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將新月哄睡着後,和唐慄去書房商議,“之前讓人盯着,可有動向。”
前些日子,裴家出了醜聞之後,他便讓唐慄派人在裴家遊走,爲的就是找出將裴家事抖落給阮家的人。
裴婉兮固然參與了阮家的事,卻也沒那個膽量敢將裴家的事泄露出去,這其中,必然還有其他人蔘與。
至於是誰,現在還不得而知。
唐慄最近隱隱發現了自己的腿好不了的事實,整個人陷入低迷狀態,裴堇夜問了兩三遍,這才拉回思緒。
“最近倒是發現了一個行爲反常的人。”裴大爺的祕書,周子恆。
這人在裴家一貫低調,幾乎不與其他人多接觸,是個很容易被忽略掉的人,而且,他在裴柏盛身邊擔任祕書近三十三年,也算是裴柏盛的心腹。
“爺,這件事不會跟大老爺有關吧?”唐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非常誇張的想法,沒準兒三十年前,就是大老爺派人拐了二爺和夫人。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大老爺當年纔多大,竟如此狠心,那可是血親啊。
裴堇夜翻看着當年的報道,並二指抵着額頭思索着:“也許,這回你猜對了,一半。”
當年母親和二舅被拐走前,已有媒體大肆報道裴家的兩位天才少年。
一位是外公早早內定的家主人選,他的母親,裴千煙,而另一位,就是曾預言能帶領裴家更創輝煌的裴二少,裴啓榮。
就在這則新聞被世人廣泛關注之後,便發生了那起事件。
當初小舅年紀還小,只有一個人壓在他們二人之上。
那個人,就是大舅。
大舅年少時也算是人中龍鳳,只可惜比起更驚豔才絕的弟弟妹妹,略顯平庸了些。
不排除爲了掃清障礙直接派人除掉他們,只是,這一切真的是他所爲麼?
既然如此,又會是誰?
“去查一查這個周子恆。”既然有異常,那就好好查查。
他背對着人,吩咐完沒聽到回覆,轉過椅子回頭,卻見唐慄低頭盯着自己的腿發呆。
“知道了?”
唐慄點了點頭,聲色微啞:“自己的腿,還是能感覺到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他的腿遲遲沒有好轉,到現在還需要依賴柺杖。
每次去醫院,醫生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句讓他不要着急的話,再結合老爹對自己莫名好起來的態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的腿,怕是好不了了。
“所以呢?”
裴堇夜驟然起身走到他面前,神色一如往常,“要是想休息,我可以給你放假,但是……復健還是要做,每個星期都要按時去醫院。”
唐慄瞬間握緊手中的柺杖,眼眶一紅搖了搖頭,笑着說:“假期還是存着吧,放了假,我可能又要胡思亂想了。”
倒不如好好工作,省的去想其他的。
“主子……可,可別嫌棄我。”壞了一條腿,總歸沒那麼利索了。
裴堇夜笑了笑,向新月之前那樣,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我何時嫌棄過你,我……”
話未說完,視線一歪,透過唐慄卻發現書房的門開了,書房外一雙藍色的眼睛正朝這邊望來。
他繞過唐慄上前開門,只見新月蹲在門口,散發抱着腿眼巴巴的擡頭看着他。
“醒了?”
新月沒說話,歪着頭朝房內的唐慄看去,“你們大晚上的在這裏幹什麼?”
她看兩眼收回視線,衝裴堇夜眨了眨眼,一臉真誠的問:“今天晚上,你要和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