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很有興趣地去他們學院迎新生的地點看了看,順便還給一批新生帶了個路,第二天更是參觀了一下行政樓門口那個長到令人髮指的隊伍,心裏奇蹟般的還覺得挺爽。

    去年他也曾經這麼慘,今年看到有這麼多人和他一樣慘,他覺得很圓滿。

    這學期的課程相對於上學期來說要少上一些,也就意味着他們有了更多的空閒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沈星河自然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放在做題上,其他所有事情都要等比賽結束之後再想。

    儘管從最初參加市級大賽開始他就一直被教育要平常心,但在他看來這三個字直到現在才真正有了發揮的價值,因爲接下來的那場比賽是真正的幾十裏挑一的情況,如果不平常心對待的話只怕結束後得有七八十人要跑出去上吊了。

    寧飛和他們說過,全國大賽上想要拿獎還真不難,但要想晉級卻當真是難上加難,連答對九道題都不一定是百分之百的可能,那麼八道就是一定淘汰的結果。

    市級比賽前還會各種心慌的沈星河到現在已經算是十分淡定了,他自認爲針對這場比賽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那麼不論什麼結果都會欣然接受。

    週日的上午賀寧州對他說:“你要和我一起去工作麼?”

    “好啊。”沈星河含笑應道。

    兩人出了門,沈星河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要去看看新生軍訓麼?”

    賀寧州:“……你很想看?”

    沈星河仔細想想,他倒不是說有多想看軍訓本身,而是……還是不說了,有點惡毒,自己的良好形象還是要維持的。

    唉,也不怪他會幸災樂禍,想當年自己也是穿着軍訓裝被生生扣押在操場上半個多月,想做的什麼事都不能做,如今還真想看看這些事情發生在其他人的身上會是個什麼場景。

    “算了,”他還是說,“沒什麼好看的。”

    現在的氣溫相對於盛夏還是低了一些,他覺得很舒服,也沒有再去游泳館的打算。兩人到了酒店賀寧州也給他拿了套服裝,兩人一起去了那個工作室。

    這裏沒有太大的變化,依然乾淨整齊,只是案板上多了幾本書,沈星河隨便翻了一本,果然是講全國各地知名點心的。

    “你先休息一會吧,”賀寧州拿過一個盆子,“我來給你做點小蛋糕喫。”

    “好啊。”沈星河的口水現在就有了流下三千尺的趨勢。

    和包餃子相比,沈星河對做蛋糕就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了,但還是好奇地過去看看,只見那個人正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蛋清和蛋黃分離。

    之後就是用打蛋器打蛋清,裏面還要放上一點糖,沈星河看了一會便回到座位上繼續看書,覺得這裏面好喫的的確是太多了,光看圖片就讓人心裏發癢,真想讓愛妃現在就給他做一個。

    等到賀寧州把蛋糕模具放入烤箱,回來就坐在那個人的身邊抱住他,頭搭在他的肩上,“看上哪一個了?”

    “蟹黃包。”沈星河不假思索地說。

    “好,我今天晚上就回去學。”賀寧州微微閉上眼睛,在他肩上蹭蹭。

    沈星河開心地握住他的手。

    愛妃烤出來的蛋糕自然也是驚才絕豔的,蛋糕是小巧的五邊形,可以讓人一口喫下去一個,沈星河就先拿了一個放入口中,蛋糕還是熱的,又香又軟又不是特別甜,嚥下去之後口中還留着淡淡的香味。

    他的眼裏幾乎要爆發出一道閃電,立刻又拿起一個,結果還是送入自家愛妃口中。

    賀寧州握住他的手,吃了蛋糕還輕輕舔了下他的指尖,他不禁一顫,立刻便想縮回去,那個人卻不放過他,又親了下他的指尖,握着他的手摩擦着手背的肌膚。

    沈星河只得用另一隻手拿蛋糕喫,賀寧州看着他道:“你想去哪玩麼?”

    其實謝大少爺並不想這時候還做這麼不正經的事,但也不想自己的生活因爲某一件事就缺少應有的樂趣,便說:“那就去百里街吧。”

    賀寧州不出所料地笑笑,那地方雖然不算是美食一條街,好喫的東西倒也不少,自家老婆每次去都一定連喫帶打包的弄一大堆回來。

    走在寬敞熱鬧的大街,看着各種食物的招牌,沈星河覺得自己的心還真是相當的矛盾,他現在唯一糾結的也就是那一件事,一方面希望它快點到來,一方面希望它永遠不要到來,他的心從很早以前開始就在緊緊地繃着,不敢有絲毫放鬆,生怕會因爲自己的關係而讓那個人失望。

    不得不說,這樣的日子過久了還是太辛苦了。

    大一軍訓快要結束時學生會也開始策劃招新的事,對此江遠早就和他們說過,招新的唯一原則就是挑看着順眼的,因爲會來面試的理論上能力都不會差,而你要看他順眼也就會願意和他一起做事。

    賀寧州問沈星河要不要去當面試官,他同意了,因爲也很想去看看那些新生們會有怎樣的風采。

    又過了兩天陳明問他想不想當這次迎新晚會的主持人。

    陳明就是新上任的文娛部部長,也是寧飛指派的迎新晚會負責人,其實謝沈星河還是挺有這個想法的,他還記得去年的晚會,上場前寧飛對他說,沒準他還會和自己的小學弟一起登上舞臺,他也曾經想象過那個場景。

    想了想,他對陳明說,自己很願意當主持人,但必須要在程序設計大賽結束之後才能開始排練。

    陳明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學生會的招新進行得很順利,沈星河還順便選了兩個學弟和他一起做主持人,當然他們還有一個搭檔是誰不言而喻。

    等到後來確定了新成員的名單,自然也要組織他們出去喫頓飯,這次聚餐的時間比去年提前了不少,在九月末,餐桌上有一些熟悉的面孔,大多數還是比較陌生的,而寧飛和江遠自然都不在這裏。

    餐桌上互相敬酒談笑都是常事,這一次的沈星河卻並沒有喝酒超過三瓶的打算,他總會忍不住看向坐在他右邊不遠處的那個人,而對方也會時不時回看他,兩人都記得去年那次聚餐之後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去將近一年。

    十月第二個星期六的早上,沈星河起牀後就看到自己書桌上擺了個小巧的粉色心型蛋糕,上面還有紅色的小字寫着:“老婆,一週年紀念日快樂。”

    沈星河心底泛起濃濃的暖意,今天是他和那個人在一起一週年的日子。

    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閃過,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被銘刻在心頭,從未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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