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經雲遠望着窗外,溫聲回答,“話也不是這麼說的,老師,每個人都有過去,過去現在發生的事才組成了個人。忘掉過去的瑟瑟,並不完整,而且我能感覺得到,她也是想找回記憶的。”

    “什麼完不完整的,我看啊,你就應該趁現在她還依賴你,加把勁把人追到手纔是。”

    弗洛郎擺擺手,聽不慣傅經雲謙謙君子那一套一套的說辭。

    作爲理科男,他的思維就是直線的。

    喜歡,那就追就是了,正好近水樓臺還先得月,免得夜長夢多。

    傅經雲聞言,淡然一笑。

    他搖搖頭,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我不想趁人之危,她現在記憶還未完全恢復,我若是在這時候對她……怎麼說都有種很卑鄙的感覺,我希望她能夠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

    說這話時,他的眼裏盛滿了柔情,眸光流轉,褶褶生輝。

    弗洛郎微微愣了下,而後拍拍傅經雲的肩膀,放聲大笑了起來。

    傅經雲疑惑地看向他,“您笑什麼?是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你這孩子倒是個癡情的聖人吶,你說的對,是我狹隘了。這談戀愛和婚姻那確實是不一樣的,你想和你的小妻子過一輩子,那確實需要坦誠相待。彼此心甘情願纔行,不然,容易生變故。”弗洛郎感慨道。

    傅經雲聽完,心裏不由微微發酸。

    其實他自己也在擔心着這個變故。

    眼底落下些許苦澀,他勾脣苦笑了下。

    這三年來,外人只知道江瑟瑟是他的妻子,看着很恩愛和睦。

    但實際上,他們只有夫妻名義並無夫妻之實。

    他壓抑着自己的感情和渴望,從未敢逾越半步。

    而且他看不透江瑟瑟對他到底是哪種感情。

    他總是覺得江瑟瑟在透過他,在看着另外一個人。

    有些時候,他能覺察得出來,在江瑟瑟潛意識裏,並未把他當作最親密的人。

    不經意間,和他保持着距離還不自知。

    這些他都看在眼裏,並未言說出來,尊重她的意願。

    然而他也是個正常的男子,不是真正的聖人。

    面對自己心愛的姑娘,也是會心潮澎湃心馳神往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隱忍到幾時。

    傅經雲的指腹在脣瓣處微微擦過。

    他望向遠方,在天際一點一點勾勒出江瑟瑟的輪廓。

    血液慢慢變得滾燙,他十分渴望,有一天能夠真正地擁有她。

    實驗室裏,突然揚起了嗡嗡的聲響。

    發出聲源的地方正是傅經雲的口袋,手機震動了好一會。

    見傅經雲沒有反應,弗洛郎走過去,伸手在傅經雲眼前晃了晃。

    “經雲,經雲,電話響啦,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快接啊。”

    弗洛郎爽朗的聲音將傅經雲一下拉回了現實。

    他眼裏覆着迷茫,反應過來後,慌忙去掏手機。

    “嗯?啊,好的,我馬上接。”

    看到手機上的聯繫人顯示,脣角不禁往上揚了揚。

    眼中的那股子清冽一下融化開了一樣,平靜的湖面上盪開了溫柔的漣漪。

    這副模樣不禁讓弗洛郎覺得驚奇,他問了句,“誰啊?”

    微勾薄脣,傅經雲淺笑着答道:“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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