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各被人押着,硬生生按到了靳封臣前面。

    眼前落下一片巨大的陰霾,視野中出現了靳封臣的皮鞋。

    那股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強烈無比,帶着滔天的怒意,讓她如螻蟻般渾身都在戰慄。

    她不敢對視靳封臣,但自有人掐着她的下巴,逼她擡頭。

    兩相對視,一個眼裏只剩恐懼,另一個眼裏則是熊熊燃燒的恨意。

    靳封臣在看到江暖暖那張臉的時候,雙眸微眯,死死地盯着她。

    現在的江暖暖整個人瘦的皮包骨,披散着一頭凌亂的頭髮。

    見了他,牙齒都在打架,沒有一點血色。

    人不人鬼不鬼的,和從前風光無限的江家二小姐差距很大。

    但她就算是化成灰,靳封臣也不會認錯的。

    靳封臣牙關緊咬,凌厲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剮向地上的江暖暖,寒意漸濃,恨不得將她盡數撕碎。

    拳頭緊握,靳封臣鬆開牙牀,低沉如同鬼魅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

    “你真是讓我好找啊,江暖暖!”

    冰涼的幾個字語如同閻王爺的質問一樣,將江暖暖本就脆弱的精神給折磨崩潰了。

    這些年,她過着逃亡的日子。

    真切的感受到了靳封臣的恐怖,爲了找到她,他幾乎要把這世界給翻過來。

    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惡魔!

    所有的鎮定在這一刻被捏碎成泡沫,她隱約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此刻江暖暖嚇得眼淚直流,慌忙往前爬過去,枯瘦而又髒兮兮的手指,纏繞在靳封臣的褲腿上。

    她仰着頭,不住地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揉搓着自己的雙手,對着靳封臣磕頭,什麼自尊,在赤.裸裸的死亡面前,也都顧不上了。

    江暖暖以爲求饒能夠換來靳封臣的一絲同情。

    然而下一秒,自己像個垃圾一樣被他的人丟到了地面上。

    靳封臣反而更怒了,他往前走了一步,陰沉着面色死死瞪着江暖暖。

    冷笑了聲,彷彿聽到了什麼世紀笑話,“放過你?你當初把瑟瑟丟進海里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可曾想過再也不敢了?又可曾想要放過瑟瑟和孩子?”

    靳封臣的話一聲比一聲激昂,說着,清黑的眼底落滿了瘋狂的恨意。

    他渾身散發着一股子戾氣,瘮人得很。

    江暖暖聽着他的質問,臉色也一點點的難看了下去。

    江瑟瑟!還是這個女人!

    爲什麼她都死了,還不讓她好過!

    妒意和恨意使她面目全非,她掙扎着站了起來。

    帶着點泄憤的意味她指向靳封臣,破口大罵道:“靳封臣,你就是個瘋子!江瑟瑟她早就死了!三年前就被我殺死了!她早就忘記了你,你還在念念不忘幹什……啊!”

    江瑟瑟死了的字眼刺激了靳封臣的神經,他的瞳孔微縮,迸發出了怒意。

    忽然擡腳狠狠踹向江暖暖,一聲淒厲的慘叫後,江暖暖跪倒在地。

    但好像靳封臣不解恨似的,又上前狠狠踩住她。

    “瑟瑟沒死,該死的是你纔對,你這個毒婦!”

    她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肯放過。

    謀害了他的妻兒,竟然一絲悔意都沒有!

    江暖暖身體本就殘破不堪,多年的逃亡生活讓她飢一頓飽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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