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奧娜·伯斯德。
伯斯德——裏德爾對這個姓氏很熟悉。他在進入斯萊特林後爲了融入集體,也是想挖掘出自己的身份,對魔法世界所有家族的譜系都查證研究過。
他記得這是純血二十八家之一,印象中布萊克家的一位夫人,食死徒裏的雷古勒斯的曾祖母,孃家姓氏應該就是伯斯德。
至於菲奧娜·伯斯德,裏德爾也依稀記得是和他同一屆同一學院的女生,伯斯德這個姓氏下的唯一血脈。
但是在五年級的暑假後,她似乎就退學了。
那時他滿心沉浸在自己的身世和魂器的製作中,對其它無關緊要的事情都沒有上心,也就沒有去打探她的退學原因。
等他遊學後再回到英國準備招納黨羽時,他才發現伯斯德這一家已經不復存在。他稍稍問了兩句,得到的答案是早在他畢業前,這個姓氏就死絕了。
這在魔法界是再常見不過的事,純血二十八家裏,陸陸續續銷聲匿跡的不止伯斯德一家。
裏德爾就是藉此機會在最初時候籠絡了那些純血家族的人心。
他們自恃的尊貴名頭和社會地位,如海上沉船,以無可挽救之勢在緩緩下沉,而他扔給他們的木板在對抗風浪時雖然充滿了危險,但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要麼窩囊地認命,要麼賭一把看能不能抓住機遇,借勢而起。
不過就是一羣鬣狗,鄧布利多那兒的粗茶淡飯不合他們的胃口,而他隨手扔過去的肉骨頭便能引得他們追逐搶奪。
裏德爾輕蔑地想着。
“裏德爾先生,”系統語調平平地說,“友情提醒,你的思考方向開始走題了,這邊建議你看看命題要求,趕緊迴歸主題比較好哦。”
思緒被打亂的裏德爾輕輕皺了下眉,又舒展開。
裏德爾溫和地在心裏說:“系統先生……”
“請不要性別歧視。”
“系統——女士?”
“你們人類能不能不要這麼狹隘,系統就一定要有性別嗎?”
“……”裏德爾頓了頓,緩緩吐了口氣,重新調整到平和的心態。
“那麼,系統,爲什麼我重生和完成目標的前提要求,是必須征服一個女生的心?”
這讓他感到有些荒謬,哪怕是讓他獻祭靈魂或者是讓鄧布利多改換陣營投靠自己,都比這麼一個玩笑般的任務來得可以理解。
“裏德爾先生,你會給你的手下解釋你每個命令的前因後果嗎?”
手下?裏德爾的指節輕微彈動了一下。
系統似乎毫無所覺,繼續用呆板的聲音說:“不要去問系統爲什麼,要想想可以爲系統做什麼,這是我給你的第二個貼心建議。”
裏德爾輕輕地碾了一下自己的後槽牙。
“對了,我知道你現在氣得想要殺了我,考慮到你的身心健康,你可以不用忍耐。反正辱罵的話會在我這裏自動屏蔽。”
裏德爾深深吸了口氣。
他比較了一下,發現難以確定到底是那個波特一次次在他手裏逃脫時他更憤怒一點,還是這個系統輕忽敷衍的態度更讓他狂躁一點。
但靈魂的完整讓他有足夠的自制力去掌控自己的情緒,而且正如系統所說,他對這個超出他理解的存在暫時沒有任何能夠對付的手段。
他下定決心不再被系統打亂自己的節奏,平靜道:“我還有個問題,系統有權利干涉我如何去完成任務嗎?”
“沒有。”
“那就請你在我不需要你出現的時候閉嘴,可以嗎?”
系統語氣古怪道:“當然,如你所願,裏德爾先生。”
聒噪煩人的聲音消失了,精神世界裏恢復了私密和清淨。
裏德爾滿意地勾了下脣角,繼續之前被中斷的思路。
再說回那個菲奧娜·伯斯德,雖然在斯萊特林做了五年同學,裏德爾在記憶中搜尋的時候卻並沒有翻找出多少清晰的印象。
依稀記得是個存在感很低,各方面都很平常的普通女生——但凡有一點出衆的地方,應該都會讓他去接觸結交一下。
兩人的交流也很有限,至少裏德爾想了半天,都沒想起兩人說過什麼話,也沒有任何可供推敲的相處片段。
這一切都只能說明,菲奧娜·伯斯德是個性格內向安靜,泯然於衆的平凡女生。
裏德爾皺眉。
他還記得系統對於這個任務的評價——“命運贈送的禮物價格不菲”,也不認爲自己會幸運地得到一頓免費的午餐,所以這個任務必然不會輕易就能讓他完成。
但以他對自己相貌和手段的自信,實在看不出討好這樣一個女生,讓她喜歡上自己是一件多有難度的事情。
這裏面肯定有古怪的地方。
她已經有喜歡的人?她不喜歡男人?她支持鄧布利多,不接受純血主義?
裏德爾琢磨了一會,又覺得不管這個任務裏面暗藏了什麼樣的陷阱,以他的的能力,應該都能輕鬆解決。
不是他盲目自大,而是在他過往的經歷裏面,從來沒有他想要獲得某人的好感和信任而不成功的例子——鄧布利多除外。
鄧布利多出現得太突然,導致他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泄露了太多真實想法。
而這次他做足了準備,鄧布利多不就對他沒有任何疑慮和戒備嗎?
成功欺騙了鄧布利多的得意和滿足讓裏德爾忍不住愉快地笑了起來。
他現在真的非常,非常期待,當以後鄧布利多得知他的真面目時,露出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開學前,裏德爾去對角巷買了學校需要用的東西,他沒有如鄧布利多所說買二手的,雖然他手裏的錢不夠,他也成功用二手的價錢買到了全新的東西。
他說過,他想討人喜歡的時候,無往不利。
買魔杖的時候選中的依舊是那根紫衫木魔杖,看着在手心裏釋放着歡欣氣息的魔杖,裏德爾心裏冷哼一聲。
等再過段時間,他就把另一根雙生魔杖也買下來,永絕後患。
等到九月一號,裏德爾打扮一新,提着行李箱提前到了車站,如同一個從魔法界走出來的小巫師,從容地登上了列車,在列車中部找了個包廂坐了下來。
他對包廂門施展了忽略咒——不是爲了擋住誰,而是爲了讓某些人知道,這個一年級新生已經自學了高級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