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更擔心,靳封臣報完仇後,心中沒有執念,會和三年前一樣頹廢下去。
將靳母和靳封堯的擔心看在眼裏,靳封臣緩聲說道:“你們放心吧,瑟瑟還沒有找到呢,我不會殺了她的。”
他直接捅破了窗戶紙,將他們的擔憂擺到明面上說。
靳封堯看着自家哥哥那雙眸猩紅的模樣,眼皮子一顫。
這話說的,完全沒有安撫到他們啊。
他在心底默默嘆氣,想要制止靳封臣的瘋狂,天下唯有一人。
可是,那人已不在了……
剎那間,深深的憂愁從心底浮了上來。
“我會很快趕回來的,小寶就麻煩你們先照顧一陣了。”靳封臣對着他們又補充了一句。
見狀,知道靳封臣心意已決,靳母和靳封堯也只能妥協了,叮囑了他一句。
“好吧,那你小心點,早點回來。”
說話的間隙,靳封臣手機上跳出來了一條短信。
是顧念發過來的航班信息。
收起手機,和兩人說了幾句,靳封臣便邁開步子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爹地?”
在他走出大門後,小寶從臥室裏出來。
睡眼惺忪,懷裏還抱着個娃娃,看到靳封臣推着箱子離開的背影,迷茫地喚了一句。
但是靳封臣沒有聽到,大跨步地離開了。
小寶皺着眉頭,走下樓梯,問靳母道:“奶奶,爹地去哪?”
大大的眼睛裏充斥着不安的神色。
“他出門有點事,得過兩天才能回來,別擔心,等到你小叔訂婚那天,爹地就回來了。”
三人均是望着靳封臣離去的背影,隱隱的,勾出了抹不安。
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靳封臣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法國南部,一個地下室裏,江暖暖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
密不透風的地下室中,光線照不進來,室內混黑一片,恐懼感逐漸蔓延至全身。
江暖暖披散着頭髮,身上發散出一股惡臭。
一隻腳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着,但臉上的表情依舊尋常,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痛覺似的。
知道附近還有人在看守着她,所以她將耳朵支起來,瑟縮着身子,假裝昏睡。
與那些人還隔着一段距離,江暖暖聽到了談話聲。
有一個人站起來伸了伸懶腰,隨意地問了句,“老闆要來了吧?”
眼神中的倦態盡顯,爲了抓捕江暖暖,他們可是連着好幾天沒睡覺,終於蹲到了這個女人。
“嗯,老大說他和老闆已經在來這邊的路上了,昨天就動身了,應該快了。”
有人回答了他的問話。
江暖暖死死地咬住殘破不堪的下脣,隱約猜測到了他們口中的老闆是誰,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
靳封臣,那個如同噩夢般的名字,追纏了她三年。
在她骨子中刻下了森冷的懼意,如同閻王爺一樣,陰魂不散,致命肅殺。
幾年前被打折的那條腿,隱隱作痛。
那種痛徹骨髓的感覺,再次像藤蔓纏身一樣,糾纏了上來,令她窒息。
她緊握着拳頭,面頰貼着地面,一動也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