄,但這肉的口感還是不怎麼樣,至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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