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相信人的感情可以隨着記憶遺忘,卻不會隨着記憶消失,瑟瑟,我今天來找你,是希望和你好好談一談,你現在跟我走,好不好?”

    江瑟瑟聞言不禁脊背發麻,說不出是因爲陌生男人的觸碰,還是靳封臣這種固執又溫柔的態度。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對着別人冷酷如斯,何必在她面前做這麼溫柔討好的模樣?

    她已經有了孩子,還有……傅經雲。

    想到孩子,江瑟瑟的語氣又堅決起來,“抱歉,我今天是和寶寶出來玩的,我們不算是朋友。也沒有陪你閒聊的義務,如果你再不鬆手,我就喊人了。”

    江瑟瑟說到這裏,眼睛輕擡了一下,顯出一種得體而漂亮的冷漠,“我的孩子還在外面,她需要人照顧。靳先生,需要我提醒你禁錮公民人身自由是違法的嗎?”

    靳封臣沉默良久,未答。

    江瑟瑟以爲他已經改變心意,正要走出去,男人卻搶先一步打開大門,一把將她拉了出去。

    她踉蹌了一下,只見男人動作非常溫柔地在她頸後撫了一下。

    江瑟瑟立刻覺得身上發軟,喉嚨也像堵了一團棉花,說不出話來。

    靳封臣十分體貼地把她半抱在懷裏,在外人看來真像一對再恩愛不過的情侶。

    他低聲地開口,態度卻很堅決,“很抱歉用這種方式帶你走,藥效只有一小會兒,我們很快就到,孩子會有人照顧的,你不用擔心。”

    江瑟瑟想要罵他無恥,話卻軟綿綿的,在嘴裏飄不出去。

    靳封臣一路抱着她,很快就從另一邊的樓梯下了大樓。

    將江瑟瑟小心地放入副駕駛,繫好安全帶,這才插上鑰匙開車。

    事已至此,江瑟瑟倒是平靜下來,車都上了,跳下去總不現實。

    在車上坐了一會,江瑟瑟感覺到身上的痠軟感褪去了不少,指尖也可以動了。

    只是這樣的行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江瑟瑟高興。

    她冷着一張俏臉,偏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也不願意看靳封臣。

    這種車的開關全在駕駛座,如果靳封臣不按下去的話,她恐怕唯有砸碎玻璃才能跑出去。

    在紅燈面前緩緩停車,靳封臣轉頭見江瑟瑟一副不願意搭理他的模樣,心裏也有些酸楚。

    但想起小寶,又覺得自己必須該努力下去,絕不能半途而廢。

    車內氣氛沉寂,他便藉機開口,撥了一下車前鏡上掛着的香水,靜靜道:“你還記得這個味道嗎?當時你說很喜歡這一款香水,它的名字叫做失卻之愛。”

    江瑟瑟下意識地嗅了一口,感覺是淺淡的果木香。

    初聞有點發酸,再聞就甜甜的,確實是她會喜歡的類型。

    不過她實在不想在這個問題和靳封臣糾纏下去,準確來說,靳封臣整個人她都不想理。

    望見靳封臣深情的眼神,讓她有時候會覺得心痛。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誰都喜歡喫甜的,不喜歡嘗苦的。

    即便他們以前真的有過什麼,可那又能怎麼樣?

    時光只能向前,永遠也不會倒流。

    江瑟瑟微微咬了一下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被那些莫名而酸楚的情緒所支配。

    她張了一下嘴,又覺得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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