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之似乎十分滿意言卿的回答，他拉着言卿的手，坐到了沙發上。
他的手指和言卿的手指，相扣着。言卿發現了，他似乎很喜歡和自己十指相扣。
不，只有顧慎之自己才知道。
只要一遇上言卿，他就像是患上了肌膚飢渴症。無時無刻不想親親言卿，抱抱言卿。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確認，言卿真的回來了，回來他身邊。
要不是怕嚇到言卿，顧慎之甚至想要，每時每刻，都待在言卿的身旁。
當然，這些言卿都不會懂的。
顧慎之抓着言卿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可以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人的眼底暗沉一片，裏頭倒映着她的身影。一不小心，就會被吞噬。
從言卿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線條流暢的側臉，薄而紅潤的脣角。細碎的髮絲，些許垂落在男人光潔的額頭上。
言卿怔愣了幾秒，想要避開顧慎之看過來的眼神。卻被顧慎之緊緊地攥着手，不讓她的視線偏離。
男人指腹的溫度順着手腕傳過來，帶來些許癢意。
言卿猶豫了一下，抿了抿脣角，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其實，言卿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情，早在昨晚，顧慎之就清楚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因此，夏哲遭遇了他瘋狂的報復。
但是這些，顧慎之根本就不打算告訴言卿。他的手段，並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手段。故意讓夏家的故事崩盤，毀了夏家，讓整個夏家的人在b市混不下去。他要捏碎夏哲的骨頭，讓他跪在地上，像狗一樣，求饒。可他怕看到言卿害怕的眼神，索性什麼都不告訴她。
男人狹長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還害怕嗎？”
顧慎之指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言卿愣了幾秒。
話音剛落。
顧慎之已經拉過了言卿的手，看這架勢，分明就是要是言卿說害怕，他就再像昨天一樣，親吻她的手掌心。
言卿眼睫眨了眨：“不怕了。”
男人的眼底，快速地閃過類似可惜的情緒。
言卿在心裏頭吐槽，他到底在可惜啥。
顧慎之伸手，摸了摸言卿的發頂，輕聲說：“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恩？”
最後的那個恩字，從鼻腔裏頭帶出來，言卿莫名覺得有些腿軟。
她沒有出聲，臉上染上了些許紅色。
“所以要有懲罰。”顧慎之這樣說道。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幾分磁性。
因着兩人之間的距離離的很近，帶來了幾分癢意。
耳廓發麻。
懲罰？什麼懲罰？
下一秒，耳廓上是冰冰涼涼，柔軟的觸感。
這是！言卿睜大了眸子。
這是顧慎之…在親吻她的耳廓。
不…不單單是親吻…言卿還感覺到什麼溼溼滑滑的東西，滑到了耳廓上。
“你！不要這樣，顧慎之。”言卿怎麼也想不到，顧慎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乖。”他說。
言卿覺得她要瘋了！顧慎之怎麼可以親那裏？！
她開始拼命地掙扎，膝蓋無意間頂到了什麼東西。她怔愣了幾秒，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那到底是什麼。
言卿怎麼也想不到，顧慎之竟然青天白日的，都能起反應。
明明知道桐桐和她說過，顧慎之是出了名的禁慾。果然，這些話，都是騙人的。
顧慎之輕輕地唔了一聲，喘息劇烈，眼底有水汽浮現。
他垂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言卿，眼底似乎帶着幾分控訴。一時之間，言卿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顧慎之伸出手，撥弄着言卿不斷顫抖的眼睫。脣角動了動，輕聲說：“卿卿，你是害羞了嗎？”
害羞什麼？！言卿都差點給他翻一個大白眼。任誰被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人，壓在身下，都會不好意思地。她又不是性冷淡，言卿人忍不住地想。
可她要是不回答，這個男人可能是一直問下去。言卿點了點頭。
果然，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顧慎之欣喜若狂。
他垂下頭，半靠在言卿身上，低聲說：“可以抱我嗎？”
大抵是因爲今天的夢境，顧慎之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想到了，從一開始，他接近言卿，就是別有目的的。
並不是因爲什麼美好的愛情，像他這種人，在那會兒，根本就不會懂得，那到底是什麼的。只要言卿纔會以爲，他是愛着她的。
顧慎之忽然覺得有些無力，這世上，他可以辦到很多事情。可獨獨做不到，回到過去。
他忽然不想要言卿恢復記憶了，因爲他完全可以和言卿重新開始。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了。
言卿不記得，但是他記得就好了。
沉默了幾秒。
顧慎之一瞬不瞬地看着言卿，誰都沒有出聲。
言卿認命般地摟住了顧慎之的腰肢，她是明白的，自己面對的到底是誰。
和顧慎之比起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顧慎之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聲。
他一遍遍地叫着言卿的名字：“卿卿。”
“卿卿。”
纏綣入骨。
恍惚間，言卿竟然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在深深地愛着她。
可是，怎麼可能。
“還疼嗎？”顧慎之忽然說道，伸手，摸了摸言卿的肚子。
言卿忽然想到了今天在微博上看到的那張圖片，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滋味。
想了想，她搖搖頭說：“不疼了。”
顧慎之脣角露出滿足的笑容。
那一瞬間，言卿竟然覺得顧慎之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言卿注意到了顧慎之睏倦的神情，還有他眼下的青紫。昨天晚上，因爲她的緣故，顧慎之肯定沒睡好。言卿忍不住想道。
“去睡覺吧。”言卿輕聲說。
“你陪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