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嘉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們也太難了吧”

    焦燦揉着乾澀的眼睛說:“我可真羨慕他們, 現在就能睡覺了。”

    肖迪不言不語地揉捏着方便麪,發出嚓嚓的輕響聲。

    片刻沉默後,官嘉問:“你們還找線索嗎還是我們先商量一下投誰”

    “再找找吧, 還有九個多小時呢。”焦燦說:“等七八點的時候再商量也不遲, 萬一又找到什麼重要線索呢”

    “行, ”官嘉仰頭把剩下的泡麪渣都倒進嘴裏吃了, 拍拍手起身道:“那我就先去三樓看看吧。”

    焦燦道:“我也去。”

    南曲書房還沒找完, 喫完東西就繼續去翻書了。

    肖迪跟逛大街似的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找, 但說是在找,其實只是隨手翻動幾下。

    整個書房被找完的時候,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半。

    而南曲終於能夠確定,肖迪沒有演她, 這裏是真的沒有別的線索了。

    同樣, 官嘉和焦燦也都沒找到線索。

    三人再次會合時,都有一點焦頭爛額的感覺。

    眼看着投票時間越來越近, 他們卻還在兩個嫌疑人之間搖擺,根本無法確定兇手到底是誰。

    焦燦目前還是認爲譚鎮嫌疑更大,因爲他是在之前蒐證時去過三樓的人, 有機會拿走龐佑的毒藥說明。

    而官嘉卻認爲龐佑也很有嫌疑,畢竟到現在那所謂的說明都還沒被找到,大家也都知道那些證據無法被毀滅 , 如果它真的存在,肯定就藏在別墅裏的某個地方, 不可能找了這麼久還沒發現。

    肖迪則什麼也說不出來,一副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的樣子。

    南曲也沒有發表意見, 雖然心裏稍微有了點模糊的猜測, 但那僅僅只是猜測, 完全沒有根據。

    她不敢隨便亂說,怕帶亂他們的思路,反而影響結果。

    萬一她說的是錯的,而他們又信了,跟着她做出了錯誤選擇,到時候就不光是自己死,還會害了別人。

    坐了一會兒後,她上了三樓去。

    上樓之後直接走向了調酒室。

    這裏面有一面靠牆的酒架,上面擺滿了很多種酒類,酒架前面是吧檯,旁邊有用來放雜物的木製櫃檯。

    現在櫃檯上放了一瓶之前被開過的酒就是龐佑所說的那瓶他和杜景喝過一些,然後被他灌了水又放回去的酒。

    除此之外,屋子裏還有幾張靠邊擺放的桌椅,以及冰箱,音響,和沒有使用的搖頭燈,這些大概是爲了方便在家裏開派對而弄上的。

    之前官嘉檢查調酒臺那裏的時候,南曲就是在檢查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這一次一進來,她就直接去了酒架,拉來一張椅子,站在上面從最上排開始往下一一仔細的檢查。

    她對此倒也沒抱多大希望,畢竟這地方大家都找過了,如果有被開過的酒瓶,或者一些特殊的跡象,那早就有人發現了。

    所以當找完之後一無所獲時,她也並不怎麼失望。

    只是,這個猜測就只能是猜測了,無論如何也得不到證實或者否定。

    南曲坐下來歇了一下,感覺頭有點疼。

    過了幾分鐘,她下了樓,回到自己房間裏睡了一覺。

    這一次她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後感覺頭疼的狀況有所緩解,但距離投票時間卻越來越緊迫。

    而她現在卻不那麼着急了,就像官嘉說的,這場遊戲不會給他們過於明確的線索去證明某個人是兇手。

    找了這麼久都沒發現新的線索,恐怕是真的已經徹底沒了。

    在那兩個人之間,她只能依靠現在已有的一些蛛絲馬跡,去選擇更加可疑的那一個。

    至於最終到底能不能活下來她真的完全沒辦法篤定。

    說白了,這一次它就是一場賭命的遊戲。

    南曲躺在牀上想了一陣,又漸漸的犯困了,乾脆調了鬧鐘又睡了一會兒。

    直到下午六點,焦燦來叫醒了她,叫她到客廳裏去一起商量。

    她和焦燦下去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在等着了,龐佑和譚鎮也都在。

    現在他們倒是不吵架了,就是互相瞪着彼此,彷彿隨時都要動手打起來似的。

    官嘉坐在兩人之間隔着他們,等到南曲和焦燦下樓,他就趕緊說:“人都到齊了,線索也找不着新的了,沒必要再繼續找下去。大家好好說話,商量一下投票的事情吧”

    “我肯定投他,這不用說了。”譚鎮盯着龐佑說。

    龐佑哼了聲:“我也一樣。”

