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簡兒也沒害怕,她取出手術刀等東西的時候,就想好了說辭,將一切都推給那已經死了的師傅。

    寶貝似的將耳鏡和喉鏡放進袖袋內,警惕的道:“我師傅留給我的祕密工具,我自然是隨身攜帶的!”

    葉天凌眸色幽深,他們抱了一路,可沒感覺她袖子或者懷裏放着這麼重的東西。

    一定是她藉口出恭的時候,從哪裏拿出來的。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祕密?

    白簡兒從他眸中看到了懷疑,急中生智,一拍大腿外側道:“我嫌攜帶不方便,是綁在大腿上的,剛纔藉着出恭,才取出來的。”

    葉天凌耳根微微發紅,確實,他沒注意她的腿。

    顧之行還是不死心,眼巴巴的道:“那你現在是我師傅了,是不是該傳給徒兒了?”

    白簡兒神色一冷,“你個孽徒!我師傅是臨死的時候傳給我的,莫不是你盼着爲師死?”

    “不是,不是!”顧之行忙擺手,“不要了,不要了!但看看總行吧?”

    白簡兒傲嬌的仰起下巴,“不行!”

    “呃……”顧之行的肩膀一下子塌下去,蔫吧了。

    葉天凌脣角微不可查的翹了翹,道:“你查到哪裏有七彩水晶花沒有?”

    顧之行蔫頭耷腦的道:“據說七彩水晶花只生長在七星山的七彩山谷,方圓百里只長一株。只有開花時採纔有用,十年一開花,每次花期只有十天,極爲難尋。”

    白簡兒道:“就是說,去了也是碰運氣唄。”

    顧之行點頭,“我神醫谷的人都沒見過的藥草,定是幾百年難遇。”

    葉天凌沉眸想了一下,道:“先回去,準備一下,五天後出發去七星山!”

    顧之行無奈的道:“好吧。七彩山谷裏猛獸、毒蟲、毒草、毒瘴,可謂是兇險萬分,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

    天色已經黑了,幾人決定馬上下山。

    像來時一樣,白簡兒依然被葉天凌抱着,不同的是多了個顧之行。

    慕辰帶着人在山下戒備,看到他們回來,將藏在山石後的馬車拉出來。

    白簡兒上了馬車,葉天凌則選擇了與顧之行一起騎馬。

    奔波了大半天了,白簡兒也累了,躺在晃晃悠悠的馬車裏,一會兒就睡着了。

    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陽光從窗子裏照進來,在牀前的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白簡兒望着帳頂,有片刻懵懂。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是在凌王府漪瀾居的西廂房裏。

    是怎麼回來的?

    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揭開被子,發現自己還穿着昨日白天的衣裳,放了心。

    門“吱呀”一聲打開,孫嬤嬤帶着招牌的笑容進來,給白簡兒見禮:“王妃醒了,起來洗漱吧。”

    這態度,比以前可恭敬多了。

    白簡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道:“我怎麼回來的?”

    孫嬤嬤曖昧的眨眨眼睛,笑眯眯的道:“王爺見您睡着了,讓慕辰將馬車趕到漪瀾居,然後將您抱進了房間。”

    反正抱了不是一次兩次了,白簡兒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自己五感一向靈敏,怎麼被人抱下馬車也沒醒?

    難道那個可惡的葉天凌還會怕驚醒她,特意放輕了動作?

    發現自己的藥箱在桌子上,將袖袋裏的耳鏡和喉鏡取出來,放到藥箱內,然後換了一身衣裳,纔去洗漱。

    孫嬤嬤將她換下的衣裳收起來,“這衣裳老奴就送到浣衣房去,等洗好後,她們會給您送回來。”

    白簡兒奇怪,“不用吧,我可以自己洗。”

    以往沒人管這事兒,她的衣裳,都是自己在空間裏用靈泉洗的,今天這孫嬤嬤是想起什麼了?

    是看到葉天凌把她抱回來,覺得她受寵了,才改變態度了吧?

    孫嬤嬤依然是那副笑容,“那怎麼行,您是王妃,可不能自己洗衣裳。”

    白簡兒樂的輕鬆,但內衣她還是不習慣讓旁人洗,就把自己改的小內內和簡易版文胸撿了出來,“這個我自己洗。”

    孫嬤嬤笑道:“那好吧,老奴讓人將衣服送去,然後取早膳過來。”

    “有勞了。”白簡兒一轉眼,發現梳妝檯上有一個鑲着黃邊的紅色請柬。

    走過去打開,是皇后下的帖子,後日皇宮設宴,給錦陽公主祝壽。

    白簡兒嫌棄的冷哼一聲,將帖子扔進廢紙簍,她很討厭錦陽公主,幹嘛要上趕着去給她過生日?

    沒一會兒,孫嬤嬤將早飯拿過來,擺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白簡兒開始喫飯,孫嬤嬤去收拾臥房。

    “誒呀!”孫嬤嬤輕呼一聲,拿着那張帖子出來,道:“王妃,這可是皇后的帖子,扔不得!”

    白簡兒無所謂的道:“我又不去,怎麼就扔不得?難不成還供起來?”

    孫嬤嬤惶恐的看看門外,確定沒人聽到,才道:“王妃,皇后下了帖子,誰敢不去?”

    第一,皇后的品級比白簡兒高;第二,皇后的輩份高,是白簡兒的嫡婆婆。

    白簡兒微微挑眉,道:“必須去?”

    孫嬤嬤點頭如搗蒜,“必須去!”

    白簡兒擺手,“行了,你忙去吧。”

    大早上的,真是一個討厭的消息。

    喫過飯,白簡兒就去看青草和星兒兩個小病人。

    青草留了藥,不用天天治療;星兒的病情也有了起色,每天吃藥按摩,也不用她天天施針。

    好幾天沒見了,也該去複診一下。

    走到花婆子的院子前,就聽到院內的哭喊求饒聲。

    白簡兒快步走了進去,就見兩個粗壯的婆子抓着青草,摁在地上,旁邊有個彪形大漢拿着棍棒往小小的身子上打。

    青草麻木的神情因爲疼痛有了反應,驚恐的慘叫。

    花婆子撲在青草身上,對着柳如梅求道:“表小姐,王爺已經下令,免了青草的死罪了,您就饒了她吧。”

    柳如梅端坐在椅子上,面紗擋住了她猙獰的真面目,“王爺那是不知道這賤婢是惠妃娘娘要處死的人。你們擅自藏匿罪奴,本是死罪!本小姐還沒治你的罪呢,你還敢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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