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渾身僵硬着，根本就不敢有所動彈。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想要發生什麼，實在是太容易了。
明明是不應該答應的，可是，鬼使神差的，言卿就是答應了下來。
他莫名的相信顧慎之，相信他不會在沒有經過她允許的情況下碰她。
可想歸想，可終究還是緊張的。
顧慎之沒有再繼續處理公務，病房裏頭的燈，徹底暗了下來。
只亮着一盞牀頭燈，在黑暗裏頭格外的曖昧。
男人的體溫，隔着薄薄的衣服，傳過來。
言卿抿了抿脣角，往邊上靠了靠。
忽然就被掐着腰，往男人的這邊，帶了帶。她被迫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言卿甚至都可以聽到男人的心跳聲。
帶着幾分要跳出胸腔的力道。
怦怦怦。
言卿的身體更加的僵硬，她抿了抿脣角，想要往牀邊靠一靠。
“別動。”顧慎之低低說出聲，他垂下眼，透過幾分淺淡的光線，看到了女人烏黑的發頂。
言卿怔愣着。
就聽到顧慎之接着說道：“要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些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幾分喘息。
在寒冷的夜晚裏頭，竟然多了幾分燥熱。
幾乎是下一秒，言卿就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如果她的感覺沒有錯，那麼抵在她小腹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那…那是，男人的…
言卿沒有喫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哪怕沒有經歷過那檔子事，可是該懂得，不該懂得，她早就懂了。
更別說是顧慎之這麼明顯的反應。
可是…外頭不是說顧慎之是一個禁慾的人嗎？言卿有些欲哭無淚，這樣子的反應，也叫做禁慾嗎？
“你…別激動。”言卿抿了抿脣角，說出聲來：“我不動了。”
黑暗裏頭，她根本就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靜的她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這樣子的夜晚，無端的帶上了幾分曖昧。
顧慎之低低地笑出聲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言卿總覺得，他這笑聲裏頭，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性感。
可小腹上抵着的東西，似乎半點都沒有消退的跡象。
言卿睜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屏住了。
猶豫了幾秒，她還是說道：“可…可以讓它降降嗎？”
要是就這樣抵着她，估計她怎麼都不會睡着。老天啊，不會真的要這樣度過一晚上把。
言卿忽然覺得有些崩潰。
黑暗裏頭，顧慎之忽然在被子底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
“卿卿，如果你不願意，我永遠都不會對你做什麼事情。”顧慎之這樣說道。
這就像是一種承諾。
顧慎之這樣的人，一諾千金，根本就不會出爾反爾。他在一個女人的面前，許下這份承諾。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在意麪前的女人。
言卿怔愣着。
她明白，顧慎之既然這樣說了，定然是會這樣做的。他如今說這樣的話，無非就是爲了讓她心安罷了。
可，顧慎之說他不會。
言卿忽然又想到了不久前的一個夜晚。顧慎之中了藥，分明已經是神志不清了。言卿明白，這類藥物，一向都有催情的功效。再加上，她和顧慎之喜歡的一個人，長得據說又很想像。
顧慎之要是真的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言卿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可是，顧慎之硬是在自己的大腿上，刺了幾道傷口。強忍着沒有碰她。
男人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他漂亮的脣角，微微抿起。明明慾望早就高漲，可依舊控制着自己，沒有對言卿做出任何事情。
顧慎之和言卿之間，幾乎都是言卿主動的。
哪怕是他們的第一次。
顧慎之是個有潔癖的人，當初，他並不知道自己愛上了面前的女人。也就沒有碰她的打算。
他厭惡女人，發自內心的厭惡女人。
小小年紀，他就已經看到了很多個女人，想到爬上他父親的牀。
她們根本就不在意，他父親到底怎麼樣。她們在意的，僅僅是，他父親能夠讓她們得到什麼。
畢竟，攀上了顧家的主人。這一輩子，可就喫穿不愁了。
女人們的慾望，就這樣赤裸裸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父親，喜歡換女人。各種各樣的女人，只要是女人主動了，他父親似乎從來都沒有拒絕過。
顧慎之還很小的時候，被他母親，關在衣櫃裏頭。看着那些女人，糾纏着他的父親。
他被強迫着，不得不看。
雪白的肉體，和古銅色的肉體，交織起來。
然後，是奇怪的撞擊聲。
當時，顧慎之年紀尚小，不明白這代表了什麼。可後來，漸漸長大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懂了。
他覺得噁心。
那些白花花的肉體，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樣，讓顧慎之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女人，在顧慎之的心裏。也就只分成兩類，他母親，和其他人。
顧慎之的童年，有畸形而扭曲的。
他早就在一年又一年裏頭，明白了。他的母親，因爲一個男人，早就魔怔了。
漸漸的長大，他的身邊也圍滿了不同的女人。他的家世和長相，實在是太亮眼了。哪怕是他什麼都不做，就靜靜地站在那裏，就足以讓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他。
教室裏，走廊上。
被偶遇，被送情書。
那些在別的男生眼裏，可以拿來炫耀的事情。在顧慎之的眼裏，只覺得厭煩。
因爲他的長相，就喜歡上他。這樣的喜歡，該有多廉價。
顧慎之從來都沒有記住一個女人的長相，他的身邊，出現了很多的女人。可從來都沒有人，可以接近他。
因此，顧慎之身旁當時突然出現了言卿這個人。可是讓當時校園裏頭的衆人，都大喫一驚。
他們哪裏知道，顧慎之接近言卿，從來都不是因爲喜歡這樣單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