    焦燦坐了下來,嘆氣道:“我打算投譚鎮。”

    譚鎮向她看了過來,眼神冷冷的:“我勸你想好再說,這事可關係到你的命。”

    焦燦被他的態度激火了,可能本來沒這麼肯定的,現在卻氣惱道:“我想得可好了,今天就非投你不可”

    譚鎮問官嘉:“那你呢,你不會也這麼傻吧”

    官嘉皺皺眉,說道:“我現在是比較懷疑龐佑,可是”

    “我到底有什麼可疑的了”龐佑捂住了臉,無奈至極地長嘆了一口氣:“肯定是譚鎮這個兇手趁我不注意把我的毒藥說明給拿走了,我現在真是渾身有嘴都說不清”

    “你可別冤枉我,我哪有機會去拿你那東西我”

    譚鎮本來想說點什麼,但又突然停了下來,擺手道:“算了算了,反正我不是真兇,即使所有人投我我也不會死,何必跟你們解釋那麼多”

    “你還是說說吧,”焦燦說道。

    譚鎮看了她一陣,吸了口氣說:“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想說我去三樓的時候是和龐佑一起去的,如果他在三樓藏了那麼關鍵的證據,他會不搶在我前面去佔據那個位置以免被我找到嗎既然我先一步去了吧檯那裏,他也肯定會跟過來想方設法地不讓我找到那個東西纔對,我怎麼可能在他眼皮底下拿走線索藏起來他又不是瞎子,我也沒那麼大膽子”

    焦燦質疑道:“可是在這之前,三點半之後,你有一段時間是可以單獨行動的,我們都不會知道你到底在哪裏。”

    譚鎮挑了下眉:“沒錯,我當時是有可能瞞着你們偷偷去三樓。問題是,那個時候你們誰知道龐佑對杜景下毒了,而且毒藥說明被他塞在了木櫃臺那裏你們知道嗎不可能知道的吧那我又怎麼可能提前知道既然我都不知道那裏藏了東西,我要怎麼去拿走它”

    “你總有辦法知道的,系統都幫你造假身份了,透露你一點別人的線索不也很正常麼”龐佑反駁道。

    譚鎮撇嘴:“我和你說不清,你這個人太渾了,我沒什麼好說的。這遊戲也不像現實世界裏警察抓犯人那樣要講證據,你們就算沒有證據也可以隨便懷疑任何人,甚至還可以胡攪蠻纏地非要說某個人就是兇手,我實在懶得再辯解了,完全是浪費精力。”

    官嘉用力抓了抓頭髮:“這他媽太傷腦細胞了吧,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們誰在撒謊啊我要是有個讀心術的技能卡就好了”

    “就算有,在這種遊戲裏肯定也會禁用的。”肖迪無情的說道。

    官嘉整個人往沙發上一靠,死魚般癱在了那裏:“算了,我也不想掙扎了,等着投票好了。”

    焦燦也揉着眼睛說:“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必須得歇會兒纔行。”

    南曲因爲剛剛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只是這別墅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好幾遍了,她也不知道還能去哪裏找。

    於是大家都暫時沒有行動,在客廳裏待了一會兒。

    後來又陸續從那種低迷的狀態恢復過來,紛紛再次投入了搜查之中。

    可是,直到最後時刻的來臨,也沒人找到任何線索。

    九點五十五分,六個玩家都面色凝重地坐在客廳裏,無比緊張地等待着投票時間的到來。

    官嘉握着拳頭說:“萬一投錯了,咱們就下輩子見了。”

    “我可不想死啊,我上個月才和男神在一起,”焦燦無比焦慮地將手心在褲子上摩擦着,“我喜歡了他五年,好不容易纔追到手,要是就這麼死了我真是死都不瞑目。”

    “你們到底想投誰啊”肖迪問了一句。

    沒人迴應。

    也許他們兩也和南曲想的一樣,都不想用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別人,擔心帶錯了節奏。

    再說,這畢竟是一場自己選對了就可以獲勝的遊戲,並不是所有的想法和猜測都需要告訴別人。

    沉默中,大家紛紛低下了頭,看着腕錶上的時間一點點走向晚上十點整。

    當59跳動到00的那一刻,六名玩家的腕錶同時發出“滴”的一道提示音來,同時,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新的界面。

    投票時間到請填寫你認爲最有可能是真兇的玩家姓名。投票時間限時兩分鐘,倒計時已開啓。

    在那下面是一段空格,屏幕下方已經出現了虛擬鍵盤,只要打上那個懷疑的人的名字,再點擊投票按鈕,這格外煎熬的一天,就會立刻結束。

    南曲擡頭看了看周圍的五個玩家,深吸一口氣,低頭打出了心中早已想好的那個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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