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鴛鴦蠱成功下到葉天凌身上,他不應該對柳如梅這個態度,早就在牀前端茶送水了。

    柳如梅委屈萬分的抽噎道:“他根本不進梅園的門,漪瀾居又戒備森嚴,我的人根本接近不了他,他也不喫漪瀾居以外的東西,根本就沒機會下手啊!”

    惠妃知道葉天凌的防備有多強,安慰柳如梅道:“慢慢找機會,百密總有一疏,總會有機會的。一旦種上鴛鴦蠱,他此生無論身心都是你一個人的了。”

    柳如梅點點頭,無神的眸子裏,也閃出希望的星光。

    轉而眸光又黯淡下去,“若是這次是凌王對我下的手,那他是不是懷疑白簡兒的事與您有關了?”

    惠妃陰冷一笑,道:“懷疑又怎麼樣?沒有證據也白搭。即便是有證據,本宮是他的母妃,本宮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不但不能告發本宮,還得替本宮消滅證據!”

    柳如梅放下心來,問道:“母妃,白簡兒如何了?”

    惠妃志得意滿的一笑,道:“她被打得血肉模糊,估計活不長了。可惜的是,今天本宮沒剝下那張狐媚子臉皮!”

    柳如梅露出喜色,對惠妃撒嬌道:“母妃,我想讓白簡兒死!”

    惠妃將柳如梅摟在懷裏,安慰道:“放心,這次她死定了,還得讓整個白家爲她陪葬!”

    柳如梅乖巧的點頭,“嗯,他們都該死。”

    惠妃目光中露出狠色,雖然沒有證據,但她肯定,柳如梅這次被毒蠍蟄了,就是葉天凌乾的。

    而目的,就是警告自己對白簡兒動手了。

    哼!即便是她不動手,白簡兒也活不成,她‘殺’的可是錦陽公主!

    另外,那些不想讓太子和恭王病好的人,也不會允許白簡兒活着出詔獄。

    進了詔獄,她就死定了。

    漪瀾居,葉天凌負手而立站在窗前,深邃如海的目光,望着白簡兒曾經住過的西廂房。

    慕辰不解的問道:“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葉天凌薄脣輕啓,“那就是不當問!”

    “呃!”慕辰被結結實實的噎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自從白簡兒合離出府以後,王爺的脾氣越來越差了,話也越來越少了,有時候一天都說不了一句話。

    葉天凌緩緩收回目光,轉身坐到茶桌前,優雅閒適的烹茶。

    直到一盞香茗入口,才道:“說!”

    慕辰輕咳一聲,道:“惠妃這般脅迫王爺,爲何不殺了惠妃、柳如梅和柳將軍?咱們現在的實力,沒必要怕柳家,柳家也給不了您多少助力了。”

    葉天凌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道:“你以爲惠妃和柳將軍沒想到這點,不留後手嗎?惠妃既然敢跟本王撕破臉,那就不怕本王殺人滅口。而且,本王留着柳如梅還有用。”

    慕辰才恍然大悟,道:“也是,他們一定將那大祕密告訴了某人,若是他們都出了事,那祕密定會送到皇上面前。”

    葉天凌揭過此事,問道:“顧之行可有消息?”

    慕辰道:“這才一天,即便是不喫不喝一直在馬背上,從京城到神醫谷一個來回也得四天呢。”

    才一天麼?葉天凌揉了揉額角,道:“讓雷一準備一下,晚間來爲本王易容。”

    慕辰恭敬道:“是!”

    “王爺,惠妃娘娘請您去梅園一趟。”孫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葉天凌眸色更冷了,沉聲道:“告訴她,本王在忙,請她們好自爲之!還有,柳家的暗衛,只能在梅園範圍內活動。若是在凌王府內亂竄,本王不會客氣。”

    孫嬤嬤應道:“是!”

    慕辰眸子垂了垂,“惠妃恐怕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惠妃的聲音由遠而近:“怎麼?凌王殿下連母妃都不想見了嗎?真是孝順的好兒子!”

    她要硬闖,漪瀾居的侍衛們也不敢動手攔,只能擋在前面,連連後退。

    葉天凌冷然吩咐道:“放她進來吧。”

    慕辰走出去,佇立在廊檐下,微微擡手,讓侍衛們退下。

    然後給惠妃行禮,“參見惠妃娘娘!”

    惠妃冷聲道:“本宮不敢當!”

    也不讓慕辰免禮,說着,就邁步進了房間。

    慕辰自己起來,對着暗處使了個手勢,讓暗衛退下,自己退到遠處,注意着周圍的情況。

    葉天凌將手裏的茶壺放下,冰冷的眸子看向惠妃,沒有說話。

    惠妃徑自坐到椅子上,質問道:“梅兒出事是你乾的?”

    葉天凌冷漠的道:“沒錯。”

    惠妃一拍桌子,喝道:“葉天凌,你太過分了!”

    葉天凌冷聲道:“是你們母女太過分了!”

    惠妃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你這是鐵了心爲了白簡兒要與本宮反目成仇?”

    葉天凌拿起茶杯輕輕把玩着,“是你先破壞約定的。”

    惠妃冷聲道:“你不要爲了個女人搭上自己的大好前程!”

    葉天凌毫不退讓,“約定好的事,就要遵守。若是你們逼人太甚,大不了將真相公佈天下。到時候我隱身江湖,雖然沒有現在尊貴,但照樣可以過的自在。可是你和你的柳家,就得被誅九族!”

    “你!”惠妃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氣的臉色發青,“你你當真是翅膀硬了!”

    葉天凌冷笑道:“都是被母妃逼的。我一個人的命,和柳家九族五百多口人的性命,母妃想來知道孰輕孰重吧?”

    “好!算你恨!”惠妃站起來,拂袖而去。

    葉天凌說的沒錯,若是把他逼急了,他放棄這尊貴無雙的身份,拼個魚死網破,喫虧的絕對是她和柳家。

    他們輸不起!

    白府的大門上已經掛上了白燈籠,整個府裏的下人都一身縞素,一副辦喪事的樣子。

    白於氏從轎子裏出來,看到這情景,本來寒着的臉又沉了沉。

    白菲兒雖然是府裏的二小姐,但畢竟是個庶出,她死了還沒資格閤府掛白治喪。

    而且未出閣的女兒死了,不宜大辦,也不能葬入祖墳。何況,白菲兒未婚先孕,更不宜大操大辦。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