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自然是不信的。
她這樣子的長相，根本就不會讓人一見鍾情。更別提，這個人，還是顧慎之。
顧慎之這樣的家世，接觸到的女人，自然是很多的。她這樣的，估計就只是清粥小菜而已。這也就是言卿爲什麼會一直以爲，顧慎之只是在玩弄她而已。
“所以，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顧慎之定定地看着她。
言卿怔愣地看着顧慎之。
顧慎之的手，已經趁着言卿怔愣的時候，摸到了她的小腹。
“你！”言卿驚恐地睜大眼睛。
這個時候，要是顧慎之對她做什麼，根本就不是她能夠反抗的。
“怕嗎？”顧慎之的手沒有往前，只是放在小腹的位置。
男人的掌心微涼。
言卿咬了咬脣角，點點頭。
“可以愛我嗎？”
言卿木愣着點點頭，現在除了答應，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就聽到顧慎之接着說道：“你還會騙我嗎？卿卿。”
男人的眼底，沒什麼太多的情緒，裏頭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言卿甚至有一種直覺，她要是回答是，一定會有很可怕的下場。方纔的那一切，她根本就不想重新再經歷一遍。
“不會。”
顧慎之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判斷言卿話語的真實性。
“叫我的名字，告訴我，你不會騙我的。”顧慎之低低地說出聲。
言卿咬了咬脣角：“阿慎，我不會騙你的。”
過了幾秒，顧慎之收回了手，仔細地幫言卿把她的衣服給整理好。
她被男人拉着在他的身旁坐下。
“你在這裏看一會兒書，我去一下浴室。”顧慎之忽然這樣說道。
言卿覺得心裏頭有些怪異，顧慎之難道是去上廁所？那也不用特意和她說一聲吧。可要是洗澡，這大白天的，也太奇怪了。
她沒有多想，應了聲好。
男人推開了浴室的門。
嘩啦啦的水聲，從裏頭響起來。
顧慎之竟然真的是在裏頭洗澡。
言卿有些擔心顧慎之的傷口。這麼一想，言卿忽然有些後悔。
今天，光忙着江秋的事情了。她都沒來得及問顧慎之一聲，他疼不疼。
言卿不由得，有幾分歉意。
只是想着，女人就在自己的一牆之隔的地方。慾望就來的如此迅猛。
顧慎之並不是一個重欲的人，這麼多年，不知道他碰到過多少次，穿着暴露的女人被丟到他下榻的酒店裏頭。
可，終究是提不起任何的反應。
也因爲這麼原因，顧慎之素來就有柳下惠這樣的稱呼。以至於旁人不自覺地開始懷疑，顧慎之是不是喜歡男人。
其實，無非都是這些人，都不是言卿罷了。
顧慎之閉上眼，劇烈地喘息了一下。
腦海裏頭，浮現了女人淺笑嫣然的樣子。
他忍不住在想，她會在幹什麼呢？她一定就待在他躺過的牀上。
身下高張。
顧慎之難以自持地想起了方纔的吻。
方纔已經消退很多的慾望，由於那個吻，又重新捲土重來。最後，顧慎之叫着言卿的名字，到達了頂峯。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的門，被打開了。
言卿只是站在門邊，看看顧慎之會不會洗着洗着就昏倒了。可是，她驚訝地發現，裏頭根本就沒有半點兒的水霧。
所以，顧慎之是在裏頭洗冷水澡？！而且，現在還是在冬天。
“阿慎，你怎麼這麼冷的天，還洗冷水澡？”言卿沒忍住，說出聲來。
她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向來心軟。
顧慎之俯下身來看她。
男人的眼角，染上了點兒薄紅，煞是好看。
“降溫。”顧慎之這樣說道。
言卿有些沒回過神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覺得心裏頭有些怪異，但是沒有多想。接着說道：“你的傷口，還疼嗎？”
“如果我說疼，你今天，會陪着我嗎？”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言卿猶豫了一下，她想到了隔壁病房裏頭的江秋：“我還要照顧…”
“卿卿。”顧慎之說道：“是不是這世上的所有人，都比我來的重要。吳桐是這樣，江秋也是這樣。”
男人的聲音冷淡，像是僅僅只是在重複一個事實。
言卿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卿卿，我可以做到心裏只有你，那你呢？”
言卿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好看的眉眼。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是言卿根本就不懂的情緒。
男人的眸光清冷，可裏頭，始終就只有言卿這個人。
顧慎之有多愛言卿呢？他可以爲了她，摒棄所有。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傷口嗎？”言卿忽然這樣說道。
“好。”顧慎之點頭。
傷口縫了好幾針，當時的傷口，言卿到現在都還記得。
而這一切，都是爲了她。
言卿的手，不自覺地觸到了男人的傷口附近。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她就像是被燙到了，立馬把自己的手，給抽回來了。
“怕？”顧慎之問道。
他垂下眼，自顧自地說道：“不知道傷口會不會留疤，你本來就不喜歡我，要是留疤了，估計就更加不會喜歡了。”
顧慎之對言卿實在是太瞭解了，他了解她的所有喜歡。包括言卿是一個顏狗這件事情。
曾經，顧慎之無比慶幸，他自己有這樣一張臉。可後來，他開始害怕，如果，他不再好看，言卿還會喜歡他嗎？
“怎麼會？我明明喜歡…”言卿不假思索地出聲，立馬察覺到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慌亂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卻瞥到了男人脣角，來不及消失的笑容。
宛如曇花一現。
他薄薄的脣，翹起：“喜歡我嗎？”
原本沒有什麼太多表情的臉上，似乎又多了幾分期待。言卿忽然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顧慎之抓住了言卿的手，沒有繼續難爲她：“今晚可以陪着我嗎？”
“可是…”
“江秋那邊，會有人陪着的。”
言卿猶豫了幾秒，點點頭。
今天的夜晚，來的格外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