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新月的話,這會兒又見主子氣急敗壞的樣子,唐慄不禁噗嗤一笑,一掃方纔抑鬱的心情。
等他們走了,伸手揉兩下腿,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只要他還能給主子辦事兒這就足夠了。
扛回房間的新月被塞進被子裏,裹得裏三層外三層。
裴堇夜只要一想起她方纔那句話,便氣的語無倫次:“我和唐慄沒什麼。”
“你不用特意解釋。”
裴堇夜:……
他着急解釋還不是怕她想歪了。
“你不介意?”她不介意自己半夜和其他人在一起?
新月從被子裏探出頭,眨了眨那雙好看的眼睛,滿臉疑惑。
她爲什麼要介意。
見她這副不諳世事的表情,裴堇夜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腦門兒,生無可戀的問:“如果我半夜跟其他女生在一起,你也不介意?”
就算親過,他也有些不確定了,不確定新月對他究竟什麼想法,在她心裏又把自己當成了什麼。
他以爲她也是喜歡自己的,可是看見他跟別人在一起,又表現出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新月沒有回答,反而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不是又發燒了,說什麼胡話?”
她完美的避開這個問題,整個身子往被子裏縮,縮的只露出一雙眼睛,細細囑咐着:“晚上不要蹬被子,要是又感冒了,我可不去照顧你。”
沒能得到想要的回答,裴堇夜最後只能用重重的嘆口氣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他可從來沒聽回來後的新月說過一句“喜歡”,明明從前還“夜哥哥”“夜哥哥”的叫着。
看着一如往常大口喫早餐的新月,微微傾身給她擦臉上的蛋黃醬,“等這件事過後,你帶我去看看母親,再給母親立一塊碑,好不好?”
新月嚥下嘴裏的麪包,伸手指着自己,一本正經的道:“那是我母親。”
不是他的。
裴堇夜從大早上就開始嘆氣,無奈妥協,“是是是,是你的母親,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她放下正要再去拿麪包片的手,稍微想了想點頭,“去,可以,但是不能帶太多人。”
見她還是願意帶自己去的,裴堇夜這才緩和了臉色,伸手揉了揉兩隻耳朵,貼近了,小聲的道一句:“好”。
熱氣噴灑,惹得新月不由得動了動耳朵,只覺得他今天,好奇怪。
……
在這之後,裴堇夜讓唐慄派人一連觀察了周子恆好幾天。
這人和大舅年紀相仿,家中父母早早過世,至今也未曾娶妻,如今也算得上是孤身一人。
他跟在大舅身邊多年,在裴家也能說得上幾句話,大舅甚至在裴家給了他一棟樓單獨住着,對他也算是極好的。
一連觀察了幾日都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倒像是他們懷疑錯了對象。
“主子,我查到周子恆在三十年前支出去一筆鉅款,而且資金流向不明。”
三十年前,正好和那件事的時間線對上。
那個時候付出去一筆鉅款,要麼收買,要麼封口。
他一個祕書,那個時候在大舅身邊也不過三年時間,他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這件事畢竟還牽扯到二舅,請二舅過來一趟吧。”
既然對方連尾巴都不露,那就只能從別的方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