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數秒,鄭庭雲忽然鬆手,酒杯順勢滑落。
啪!
落地摔了個粉碎。
在場所有人再次心一緊,以爲是摔杯爲號。
可接下來,鄭庭雲卻是狂妄大笑。
“瞧瞧你們的熊樣,除了陳少天以外,都是沒種的貨色,甚至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鄭庭雲笑完,纔開始說話,並且視線轉移到徐子欣俏臉上。
一句話着重點名兩人,順帶貶低全場。
威脅意味十足!
衆家主被這麼比較,這麼訓斥,心裏有火。
卻敢怒不敢言!
“明天,我父親舉行葬禮,各位記得來祭拜。”
“記住,這是命令!”
“鄭家衰落,我父親之死,你們每個人都有罪,要跪下謝罪!”
鄭庭雲冷目再次掃過衆人,撂了一句狠話後,轉身離去。
一聲如雷雨驟落,驚得人心膽顫。
衆家主望着鄭庭雲背影,久久未能回神。
每個人表情都很凝重。
每個人心情都很壓抑。
就好似有無數層枷鎖,牢牢困住他們,周圍充滿了陰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次難關,比徐俊鴻帶着譚爺更不好度過。
陳少天寒眸閃過冷色。
他知道,戰火已經燃起了。
“壞了啊,看鄭庭雲這樣子,咱們在場每一個都要倒黴。”
“是啊是啊,難道明天真要去祭拜不成?”
“又不是我們害的鄭家,害的鄭家主,爲什麼我們要謝罪。”
良久後,衆家主紛紛說話。
有不少朝徐子欣和陳少天,以及江國棟投去責怪眼神。
因爲一直以來,與鄭家作對的,是陳少天一夥。
所以,要道歉,也應該陳少天一夥去謝罪。
“都別嚷嚷,咱們團結一致,不怕鄭庭雲。”
江國棟皺皺蒼眉道。
嘴上這麼說,心裏其實很沒底。
“沒錯,咱們要比之前更團結,哪家有難,便一起支援,決不能向鄭庭雲低頭。”
徐子欣嚴肅地贊同道。
“哼,你們傾盡全力,也甭想扳倒庭雲集團!”
一道輕哼女聲響起。
大家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是孔若雪,便移開了目光,只以爲是個說風涼話的黃毛丫頭而已。
“我姓孔,來自省城。”
孔若雪見自己要被無視,立馬自報家門。
孔家?
包括江國棟在內的家主們,都猛然倒吸涼氣,看向孔若雪目光變了味道。
來自省城的家族,都不簡單。
而孔家他們有所耳聞,大概排進二流行列,體量比江家要大。
孔若雪昂起驕傲的下巴,解釋道:“鄭庭雲是省城十大傑出青年,創立的庭雲集團生意遍佈五湖四海,與國際接軌,更有省裏扶持。”
“不光如此,鄭庭雲還背靠龍家。”
“對付你們,灑灑水罷了。”
她這一番話,給在場所有人都潑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涼水。
心涼的人,更加心涼。
原本存有一絲希望的徐子欣,徹底灰心。
就連知道陳少天身份的江國棟,也更加忐忑。
要陳少天號令龍皇集團,保住朝陽醫藥,是輕而易舉;但付出巨大財力,代價,保整個龍海市?
龍皇集團願意麼?
答案不確切。
“若雪,你能給家裏說說,讓家族幫幫你表姐,幫幫龍海。”
孔淑嫺爲女兒着急,趕緊向孔若雪問道。
“鄭庭雲背靠的龍家,掌握省城半數資源,孔家不是對手。”
孔若雪搖頭道。
此話一出,再給衆人心裏蒙上一層陰影。
“三天內,鄭庭雲必定退出龍海。”
氣氛低落時,一道冷漠聲音響起,是沉默許久的陳少天開口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全場呆愣,齊齊看向陳少天。
江國棟猛然一喜。
如今陳少天說話,證明決心拯救龍海衆家主。
有龍皇集團在,鄭庭雲算什麼?
徐子欣俏臉上盡是困惑之色,不知陳少天爲何那麼篤定。
“切,口出狂言。”
孔若雪直接打擊道。
她承認陳少天有本事,但也僅僅在龍海市這小地方,放到省城裏,根本不值一提。
敢這麼狂妄,實在自大。
“陳顧問,您哪來這麼大底氣?”
“難道您有什麼好主意嗎?”
“有主意您就快說出來,給大家喫顆定心丸。”
其餘家主們圍上前,急切的問道。
因爲陳少天隻身去找徐俊鴻和譚爺,用計配合兵團,成功擊退譚爺。
所以家主們對陳少天抱有希望。
“妙計說出來,就沒用了,你們各自回家等着吧。”
陳少天平淡一笑道。
啊?
家主們互相對視,心裏忐忑。
“告訴你們計劃,十分鐘就能傳進鄭庭雲耳朵裏;再說了,幹大事,哪有輕易暴露底牌的。”
江國棟適時站出來道:“走走走,我們都走。”
他說完朝陳少天投去一個感激眼神,率先走下甲板。
“哎,走吧。”
衆家主唉聲嘆氣的跟在後邊,越想心裏越忐忑,越想心裏越沒底。
今晚,一定是個不眠夜。
最後,甲板上只剩陳少天幾人。
海風依舊吹拂,可徐子欣一點也不快樂,憂心忡忡地向陳少天問道:“你真有妙招?”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眼下這麼多人都像無頭蒼蠅,沒一點辦法,陳少天能有好主意?
她對此心存疑惑,怕陳少天是安慰大傢伙的。
“絕對實力之下,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笑話。”
沒等陳少天回答,孔若雪就先說道。
孔若雪認爲無論陳少天做任何事,在鄭庭雲面前,皆是徒勞。
“你說得很對。”
陳少天看了眼孔若雪,意味深長道。
“剛纔果然是安撫人心。”
徐子欣苦笑,以爲陳少天那話意思是面對鄭庭雲,沒有任何辦法。
孔若雪嘴角翹起弧度,心想:陳少天,這次你也沒辦法了吧!一旦你失勢,到時想巴結我,我絕對一腳把你踹開。
她只跟陳少天置氣,至於徐子欣和孔淑嫺的死活,龍海市的死活,完全不在考慮範圍內。
不出江國棟所料。
僅僅半小時,陳少天自稱有妙招的消息,就傳到了鄭庭雲那。
“你對陳少天很瞭解,說說他會用什麼手段。”
書房裏,鄭庭雲看着面前一位腦袋被紗布全全包裹的男子,問道。
此男子,是徐俊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