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低頭盯着自己的手，眼眸一亮，舉着拳頭，一步一步踩着步子走過去，嚇得秦殊抱住頭，忍不住抖了三下。
趕緊掏出符咒對準她，結果卻見她什麼反應都沒有，再低頭去看那張符文，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符來着？
他都忘了這是什麼，自然無法催動符紙法力，拿在手裏就是一張廢紙。
新月視線下移，俯視着不停往後縮的人，握緊拳頭，帶着一股凌厲的拳風直接一拳揍過去，嚇得秦殊下意識閉上眼，等着捱揍。
只是，閉着眼等了許久，想象中的痛卻遲遲沒有落下，緩緩放下捂着臉的手睜眼看去，只見那隻小小的拳頭距離自己僅一拳距離，當即又被嚇得癱坐在地。
“你知道你是誰麼？”
他坐在地上抱着自己，連連點頭，“秦殊。”
“那你知道我是誰麼？”
他擡頭看了一眼又趕緊點頭，一五一十，十分乖巧的回：“妖。”
其餘幾人慢慢圍攏過去，皆一臉詫異。
晏兮剛被他揪過耳朵，仍害怕的抱着尾巴跑到少主身後躲着，卻見這個人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失憶又不像失憶，說他失智又好像都記得。
新月盯着他，藍色的眸子滴溜不停地轉啊轉，回頭跟晏兮竊竊私語，聽的晏兮兩隻耳朵不停地動來動去，隨即從身上摸出一條繩子遞給她。
拿到繩子，新月扯了扯，試試質量如何，隨即套了個圈兒丟到秦殊脖子上，沒等他反應直接從遠處將他拉過來，差點勒死他。
“剛纔，你砍了我一條尾巴的事還記得麼？”她記仇，能記很久。
晏兮還助紂爲虐的將那隻貓尾拿出來，抱到新月面前哭唧唧，“少主的尾巴，就這麼斷了。”
“我，我乾的？”他指着自己，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新月重重的點頭，倒是沒將尾巴露出來給他們看，“你賠！”
一聽到賠這個字，秦殊又被嚇了一跳，擰緊眉頭想了很久，“我，要不給你粘上？這件事，你別告訴我母親，好不好。”
聽到最後那句，景清扭頭朝他看去，這下知道是哪裏出問題了。
一大段記憶被清空之後，那些虛幻縹緲的記憶佔據了他的腦海，包括早已逝世的夫人，他還以爲活着。
這個現象，他能發現，汀蘭自然也能發現，想通之後壓了壓眼，輕笑出聲，剛要開口言語兩句，卻被景清側身擋住。?
“他都已經這樣了，何必再去摧毀他僅存的心智？”別以爲他不知道汀蘭想幹什麼。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訴他，他現在是新月的所有物，也就是……”她放下挽着臂彎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眸底深處涌動着紅色的光，惡趣味的道：“新月豢養的，寵物。”
景清一聽踉蹌兩步，肋骨處又開始隱隱作痛，她還真敢想。
要是讓秦家那些人知道自家大弟子成了妖的寵物，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蹲在地上的新月見他說出將尾巴粘上的話，又是一爪子揮了過去，“你是不是傻，粘了也會掉。”
合着她還真有過粘回去的念頭。
又被平白無故打了一巴掌的秦殊抱着頭，滿臉委屈，“可我沒有尾巴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