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盯着秦殊，揚起幾分人畜無害的笑，“沒有尾巴沒關係，拿別的東西來賠。”
秦殊滿臉狐疑的擡起頭，就見她從另一個人手中接過一張紙，紙上明明白白寫着“賣身契”三個字，自願賣身，期限……
還沒等他看清紙上的內容，就被新月戳破手指頭在上前摁了個鮮紅的手印。
景清作爲懲惡揚善的除妖師，就這麼眼睜睜看着秦殊稀裏糊塗的賣給他們。
從他的角度看，紙上的內容可謂是一清二楚。
期限：五十年，到期再續。
居然，還有續期這種說法？
收好賣身契，新月掃了掃尾巴，扯着繩子一端將人拉着拖走。
這裏這麼多人，她纔不會帶着他們去打擾母親。
只可惜，她不提，總有人還記着這事。?
唐慄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上前，主子臨走前讓他照顧好新月，現在自然也要跟着新月。
“我們走吧，掃完了墓回去。”剛說完這句，就見新月停下腳步。
她身後埋頭乖乖被她拉着走的秦殊，一時不察差點撞上去。
見她停下，唐慄隱約察覺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可是，原本出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麼？
新月看向周遭，臉色不是很好，聲色悶悶的道：“就在這裏。”她的母親，就葬在這座深山裏。
一聽這話，唐慄自知自己說錯話惹她不開心了，趕緊閉上嘴。
她回頭掃了眼身側這幾人，還在遲疑猶豫。
察覺到她不想帶着他們一起去掃墓，汀蘭轉手將手機還給景清，開口趕人：“這裏沒你什麼事了，趕緊走吧。”
要是被世人知道裴堇夜是吸血鬼，裴家怕是要成爲衆矢之的了，再者，秦殊現在的情況，他也沒臉說出口。
契約，籤都簽了，他還能怎麼辦？
就算他強行將秦殊帶回去，按照大長老的脾性，迎接秦殊的，可不是什麼關心。
“算你識相。”
景清也不是什麼蠢貨，警告一番足矣。
他心累的嘆了口氣，回頭看向晏兮，見她懵懵懂懂的看過來，覆上她的小腦袋揉啊揉，“我回去養傷，你先跟着你家少主吧。”
晏兮眨巴兩下眼睛，嗯了一聲，猶豫了半天，踮起腳扯過他的耳朵嘀咕：“養好傷，要記得回來哦。”
他心中微動，齜牙咧嘴的笑了笑，就在半山腰揹着斬妖劍和他們分開。
趕走景清，最後也只有晏兮跟着新月去掃墓，唐慄和汀蘭帶着秦殊先行下山。
不知穿過了幾重荊棘林，晏兮拽着少主的衣袖總算看到了那棵最大的大樹，擡頭一望，只看得見層層堆疊的樹葉，根本望不到頂。
“這裏，就是少主生活過的地方？”
大樹不遠處有一處山洞，洞內被新月收拾的很乾淨，她帶着晏兮在洞前坐了許久。
“這附近有野菜和生魚。”孃親活着的時候，總會帶着自己上山下海，什麼都教，生怕自己時間不多了，而她又什麼都沒學會。
晏兮乖巧的窩在她身邊，聽着她跟母親生活的點點滴滴。
都說少主記性差，其實不然，即便已經記不清母親的模樣了，那些事卻還一直記着。
“少主的母親，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