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輝砸落在靳封臣頹廢的面容上,他的意氣風發,一點點被時光消磨。

    那眼底的戾氣和堅韌日漸被蒼涼和挫敗取代,沒有了光亮。

    “都快八點半了,哥怎麼還沒起?”

    靳封堯匆匆從走廊跑過來,喃喃的說着。

    走到跟前,砰砰拍打着主臥的門.

    “哥,起來了沒有?”

    屋內毫無動靜,靳封堯一咬牙,擰開門把手,發現竟然沒鎖門。

    走進去後,被滿屋的狼.藉震驚住了。

    屋裏已經沒有酒味,但看酒瓶都知道,靳封臣喝了多少。

    “哥,你趕緊起來去公司,那麼多事情等着你,哪有時間在這裏醉生夢死!”

    靳封堯氣急敗壞地把靳封臣叫起來,不管怎樣把人弄去公司再說。

    好歹有事做,可以不用想那麼多。

    聽到靳封堯的吼聲,靳封臣眸光微微閃動,下定了決心似的,他看向靳封堯。

    眼底未起波瀾,以一種極其平淡地語氣迴應道:“公司你來接手吧,以你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

    他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甚至少有的,變得堅定了幾許。

    靳封堯一愣,瞳孔猛的放大。

    腦子反應了一會後,微張着嘴巴問道:“那你呢,你要去幹嘛?”

    心下沒來由一慌。

    靳封臣的眸子轉了轉,看向四周,臉上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悲痛。

    隨後淡淡地說道:“我打算出國,去做一件事。”

    聽到出國二字,靳封堯更淡定不了了,太陽穴突突一跳。

    難道說他哥這是要逃離這個傷心之地嗎?

    他身邊還有小寶,還有他們,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嗎?

    盯着靳封臣,靳封堯焦急地勸說道:“哥,你這又是何必呢!嫂子要是還在,她肯定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靳封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一着急,習慣性把江瑟瑟搬了出來。

    這麼頹廢的狀態下,還要孤身一人去那異國他鄉遼傷。

    完完全全就是想封閉自己的世界。

    就見着靳封臣眉眼微皺,眸光流轉間,溢出了痛苦的神傷。

    靳封堯見狀懊惱地拍拍自己的嘴,立馬轉移話題。

    “哥,你就算不爲我們考慮,也得爲小寶考慮吧,他可是你親兒子,你就這樣走了,連小寶都不管了嗎?”

    他扯着嗓子大喊,引來了靳父靳母。

    小寶也被抱着過來,這會安靜地靠着靳母,臉上大寫的疑惑。

    靳父看了看神色肅穆的兄弟倆,臉色微沉,詢問道:“怎麼回事?”

    話落,靳封堯立馬拉過靳母,將事情說的嚴重了些。

    面上的表情也十分嚴肅,“爸,媽,你們快勸勸哥,他要拋下我們一大家子出國!他這是誰都不想管了!”

    靳父靳母聞言,心下一咯噔。

    尤其是靳母,她完全能夠理解靳封臣的感受,擡頭望向自家大兒子,小心的問道:“封臣,這是真的?”

    靳封臣點點頭,霎時在幾人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聞言靳母用力站穩腳跟,臉色發白,她強作鎮定,詢問道:“能告訴媽是因爲什麼嗎?或許是因爲瑟……”

    “不是。”

    靳封臣在那個名字響起前便開口打斷了靳母。

    他不是因爲瑟瑟纔想逃離的,或者說,不全是因爲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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