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身邊人不知所蹤,整個內室都靜悄悄,懶懶打了個哈欠,動了動痠軟的腰肢,將厚重的牀幔掀開,“嚇”圓桌後正端坐着一個人,捧着臉頰正對着牀,此刻正面無表情盯着我,“你怎麼不出聲,嚇了我一跳”瞌睡蟲都跑光了,“把那件襦裙遞給我。”我指使着世子把衣架上的一件絳紅色衣服拿過來。聽了我說話世子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在走神仍舊直愣愣看着這邊,我穿着儒白內衫下牀,慢慢走到他面前,俯身親了他一下,“哐當”世子驚慌着連人帶椅往後倒下去。從未見過他如此不知所措的模樣,我有些好笑,居高臨下地彎腰看着狼狽的他,“夫君,早啊。”世子頓時羞紅了臉,“閉嘴。”“怎麼,以前不是很喜歡聽我這樣喊嗎”我調侃着將他拉起,轉身去衣架拿衣服,“是不是經過昨夜後不能直視這兩個字了小、夫、君”我兀自對着衣架笑着把內衫脫下正要將襦裙穿上,世子直接從後面扛起我扔到牀上。看着世子喘着粗氣,眼神攝人,我忙不迭往牀裏躲,“我錯了,真的錯了。疼,疼,腰還疼着呢。”“既是如此你還這般不知死活。”世子不爲所動,仍舊前進着將我困在牀角,“積極認錯死不悔改哈”見勢不對,我只能化防守爲進攻,主動攬上世子的脖子,將他的手拉到我後腰上,柔聲道:“真的還痠痛着呢,寶貝。”鼻尖摩挲着世子的臉頰,如玉的肌膚染着緋色紅霞。世子深吸了口氣,還是認命地幫我揉了揉腰,還輕輕問詢着力度,想到從未做過此事的世子如今正心甘情願伺候我,我心裏美滋滋的。“早知如此,昨日就不該拿那元帕欺騙人了。”“哼,”世子輕哼一聲,“誰知道世子妃是有着那般急不可耐的壞主意的人呢。”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感覺這會成爲把柄被世子拿捏一輩子“那,昨夜的元帕呢”起牀時我並未看到。世子突然鬆開了我後退了幾許,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嗯,我收起來了,還有,那件襦裙,今天不要穿了。”說着就同手同腳下牀去了。我看了眼襦裙的顏色,唔,沒想到世子真的那般皮薄,連近似的顏色都不好意思接受。我笑着從衣櫃中拿了件青藍色的。等到我們完全的收拾好,已經日上三竿了,門口丫頭侍衛們站成兩排,集體向我和世子道喜,縱然我臉皮再厚也是扛不住這一雙雙瞭然於胸的眼神的,往世子身後躲了躲,世子倒是神情自若坦然的給大家打了賞。由此我得出結論,在內,我沒臉沒皮,在外,世子才真正是不動聲色的高手。喫過早午飯後,世子去了書房,我則悠閒地躺在了童鈺軒的軟榻上,關於賬簿和內務的事,自然沒人在提起。“主子,”平安端着碗湯藥過來,一臉憂心。“沒事,我自己開的藥,心裏有數的。”我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放下藥碗看到平安一臉不解,我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別擔心,我與你家世子爺感情好着哪,喝這藥主要是爲了調理身體不是不願,世子本就憂心我的身體,我當然不能因爲這個而讓他害怕,等到他及冠之年再孕育孩子也不遲。”我細細與她說了女子過早生育的害處,也是希望她將來出嫁後也能這般顧及自己。“秋月不出意外將來會與肖泰共度一生,此生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冬霜崇拜着肖福情感不明,喜樂還未開竅。這些丫頭中,就你最爲穩重懂事,但心思也重,但有我和世子在,便無需你們犧牲什麼,只希望你們都能找到知道疼惜你的,情深意重的如意郎君。”“主子”“好了,與你說這些也是想着大家以後都能幸福長久的生活,我知道世人對女子多有苛責,但是希望在將來無論有什麼樣的事情,都別輕易放棄自己。”這邊我和平安說着話,門口世子走了進來,看了眼藥碗,沒說什麼,平安收拾了一番退下了。“阿童。”世子走近我與我擠在一張榻上,無骨地伏在我背上。“嗯事情處理好了”我伸手遞了顆杏子給他,“剛從園子裏摘的,嘗一嘗。”世子乖乖接過去咬了一口,“唔,”齜牙咧嘴看着我。“酸呀”我笑着回看他“你嚐嚐。”說着就吻住了我,將杏肉頂了過來“酸酸甜甜的味道,還好啊。”我咀嚼着,新鮮的果味清香在口中蔓延。“那我嚐嚐。”世子俯身過來將我口中的果肉又叼了回去。“你剛在書房不是處理正事吧是不是又看了市井小人書”我斜眼瞥了他。“怎麼樣,調情手段是不是進步了”世子得意的笑着看我。“其實這種事,糖果的效果更好。”我挑眉看着他,將手伸向糖罐拈了顆梅子糖,慢慢放進脣齒間世子目不轉睛看着我,眼神開始幽暗“喏,”我挑着舌尖擡頭示意他,在這種事情上,我們總有着莫名的勝負欲。不過,通常挑釁的是我,最後求饒的也是我“唔,停。”半晌,我氣喘吁吁的撤退。世子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糖果是比之前好喫很多。”看到世子還有些躍躍欲試,我趕緊開口要轉移他的注意力,“不知道太子和江寧容怎麼樣了。”咦~~~這話題提的,我都覺得沒水平。果然,世子聽了,整張臉頓時冷下來。可是坑都挖了,如果不填恐怕世子就會把我埋進去,我只好硬着頭皮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明天不是要回江家嗎,到時候跟他們碰上,我不得早做準備嘛。”“哧,她一個妾,要你一個正妻做什麼準備。”我正要再說,肖福這時候進來在世子邊耳語了一番退下了,不知道是說了什麼消息,世子面上絲毫未顯。見我在看他,悠然的給自己倒了杯果茶,“明日回門後,你與我去醫館藥房一趟。”“你有醫館鑰匙”我有些驚訝。世子卻遞過來一個“廢話”的表情。“岳父大人和沈芃堂兄雖不常在,但藥材的晾曬翻檢可都是我找人着手做的。畢竟也是爲我所用。”說的也是,父親雖說是爲躲避皇家,但暗中也在搜尋能解“不絕”之毒的良方。“怎麼突然想着去藥房,父親他們不是又離京了嗎。”“找些好東西,煉了以後好給太子送去,畢竟也是我的妹夫了。”世子笑得不懷好意,方纔的消息一定與太子有關了。“那我明日回去把咱家最近剛釀的果茶給他們帶些吧。”我試探道。“你明天恐怕是見不到他們了,太子最近應該會很忙碌。”世子瞭然直接給了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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