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吸引人目光的還是她身上那股散發出來的優雅和大氣,一張小臉算不上很精緻,卻被她身上的氣息襯得柔和甜美。
不是薄安安想看她,而是那個女人只要站在那裏,就會吸引一大波人的目光。
比如現在,迎面走來的那羣人的目光基本上都集中在那個女人身上。
就在薄安安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那女人突然轉過頭來,臉上的笑如盛開的蓮花。
那女人的視線在薄安安的臉上一掃而過,緊接着停在了她身邊的紀時謙身上。
然後……再也沒有移開。
而薄安安也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紀時謙身軀微僵,也停了下了腳步。
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薄安安只覺得胸腔的一顆心微沉。
“時謙……”那女人臉上的笑已經盡數收起,開口的聲音帶着無限的繾綣溫柔和小心翼翼,彷彿生怕她這一開口,眼前這人就化成泡沫飛了。
她身後的那幾個人全都閉了嘴,齊刷刷的看向這邊。
“真的是紀時謙啊!”
有女孩子捂嘴尖叫了一聲,“媽呀,這麼長時間沒見還是這麼帥!”
“往往都是在財經新聞上看到,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本人了,真人比電視上還有氣場!”
“雖然不太合適,但我想找他要個簽名!”
“人家現在可是集團的大總裁,哪是我們這種人可以靠近的……”
儘管那波人儘量把聲音壓低了,但是走廊上就這幾個人,他們的話還是悉數傳進了薄安安的耳朵裏。
原來是時謙原來的同學,那這女人也是?
學生時期的戀人?
薄安安一顆心忽然浮浮沉沉起來,連面對薄一心時,她都沒有過這種極不安心的感覺。
那女人聽到她背後同學們的話,似乎回過神來,轉身對他們歉然的笑了笑,“你們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就來,今天我請客。”
那幾個男男女女歡呼了一聲,繼續小聲的八卦,進了包間。
空蕩的走廊裏,瞬間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以及旁邊一直不知所云的服務員。
那女人又看了看紀時謙,隨後視線慢慢落到薄安安的身上,停在她挽着紀時謙的手臂上,又很快移開,她衝薄安安露出一個極有禮貌和涵養的微笑,“這位小姐,能不能讓我跟時謙單獨說兩句話?”
她的笑容很誠懇很真實,沒有半點的弄虛作假,一時竟讓薄安安沒法張口拒絕。
讓?還是不讓?
薄安安擡頭去看身邊的人,後者那張俊臉微繃,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薄安安快站不住的時候,紀時謙動了。
他握住薄安安挽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隻手,牽起,轉身,薄脣微動,冷冷的吐出三個字,“我們走。”
“時謙!”那個女人卻追上來,一把抓住紀時謙的手腕,“時謙,都過去三年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那女人卻又伸出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表情似悲似痛,“阿謙,你的真的準備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了嗎?”
薄安安藉着走廊白熾的燈光,清晰的看到紀時謙額頭上青筋微凸。
他生氣了。
“沒什麼好說的。”這一次,紀時謙直接將她推開。
紀時謙甩手便走,卻聽背後傳來“啊”得一聲慘叫。
薄安安被那慘叫激得頭皮一緊,回頭望去,就見那女人竟然跟一個端着滾燙火鍋的服務員撞到了一起,火鍋鮮紅的底料撒了她一手一身。
那女人捂着燙得發紅的手,渾身顫抖。
幾乎一瞬間,薄安安感覺到紀時謙攥着她的手陡然一緊,疼得她眉心一蹙,但是紀時謙卻完全沒有發現。
“抱歉!這位小姐,我送你去醫院!”一旁的服務員嚇得不輕,剛伸手去扶,卻發現這位小姐呼吸越來越急促,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一手捂着心臟,臉泛豬肝色。
“啊!小姐,你怎麼了?”
“我……我有心臟……”病……
她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薄安安就感覺緊握着她的那隻手一鬆,緊接着身旁刮過一道罡風,原本在她身邊的紀時謙已經蹲在了那女人的面前。
“時謙,我……”那女人見紀時謙蹲在了自己的面前,頓時眼泛淚花,嘴角勉強彎起一點弧度。
“不要說話,我送你去醫院。”紀時謙那張俊臉依舊面無表情,可是跟他面對面的女人,還是清晰的在他的瞳仁裏發現了熟悉的擔憂之色。
他果然還是在乎她的。
被紀時謙抱起來之後,她就心安理得的將頭靠在了紀時謙的胸口。
從薄安安的角度,只能看到紀時謙微微偏頭,他英氣的眉頭緊擰,對薄安安說道:“你先回去。”
他就這樣當着她的面,抱着別的女人離開了。
她一顆浮浮沉沉的心,此刻終於落下了,落到了谷底。
旁邊兩個嚇傻了的服務員,見薄安安望着剛剛那位先生離開的方向半天沒動,心底升起一絲同情,小心翼翼道:“這位小姐,你還點餐嗎?如果你還想點餐的話,我們可以爲您優惠。”
她哪裏還喫得下去。
見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她掬了兩把水洗臉,冰冷刺骨的涼水刺激的她清醒了幾分。
一時之間,她腦海裏閃過許多個畫面。
紀時謙臥室裏擺在最顯眼位置的那個相框,A市別苑裏的那個老管家的話,還有紀時謙自己說過的。
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
他指得“所有事情”是不是就是關於那個女人的事?
就在薄安安腦子亂成一鍋漿糊的時候,衛生間裏又走進來兩個人,是剛剛跟在那個女人身後的兩位女同學。
“姜夏怎麼回事啊?”
“剛剛有人看到紀時謙把她抱走了,好像心臟病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