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弘毅的粗狂身軀,此刻帶着不和諧的乖巧,一點一點縮進被子裏,“睡,睡……”
付梅梅橫了他一眼,自己也蓋回被子,“一隻雞,你老跟它叫什麼勁啊。”
“誰讓它天天橫行霸道,擾的人不安靜。”
“我看你是嫉妒飽飽疼它吧,一隻雞的醋你也喫。”
“我哪兒有……”
夫妻倆這邊小聲的吵吵着,而雞圈外站着一個小小身影,正一把一把的撒着米粒,口中還唸叨着,
“小紅!你少喫一點!別再長膘了,老爹可是已經盯上你了。”
“對對,讓她們仨喫,多喫些,這樣你就安全了。”
“怎麼樣,大院子比咱們那小破屋舒服吧?”
“可惜呀,我不知道還能享受到幾時。”
顧飽飽說着垂下了腦袋,今天等待她的驚喜會是什麼呢?
昨晚的睡眠很好,只是清晨的小風一吹,還是把她驚醒了,然後便說什麼也睡不着了。
她換了一身衣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還記得走出房門,秦安見到她竟是從草叢裏竄了出來,那個眼神彷彿見了鬼一般。
她還懟了他一句,“早起而已,至於嗎?”
秦安竟是上下牙齒直打顫,碰撞的咔咔響,嘴裏神神叨叨的,“南淮鎮要變天了。”
對此顧飽飽無言以對,自己這愛睡懶覺的形象在衆人眼裏是根深蒂固了。
隔壁也有一位,與她同樣睡不着覺早起的人
夏朔打着哈欠,眼淚都出來,“我的殿下啊,別轉悠了。債,再睡會兒吧。”
他也是惆悵苦悶,原本睡的正香,被人一把從牀上薅了起來。
若是有什麼急事,也就罷了,偏偏什麼事也沒有,殿下還只抓了他一個,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睡。”
聞言,夏朔眉頭緊鎖,小心的湊上去提醒,
“殿下,卯時都不到啊,連咱們往日用早飯都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顏以澤沒有說話,只睨了他一眼。
夏朔噎了一下,趕忙改口,“已經快到卯時,是該起牀了,殿下不愧是殿下,即便是昨日審訊操勞,依舊不忘刻苦勤奮,早起用功,非常值得屬下學習。”
顏以澤的神情多了幾分古怪,這話說得,怎麼有點像某個丫頭。
這樣一想,他來了幾分興趣,按照小丫頭的習慣來說,後面應該會有轉着纔對。
果然,夏朔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只是屬下資質愚鈍,這輩子怕是成就都不會有多高了,無論如何用功,如何投入,也都是枉然,望殿下恩准屬下換孟逸來,他天賦頗高,若是能學得您一二分,對他日後也有不小的提升。”
“說完了?”
“呃,說完了。”
顏以澤輕嘆一口氣,無奈的搖頭,他不經懷疑人和人脾性是會傳染的嗎?
“這一套詞,都是跟誰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