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起對那雙紅眸的厭惡，訕訕笑了一聲，趕緊起身解釋：“可不是我電的她，是她自己非要撞上去的。”
要不是她作死的去挖地洞，也不會被衝上來的地下水電成那副鬼樣子。
“你抓了她。”裴堇夜一語道破關鍵，要不是他將新月抓來這裏，新月又怎會變成這樣。
說來說去，還是他的錯。
雲卿見他靠近，想也不想的擋在黎白身前，握緊鐵扇蓄勢待發。
只要他再敢傷害黎白，一定不會放過他。
對於這些入侵者，狐族衆妖亦是滿眼戒備，即便長老撤了圍住幾人的命令，也沒哪隻狐狸真正的撤下去。
場面一度失控。
“咳咳咳……”曇沉水抵住對他拳打腳踢的小灰貓，回頭又見不遠處火藥味十足，輕咳兩聲，準備息事寧人。
他們這一方本就沒多少人，要是真在狐族地盤上打起來，勝算不大，最多也就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不如雙方都暫且停手，反正該找到的，也已經找到了。
裴堇夜聞言神色不善的看過去，壓了壓眉頭，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摸着懷裏差點被電成焦炭的新月，臉色陣陣下沉。
最後，還是紅狐長老一錘定音，爲了狐族安全妥協，答應放他們離開。
其實，其他人倒也不足爲懼，只有那抱着貓的吸血鬼，周遭氣息實在太過詭異，他不敢拿整個狐族去試錯。
“離開可以，但是離開之後，你們不得將狐族的位置暴露出去，如果我狐族不幸遭遇入侵，不管是不是你們泄露的，這筆賬，都會算到你們頭上。”
不同於黎白對生命的蔑視，紅褚在乎的除了自家女兒，就是整個狐族。
他可以死，但是狐族不可以散。
“長老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在狐族外圍設下一道隱形結界。”一旦設下，如果沒有內鬼，他們是不會被世人發現的。
紅褚對此沒有發話，就算曇沉水這麼說這麼做了，他也不會感激半分。
“速速離開吧！”
就在衆人準備離開之際，新月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秦殊還在下面。”
他可是簽了五十年的賣身契，現在算是她的所有物，將他也一併帶走……
“不行！秦殊不能交給你們。”紅褚當即反駁，說什麼也不會將秦殊交出去。
其他人一合計，覺得沒必要爲了一個秦殊再起波瀾，而且從新月口中得知，他在狐族過得也還算不錯。
最後商量着，就這麼將秦殊留在狐族。
曇沉水回頭看向周遭這些目光不善的狐妖，還是忍不住給紅褚提了個醒。
“秦殊可是秦家除妖師，紅長老執意將他留在這兒，日後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可別賴在我們頭上。”秦家不同於曇家，他們對妖可沒什麼同情心。
紅褚知道這個道理，張了張口卻沒有再說話。
見此，曇沉水無奈的攤了攤手，反正他已經提醒了，要是以後因爲秦殊害了他整個狐族可別怪他。
另一側，裴堇夜安撫着懷裏炸毛的貓，走到黎白麪前，低聲警告：“再有下次，我定剝了你這身狐狸毛。”
黎白站起身拍了兩下身上的黑灰，聽到這句嘴角微翹，眸底深處藏着一股毀天滅地的恨意，面上卻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那我們，拭目以待。”雙手別在身後，眼睜睜看着他的獵物和那個人離開，指尖卻狠狠掐進手心而不自知。
要不是紅褚從一開始就不同意他利用貓做實驗，今日可沒那麼容易的，讓他們就這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