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葉天凌身先士卒,抽出軟劍,就要縱身而起。

    白簡兒一把拉住他,道:“不能硬攻!”

    葉天凌眸光一沉,擡手,“停!”

    精兵們聽令,都停止了攻擊,躲在盾牌下迅速退了回來、白簡兒道:“我可以給你提供炸彈,但只能炸城門和城牆,不能炸人。因爲用空間的東西殺了無辜的人,會扣金幣,到時候空間會帶着我自爆。”

    葉天凌一聽她會自爆,立刻凝重的道:“那就不用了,防止有誤傷。小小一個皇宮而已,算不得什麼。”

    白簡兒堅持道:“不行,你的人不能再死傷了。誤傷幾個敵人,我的金幣還是陪得起的。”

    說着,拿出一個液體炸彈,朝城門扔了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城門連同城門樓子都被炸飛,在上面叫囂的龍袍少年飛上了天,被他的暗衛救下。

    碎石紛飛,硝煙滾滾!

    那些弩箭手站立不穩,紛紛躲閃保命,抱着頭怕被碎石砸死。

    “殺啊!衝啊!”慕辰振臂一揮,幾萬精兵勢不可擋的衝進了皇宮。

    殺聲震天,血光四濺。

    葉天凌、白景瑜和顧之行一直護在白簡兒身邊,都讓她感覺自己沒有用武之地了。

    那些叛軍被巨大的爆炸聲震懾的驚慌失措,軍心大亂,一看城門被破,更加慌了,潰不成軍。

    對方有這樣的大殺器,他們自知必敗無疑。

    所以,還是逃命要緊!

    想跑?哪裏有這麼容易?

    葉天凌步步驚心、踏着鮮血走到今天,他離宮這麼多天,怎麼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精兵和御林軍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一個也逃不了。

    趁着這次機會,將叛軍、宮裏、朝堂、軍中的叛徒一次性清除了個差不多。

    回到寢殿,白簡兒冷哼道:“奸詐!原來早有準備,枉我這般擔心。”

    葉天凌替她擦去臉上的血點兒,道:“寶兒被擄走,說明宮裏有細作,我離宮、離京,自然要做一些安排,以防他們調虎離山。”

    白簡兒就是個大夫,真心沒這些彎彎繞繞,看看滿地的血跡和凌亂的紗幔,道:“這裏要清理一下,把紗幔都扯了吧。”

    弄的像招鬼似的,她瘮得慌!

    葉天凌眉頭微蹙,“這裏死了很多人,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白簡兒輕嘆一聲道:“這個皇宮裏,哪裏死的人少?再說,你是皇上,搬到哪裏,刺殺都是少不了的,都是一樣的。”

    葉天凌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道:“如何佈置,都隨你。”

    白簡兒點頭,道:“你去處理前朝的事吧,這裏交給我。”

    葉天凌戒備的看了看顧之行,他不想去,防火防盜防表弟!

    白簡兒也看了看顧之行,他們是該好好的談談了。

    於是,催促葉天凌道:“快去吧。”

    顧之行搖着摺扇,吊兒郎當的道:“你莫不是捨不得我?”

    葉天凌警告的瞪了一眼,轉身而去。

    白景瑜在殿內轉了一圈兒,道:“關押烏若雪的暗室在哪兒?不知有沒有打掃?”

    白簡兒也是一驚,“壞了,忘了問葉天凌這事了。”

    顧之行合起摺扇,道:“我知道,你們跟我來。”

    他找到機關,帶着白簡兒姐弟下了密室。

    密室沒人打掃,臭氣熏天。

    白簡兒戴上口罩,一個人進去,很容易就找到了烏若雪的血液和毛髮,馬上送進空間檢驗。

    剛回到地面,結果就出來了。

    白簡兒神情十分沉冷,“那人果然不是烏若雪!”

    白景瑜聽了,氣憤的一捶牆壁,“那個妖女,真是狡猾!”

    白簡兒也是覺得懊惱,在魔鬼沼澤裏,她看到那影子,若是追過去就好了。

    顧之行勸解道:“烏若雪既然活着,就一定會有所動作,只要有動作,她就跑不了!”

    白簡兒嘆息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她一擡眸,對上顧之行痛苦酸楚的眸子,心中微微一澀。

    白景瑜眼眸一轉,道:“我去吩咐魔宮的人繼續追殺烏若雪。”

    說着,轉身出了大殿。

    顧之行伸手抓住屋頂上垂下的一條紗幔,他怕,他怕一會兒站不住。

    他的心,酸;他的心,痛。

    白簡兒的心何嘗不酸,何嘗不痛?

    還有,愧疚和心疼。

    可是,那都不是愛情,她非常清楚。

    艱難的輕咳一聲,乾澀地道:“之行,我,我恢復記憶了,這次是真的。”

    顧之行四十五度望着房梁,眨了眨眼睛,壓下眼中的酸澀。

    然後,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痞痞一笑,“呵,我知道。”

    白簡兒意外,“你知道了?”

    “在魔鬼沼澤邊緣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看出來了。”顧之行笑的梨渦淺淺。

    只是,以前的梨渦裏盛的是甜蜜與幸福。

    此刻,梨渦裏卻是苦澀和酸楚。

    他說:“所以,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懂。”

    他說:“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他說:“神醫谷永遠是你的家,你的退路,你的後盾,你隨時可以回來。”

    他說:“我永遠是你的逆徒,你的親人,你的……”

    話都讓他說了,白簡兒一句話都沒說。

    淚眼朦朧的看着他瀟灑肆意的轉身,拂開層層紗幔,離去。

    那一身熱烈的紅,在一層層的白色紗幔垂下後,漸漸變淡,漸漸遠去……

    淚水從白簡兒的眼裏滑落,她喃喃道:“謝謝你……對不起……”

    白景瑜從殿外進來,白簡兒忙用袖子擦去眼淚。

    白景瑜掀開紗幔,看到白簡兒紅紅的眼睛,少年老成的嘆息道:“姐姐,怎麼傷心了?有這麼好的男人念着你,你該高興纔對。”

    白簡兒被他逗笑了,“你一個十歲的小屁孩兒,懂什麼?”

    白景瑜見她笑了,自己也笑了,道:“弟弟也告辭了,西月那邊還有一堆事,咱們那舅舅,可不是個合格的皇上,什麼都扔給我。”

    白簡兒想起虞元璽,道:“他智商很高,可惜不愛權術。孃親臨死還惦記他的子嗣問題,可有了?”

    白景瑜撇撇嘴,“有什麼啊,連個嬪妃都沒有,說是看不上,我都給他下藥了,可惜被他發現了,揍了我一頓,唉!”

    他一副操碎了心的表情,又萌又可愛。

    白簡兒捏了捏他的小臉兒,“你呀,再唉聲嘆氣的,就真成小老頭兒了。”

    白景瑜沒躲,經過生死離別,他很享受她這特別的表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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