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一次出聲提醒道。
言卿抿了抿脣角，沒有拒絕。
仰起頭，喝完了那杯牛奶。
顧慎之就這樣，靜靜看着言卿喝下了那杯牛奶。
言卿原本以爲今天晚上會睡不着覺，因爲身旁躺着顧慎之。哪怕言卿儘可能地貼着角落裏頭靠，可是依舊無法忽視顧慎之的存在。
可能是由於白天實在是太累了，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言卿就這樣，陷入了沉睡。
在寂靜的夜裏，牀上有一個女人，靜靜地躺在那裏。
女人陷入了大牀裏，黑色的發宛如海藻一樣。牀單是白色的，她的頭髮是這樣的。這樣子，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原本應該沉睡在言卿身邊的男人，卻始終沒有入睡。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沉睡的女人。
連顧慎之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他會再次對言卿下藥。
或許是因爲不安吧。
他知道，哪怕現在言卿已經知道了一切，可對他，言卿依舊是抗拒的。
只有在言卿沉睡的時候，顧慎之纔敢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要不然，他怕，她會覺得厭惡。
顧慎之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把言卿給留下來。他不會愛人，也不會追求人。會的，只是一個勁地佔有。
他的手指伸出，想要摸摸女人的眉眼。卻在半空中停下來了。
就這樣，他伸手，細細地勾勒着女人的眉眼。明明，關於言卿的一切，他早就已經記在了心裏頭。可是，還不夠，還不夠啊。
明明，已經讓她開始在意他了。可是心裏頭空蕩蕩，依舊什麼都沒有。
大概是因爲把這一切都告訴了言卿，顧慎之開始不安。他害怕，有朝一日，言卿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就會…不要他了…
心口一刺。
顧慎之再擡眼時，他的眼底猩紅一片。夜晚暖色的燈光，卻無法照進他的眼裏半分。
他的眼底，是濃的根本就化不開的偏執，還有幾分悲傷。
“卿卿，卿卿。”他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明明知道，她不會有任何的迴應。
只有在言卿沉睡的時候，顧慎之纔敢這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良久，他終於伸出手，攥着言卿的手，十指相扣。
他舒服地嘆了口氣。
顧慎之喜歡和言卿十指相扣的感覺，這種感覺，會讓他覺得，言卿和他是一體的。
心裏頭怦怦怦的跳動得厲害。
顧慎之閉上眼，鼻息間是女人身上的馨香。
他們兩個人離得很近，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們兩個人的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十指相扣。
身下的慾念早就高漲。
在身旁安靜睡覺的言卿，忽然翻了一個身，兩人靠的更近了。她的大腿，恰好碰到了他的那塊。
“啊…”顧慎之終於是沒忍住，低低喘息了一聲。
男人的聲音低低地，伴着深深的夜色，有種靡靡之音。
他原本清冷的眉眼，在一瞬間就染上了緋紅，美不勝收。
他怔愣地僵硬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動彈。
耳畔早就通紅一片。
要是外頭有人看到顧慎之這一幕，估計就會跌破眼鏡，大喫一驚。
顧慎之並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哪怕是青春期，他也很少會有那種綺麗的夢境。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好感。
曾經，顧慎之以爲，他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一點兒的興趣。
後來，顧慎之才知道，並不是的。言卿是唯一的例外。
原來，他的慾念，也可以來的如此的洶涌，幾乎快要剋制不住。
似乎是不舒服，言卿又翻了一個身，輕唔了一身。恰好和顧慎之面對面。只是顧慎之一低頭，就可以吻到她的脣。
呼吸微窒。
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近了。就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顧慎之甚至可以感受到言卿身上的每一處玲瓏起伏。
這樣的距離，實在是太危險了。
理智告訴顧慎之，他應該遠離言卿的。因爲啊，他根本就抗拒不了言卿，可是，他像是着魔了一般，定定地看着昏黃光線下，女人姣好的側臉。
她臉上的每一寸，都似乎是按照他的喜好長得。沒有一處，是顧慎之不喜歡的。光是這麼靜靜地看着她，心裏頭就有極深的喜悅。
顧慎之從言卿的眉眼，鼻樑，一路往下。
最後，視線停留在了女人的脣角上。
她的脣角，是淺淺的粉色，像是陽春三月裏頭，最嫩的一抔。等待着他人的採摘。
顧慎之的視線，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看着。
像是被蠱惑了一般。
一口。
顧慎之告訴自己，他就嚐嚐，就親一口。
他微微俯身，在女人的脣角，輕輕地吻了一口。他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可依舊想要再做些什麼。
恰巧在此時，由於被男人牢牢地捁在自己的懷裏。言卿覺得不舒服，就輕唔了一聲。
顧慎之剛好就趁着這個空隙，長驅直入，直導黃龍。
這樣的吻，對於言卿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激烈了。哪怕是她在睡夢中，也感受到了這種似乎要整個人都被一口吞下的恐懼。
她眉心微蹙，喘息的聲音越來越大。
寂靜的夜晚裏頭，有曖昧的水聲。
顧慎之撥弄開言卿的頭髮，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由於他給她下了安神的藥，她一時半會兒，根本就醒不過來。
可是顧慎之知道，如果可以，他寧願看到身下的女人睜開眸子，看着他。
手指不自覺地伸進了女人的睡衣裏頭，入手的是一片的柔膩。
顧慎之的瞳色又深了幾分。
他抿了抿下脣，身下的慾念，此時更是剋制不住。
他不住地喘息，想要做些什麼，來緩解一下。
明明是冬天的夜晚裏頭，他竟然是流下了一滴汗水。恰好，滴落在了女人纖長的脖頸上。
順着那滴汗水，往下看。他看到了女人不住起伏的身體。
顧慎之目不轉睛地看着。
他喜歡看着言卿情動的樣子，因爲這一切，都是因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