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僕人和保鏢不知內情,看字跡是鄭海寬的,就全信了。
“既然老爺留有承諾書,您就是鄭家的李夫人,代管鄭家,外人不敢亂言。”
“您先給大少報喪,在大少沒回來這段時間內,我們全聽您的。”
“李夫人,您就不要在推辭了。”
衆人再次勸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暫時代管。”
李巧玉故意遲疑幾秒,才點頭答應。
她是不會給鄭海寬大兒子報喪的,要將大權緊緊掌握手中,安享下半生。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名保鏢跑到客廳,稟報道:“夫人,外邊來了一列車隊,陣仗不小,領頭的是徐俊鴻。”
嗯?
李巧玉眯了眯眼睛,說道:“走,去看看。”
消失好些天的徐俊鴻突然出現,怕是有什麼幺蛾子。
李巧玉一到大門口,眼皮子就狂跳。
視線之內共二十輛改裝車,以及七八十名保鏢。
而徐俊鴻一身紫紅色西裝,靠在一輛加長版的林肯車上,白淨臉上掛滿了得意笑容。
“沒想到短短几天,鄭家就發生了大變故。”
“不過也好,省得我費力了。”
徐俊鴻看着李巧玉,饒有意味道。
“你什麼意思?”
李巧玉佯裝鎮定問道。
她雖是女流之輩,但跟鄭海寬學到不少,裝樣子還是會的。
“很簡單。”
徐俊鴻冷冷一笑,狂放道:“此次我逃脫昇天,迴歸龍海,就是要把這裏攪得天翻地覆。”
“譚爺會幫我在龍海市稱王,管你鄭家,還是江家,還是那破朝陽醫藥,都會死完。”
他說完話,便拉開後車門上了車。
也是這空隙間,李巧玉眼尖地瞧見車裏坐着一名大胖子。
面容沒太看清,但那眼神極爲兇狠,絕非善茬。
“夫人,來者不善啊。老爺剛剛去世,鄭家大半產業被吞併,恐怕難以抗衡徐俊鴻。”
一名老僕人擔憂道。
“徐俊鴻不會第一個對我們動手,他會去找徐子欣和陳少天。”
李巧玉笑了笑,“更何況瘦死駱駝比馬大,基業還在,外加老爺留的數百名心腹保鏢,早晚有翻身之日。”
她這話半真半假。
前半句是實話,後半句純粹瞎忽悠,以安撫衆人。
不然這府裏僕人保鏢四散而逃,誰來伺候她?
......
彼時,朝陽醫藥總部。
“別動我媽!!”
躺在沙發上的徐子欣猛然坐起來,驚出一身冷汗。
她做了噩夢。
夢到母親被徐連偉虐待,被殘忍殺害!她想要去救,可無論怎麼跑,都在原地,只得絕望大喊。
然後就驚醒了。
“子欣,沒事了。”
陳少天連忙走到徐子欣身邊,抓住徐子欣小手,輕聲說道:“阿姨已經被救出來了,正在醫院養傷。”
他看着徐子欣魔怔的樣子,特別心疼。
“快帶我去看我媽。”
徐子欣先一怔,隨即驚喜萬分。
“過兩天吧,現在阿姨需要靜養,我們暫時別打擾。”
陳少天阻攔道。
他之所以不讓徐子欣去,是怕徐子欣看到孔淑嫺渾身纏繞紗布時,再次痛苦,再次自責。
“你醫術那麼厲害,一定可以救她的,我求你救救她。”
可徐子欣還是急了。
“別擔心。”
陳少天直接將徐子欣攬入懷中,輕撫着秀髮道:“我看過了,沒大礙。因爲精神受到刺激,所以需要靜養。”
徐子欣趴在陳少天懷中,抽泣道:“沒大礙就好。”
哭聲微弱,卻令陳少天心碎,也就抱得更緊了,想要保護徐子欣一輩子,兩輩子......直至永遠。
咚咚!
溫馨情形沒持續多久,便被急促敲門聲打破。
“徐總,陳顧問,不好了,徐俊鴻來了!”
胡建聲音傳來。
什麼?
陳少天和徐子欣都一愣。
前者眉頭深深皺起,這徐俊鴻是如何從罪城跑出來的。
後者拭去眼淚,表情變得很擔憂而凝重。
兩人沒多遲疑,一同走出辦公室。
大廈外。
徐俊鴻依然靠着車門,手裏捏着雪茄,嘴角帶着邪獰笑意。
身旁七十名打手排開,氣勢頗爲唬人。
若其他公司保安,面對這幕,恐怕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各自逃命。
但朝陽醫藥不一樣,保安全經過戰場洗禮,沒有任何退縮,而是選擇對峙。
誰敢往前邁一步,便是死!
徐俊鴻沒有給打手任何命令,即便看到徐子欣和陳少天現身,也沒下達命令。
僅是扔掉雪茄,眯起了眼睛。
“我沒事,你們是不是很意外?”
徐俊鴻望着陳少天兩人說道。
他認爲,自己之所以能到罪城,全是陳少天兩人作祟。
陳少天確實很意外。
本以爲無人能走出罪城,沒成想徐俊鴻做到了,還帶了一支隊伍。
“以你從前惡行,早該死一百次了。”
徐子欣冷冷道。
她不會忘記徐俊鴻綁架她母親,供給鄭海寬玩樂的事情;也永遠記得徐俊鴻欺壓她的種種劣跡。
“我確實該死。”
徐俊鴻戲謔一笑,“可惜老天不長眼,讓我活了下來,又重新回到龍海市。”
“我今天來這,不打算做什麼。”
“只爲告訴你們,我回來了!”
“從今天起,我將挑戰整個龍海市,一個個家族踩過去,登頂龍海市的王座!”
言語間狂妄而自信,任誰聽了都覺得徐俊鴻背後有莫大依仗。
“山不大,有仙則靈。”
“水不深,有龍則靈”
“你真當龍海市無人?能任由你爲非作歹?”
陳少天目光冰寒,針鋒相對道。
他這是在激將,想看看徐俊鴻背後的依仗是什麼。
哈哈!
徐俊鴻仰天大笑,“陳少天,我知道你想套我話,看看我底牌。”
“既然你想看,那我就不吝嗇地告訴你。”
他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拉開後車門。
隨後,在衆人注視下,一名大胖子下車。
穿着超大碼紫紅襯衫,右半邊全身紋身,大臉惡相!
尤其一雙眼睛,透着深深戾氣,像是一把死神的鐮刀。
僅僅瞥一眼,都好似能將人的魂魄勾走。
胡建渾身打了個冷顫,嘴脣漸漸發白,心底不由地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