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遠遠看見她舉着那張紅鈔,直說“爺偏心。”
年年就給她五十,給新月一給就是一百。
唐慄被老爹擰了兩下,捂着腮幫子走過來哼哼唧唧:“你就知足吧,我就五塊。”
唐瑜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扭頭厚着臉趁着過年想再要一個。
誰知還沒等她開口,裴堇夜就給拒絕了,“你還在上學要那麼多幹嘛?”不等她指向新月,繼續又道:“新月又不用這個。”
想要什麼,他直接給她弄來,還用得着讓她花錢買?
唐瑜聽了在一旁咋咋呼呼,裴堇夜摟着新月在璀璨煙花中笑彎了眼。
有的地方洋溢着熱鬧喜氣,如東院,裴堇夜的住所,而有的地方,就只能用冰窟來形容,如西南院,裴二爺處。
西南院悄無聲息,連一盞燈都沒開,整個院子死氣沉沉,寂靜的沒有半點過年該有的氛圍。
裴婉兮被孤雲拒絕,將自己關在房間哭成淚人,而她的繼母阮思瑩則坐在自己房內,微弱的光點從屋外爬進來,半個身子隱在濃郁的黑暗裏,孤寂的和那半截身子跨進棺材的人別無二樣。
過了年,她就三十三了。
三十三,不早不晚,大好年華,坐在那裏。
裴二爺,還沒回來。
對於這個二弟,裴柏盛是真的乏了,他也不想再管,放眼整個裴家,也就只有剛回國不久的裴明軒,除夕夜裏去交高額的保釋金保釋二哥。
之後,又跟一個酒吧裏的女人有了裴婉兮,可惜那女人福薄,生下孩子難產死了。
本來他對那個女人也沒多少感情,如今塞個孩子給他,甭管男孩女孩,對他來說都是個累贅。
要不是後來,老爺子先出手,將那個孩子認回裴家,他恐怕早將裴婉兮給送走了。
裴婉兮,名字是渣爹取的,婉兮,惋惜,也不知道他在惋惜什麼。
即便有了孩子也從不收斂半分,老爺子棍子都打斷了,傷好之後繼續在外花天酒地,孩子也不管,直接丟給傭人。
他本來是沒打算娶妻的,更沒想四十幾歲一把年紀了,娶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
要不是五年前阮家老太太大壽,他去送禮的時候出了意外,被人當場捉姦在牀,指不定風流快活一輩子。
有人說他中了阮家的仙人跳,好藉着他們裴家往上爬。
許是因爲這個原因,除了娶進門第一天,之後就再沒碰過新進門的夫人,新婚第二天在外面過夜,第三天早上又進了局子。
至於爲什麼老進局子,那就不得不提裴二爺身上唯一的一個優點了。
他從不碰黃花閨女,其餘的怎麼瘋怎麼來,衆人皆好奇不已,他在外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染上那種髒病?
就因爲這個優點,被阮家算計後,臉臭的發黑,對娶進門的小嬌妻更是沒一點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