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眸中閃過一抹惶恐,但還是道:“可是王爺說赦免了青草的罪,讓老奴照看着,若是死了,老婆子沒法與王爺交代呀!表小姐,您就開恩吧!”

    香茗狐假虎威的上前就給了花婆子一個耳光,怒喝道:“放肆!你這是拿王爺來壓我家小姐?哪裏來的膽子!”

    柳如梅眸中閃過一抹陰毒,“這是惠妃娘娘的命令,王爺最是孝順,怎麼會因爲一個賤婢,忤逆惠妃娘娘!既然你護着這賤婢,那就連你一起打!”

    香茗對那行刑的漢子道:“還等什麼,打!都打死!”

    “不要打我奶奶!求求小姐,不要打我奶奶!”星兒瘸着腿搖搖晃晃的從屋內出來,因爲腿上還沒勁兒,被門檻絆倒,哭着往這邊爬,“奶奶!奶奶!”

    柳如梅眸中更是陰毒,冷聲下令,“打!”

    這個小賤奴真能走路了!

    白簡兒想救的人,她就都毀了!

    香茗也喊到:“誰敢攔着,一併亂棍打死!”

    那彪形大漢高高的舉起棍子,對着花婆子的頭,就要打下去。這一棍子下去,花婆子的腦袋非得開瓢。

    “住手!”只聽一聲脆生生的怒喝,衆人都朝門口看來。

    柳如梅眸子眯了眯,有些不敢置信,莫不是眼花了?

    這個賤人不是與王爺合離,回白府了嗎?怎麼回來了?

    白簡兒提着藥箱,疾步而來,冷聲道:“我看誰敢!這是凌王殿下親口免罪的人,誰敢不服從王爺的命令?”

    香茗眸光閃了閃,道:“王妃,這賤婢是惠妃娘娘親口說要杖斃的人,王爺那麼孝順,怎麼會違逆惠妃娘娘的意思?”

    “啪啪啪!”白簡兒二話不說,左右開弓上來就給她幾個大耳刮子。

    然後才道:“你這意思,王爺赦免了青草的罪,是不孝順了?”

    原主就是這麼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就打下人出氣,不然也不會身邊連個忠僕也沒有。

    白簡兒發現掌刮賤人還挺痛快的,畢竟跟個下人吵架,有失身份。

    香茗被白簡兒給打蒙了,兩眼蚊香圈兒,晃晃悠悠的隨時要倒地的樣子。

    柳如梅委屈的道:“王妃,您爲何無緣無故的打我身邊的人?”

    “還問爲什麼?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見了本王妃不下跪行禮,是跟你這個主子學的吧?”白簡兒手背在身後,悄悄甩了甩打麻了的手。

    怪不得有身份的人打人從不自己動手,都讓丫鬟婆子上,特麼的打人手真疼。

    柳如梅眸中帶着怒氣,但還是坐在那裏不動,顯然就是不想給白簡兒行禮。

    不是合離了嗎?她就不認這個凌王妃!

    白簡兒也沒非讓人下跪的癮,很賢惠大方的笑道:“表小姐今天就別跪了,你那天在王爺面前,又是放屁又是拉褲子的,想來身子虛的很,沒力氣行禮了。”

    柳如梅的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那是她此生最大的屈辱!

    院子裏的很多人都眼神閃爍,憋着笑。

    白簡兒又道:“你的奴婢眼裏沒我這王妃你覺得正常,那她說王爺不孝順,是不是該打?”

    香茗緩過神來,捂着臉道:“我,我沒這麼說!”

    “啪啪!”白簡兒又是兩巴掌,“你這個賤婢跟本王妃自稱我?”

    說着,在她腿彎處踹了一腳,她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

    柳如梅的忍耐功夫很高,很快就穩住了情緒,她搖搖欲墜的哭道:“我不過是想替惠妃娘娘處置一個賤婢,你又何苦如此刁難?”

    這個賤人想保住那個賤婢,她偏偏就弄死那個賤婢!

    白簡兒淡淡的道:“可凌王殿下說了,饒了青草,還特意把我接回來給青草診治呢。”

    柳如梅爲難的拭淚道:“可是,我也很爲難呀,惠妃娘娘是王爺的母妃,我不忍心讓王爺落下個不孝的罪名呀!”

    她一副爲了葉天凌操碎心的樣子,還真讓不知情的人都信了她。

    白簡兒冷笑道:“你也說王爺不孝?那我可得找王爺說道說道。”

    柳如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受了天大委屈似的道:“您怎麼可以這般曲解我的意思?你這是要抹黑王爺的名聲嗎?”

    下人們看白簡兒的眼神帶着敵意,要抹黑他們主子的名聲,這可不能忍!

    白簡兒暗罵這個蓮花婊,眸光一轉,道:“你紅嘴白牙說是惠妃娘娘的命令要殺青草,是真是假還不知道。我可是聽王爺親口說饒恕青草,這個府裏王爺說話不算數了嗎?!既然這樣,那就請王爺來做主吧!”

    若是葉天凌不站在她這邊,她就不治那趙婆子了!

    轉眼看到程平的兒子程順子在一邊兒,就道:“順子,去請王爺!”

    程順子一聽,撒丫子就跑着請人去了。

    柳如梅眸光閃了閃,她有些心虛,但想到青草確實是惠妃要處死的人,就有了底氣,也就挺直了腰背。

    她就不信,葉天凌會公然忤逆惠妃的意思。

    白簡兒見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誇張的嘆了口氣,道:“唉……凌王殿下有潔癖,你先是喫沾着狗屎的藥丸,又放屁拉稀,搞的漪瀾居臭氣熏天的,不知凌王殿下見了你會不會吐?”

    柳如梅氣的面色發青,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道:“你,你,都是你搞的鬼!”

    白簡兒笑的得意,“還有呀,你現在渾身的濃瘡結痂了嗎?摘下面紗來,一定比鬼還嚇人吧?”

    柳如梅忙捂住面紗,眼珠子都氣紅了,看到白簡兒也戴着面紗,眸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你自己不是也毀了容,還是王爺讓人打的呢!”

    白簡兒心中一痛,嘴上卻毫不在意的道:“好歹我半邊臉還能看呢,你渾身上下還有好地方嗎?若不是我的藥,你現在都爛死了。”

    柳如梅眸色瘋狂,“都是你!是你給我和惠妃娘娘下的毒!當然有解藥!”

    “嘖嘖嘖,真是顛倒黑白、恩將仇報!”白簡兒捂着心口,學着柳如梅的樣子矯揉做作的道:“我好桑心,好桑心!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啊,什麼仇什麼怨!”

    葉天凌進來,就見到白簡兒這誇張的表演,腳步一頓。

    “王爺……您可來了……”柳如梅嬌呼一聲,就哽咽的說不話來,泣不成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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