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喫完晚飯後,親王老老實實地沐浴完,等我回來的時候竟然乖乖靠在牀頭喝藥,轉身將臥室的圓窗開了條縫,散一散室內濃重的藥味,“你今天好乖啊,喝藥居然都沒等我來哄,以後要再接再厲像今天一樣啊。”親王默默喝完將藥碗遞了給我,轉手撫弄腕上鮮紅的琥珀手串,我則將藥碗遞給了今天值夜的冬霜轉身回來把重重帳幔放下,拿了幹巾給親王將長髮拭乾。親王把玩着手串,有些昏昏欲睡,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別收拾了,趕緊的,我困了。”“好了,就來。”我不疑有他,將布巾搭好便爬上牀,躺下後將一隻胳膊遞了過去,本欲讓他枕着,但是“這是什麼”拴着銀鈴的宮絛就出現在我的手腕上,稍微掙扎一下銀鈴就會叮噹作響,我不解地看向親王。那個跪坐在牀中間的人,他不知從哪拿來了一把小刀,聽見我的問話,擡頭看我微微一笑,不解答我的疑惑,只將冰冷的刀刃順着褻衣遊走,所到之處綢布紛飛。“懲罰。”等到牀上鋪滿碎衣屑的時候,親王才收起利刃。懲罰什麼,我做錯什麼事了嗎我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難道是白天說到成年的事眼看着親王拿起了方纔的珠串“我錯了,真的錯了。”識時務者爲俊傑,不管怎樣先認錯總歸是沒錯的,“我真的錯了,我說話不過腦子的嘛,你唔。”親王沒再給我辯解的機會,紅色的珠子直接從我面前滑過,流蘇穗子掃過皮膚引來難以自控的顫抖,手腕嘗試掙扎了一下,銀鈴就叮噹作響。“你。”我紅着臉,怒視,親王根本不理會我眼神的凌遲,邪性十足地垂目窗戶爲了散藥味,沒關而且今天值夜的人“你送我的珠串中,我最喜歡這條,知道爲什麼嗎”折騰了半晌,世子帶着溫潤的手指像彈鋼琴般輕點彈跳,”因爲你變態,喜歡這種血紅的顏色。“我索性豁出去了,不知死活地衝他叫嚷。親王聽到我的挑釁也不生氣,反倒笑得更歡,“它最襯膚色,尤其被水浸潤以後,豔紅晶亮,嬌美極了。”形容珠子的詞語被親王低沉的聲音帶着喘息送進耳中。“嗚叮鈴”那銀鈴也不知是什麼構造輕微顫動就能引起聲響,這聲音輕靈又無法蓋住別的聲音斷斷續續地“窗戶沒關哦。”親王惡意地在我耳邊叮囑,“今晚還是冬霜值夜,小心被她聽了去”這個壞心眼的傢伙,我眼中噙着淚哀求地看着他,然後看到他眼角逐漸染上紅暈,呼吸也明顯地急促和沉重了些無力地被摟入充滿藥香的懷中安撫地輕拍了幾下後,我就昏昏睡去墜入夢鄉。第二天醒來,我還被親王緊緊摟在懷裏,我撫向他的後背,心跳平穩地傳遞了過來,稍稍放下心,轉了個身,就看到牀角柱上未解的宮絛銀鈴,被褥上還四處散落着碎布條。我:感覺羞恥心又降了一個度好想長睡不復醒可惜這願望還未來得及實現,腰上的手臂一緊,被攬緊一個微涼的懷抱,慵懶帶着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早,阿童。睡得好嗎”說完還在我後頸蹭了蹭,簡直讓人既想打他又不忍下手,只能無可奈何地認了。見我仍背對着他未理,親王攬在我腰上的手指摸索到我下頜從脣齒間探了進去“唔。”這個傢伙,我忍無可忍,咬了下齒間的手指,轉頭怒視,親王無辜地回望:“疼~”“呸,”將他的手指鬆開頂出去,“我根本沒用力,你有什麼好疼的。”厚顏無恥。手指從脣邊離開,轉而捏住下頜,被強迫着親吻了一會,“就是疼啊,因爲你咬,得,緊”親王纏綿悱惻在我耳邊親吻。簡直忍無可忍,泄憤般將牀上碎布和那宮絛鈴鐺收到一處丟向一旁,穿戴整齊,親王依舊妖孽般趴俯在我枕上,眼神迷離,狠狠白了他一眼後才穿過重幔前去洗漱。“哎,讓你的小丫頭給你打水進來就是了。”“咚”門被我重重關上。裏面還隱隱傳出蕭文瑾囂張的笑聲。出了房門就看到冬霜捧着托盤過來,裏面放着一個摺子,仔細看了她一眼覺得她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我頓時心虛了,“呃有什麼事嗎”硬着頭皮問道。“冬霜則有些詫異地看着我,“主子讓我整理的庫房清單,說今早要送過來的。”嗯我將折本拿起來打開,還真是,上面清晰列舉着各物件的名稱來源,均出自西庫房,“主子,”冬霜湊近有些猶豫,“主子,整理庫房的事能交給平安她們嗎,我來搬東西,我出力都行,就是這細緻活”等一下,“你昨晚都在西庫房整理東西”“對啊,王爺吩咐說是主子您說的,讓我把西庫房整理歸納,我熬了一夜,清晨還是平安姐幫忙”後面我沒聽,轉身又進了屋內,那個壞傢伙正趴在牀上,眼睛似眯非眯,脣角含笑,昏昏欲睡,真是個不安生的壞東西,傾身在他裸露的後背親吻了結痂脫落後的紅痕,將被褥給他拉上蓋好。親王強撐着睜開一隻眼,咕噥了一聲翻過身去。“好了,我知道你不會,再睡一會,我來喊你。”眼皮上落下一吻,親王沉沉睡了,我替他攏了攏枕上散落的髮絲,輕撫了一會才離開。昨夜是我糊塗了上了小壞蛋的當,像他這樣佔有慾和控制慾都強的人,既佈讓關窗,又怎會容忍旁人聽了去,恐怕連府裏的侍衛都被調得遠遠的了。真是惡劣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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