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光裸的身體,已經印在了她的腦海裏。
“爲什麼不看我?”男人淡淡地說道,靜靜地凝視着她。
“我…”言卿我了半天,也沒有我出一個所以然來。
索性,這次他沒有執拗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上藥吧。”顧慎之伸手,攥住了言卿的手指,讓她能和自己靠的更近。
言卿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擔心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長了針眼。
顧慎之似乎是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
“我身上的哪一處,你沒有摸過。”言卿一噎,那天晚上的那個畫面,又重新在腦海裏頭浮現出來。
耳旁,似乎又響起了男人的低喘聲。
透着一種魅。
她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臉蛋紅通通的,像是下一秒,就可以直接煮雞蛋了。
顧慎之垂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看到女人原本白淨的臉上,染上了些許緋紅。像是在陽春三月裏頭,綻放的花蕊。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蛋。
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卿卿。”
“卿卿。”
言卿輕嗯了一聲,她有些不自在。嘆了口氣,她妥協了。
“別動。”
“好。”
男人不說話,就按照言卿說的那樣,一動不動。他靜靜坐着不動的樣子,就像是一具精緻的人偶。
在即將碰到顧慎之身體的時候,言卿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顧慎之早就看出了她眼裏的躲閃,壓着言卿的手指,朝着他受傷的地方,觸碰過去。
這是言卿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着顧慎之的身體。
他的身體很好看,卻沒有什麼嬌弱的感覺。反倒力量和美感都具備。
他的皮膚很白,在外頭燈光的照耀下,宛如凝脂白玉一般。
也因此,身體上面的傷口,格外的顯眼。
腰腹,有大片的青紫。
言卿輕嘶了一口氣。
可以看出,兆兆是下了死手的。
“疼嗎?”她曲起指尖,沾了藥,在他的身體上,細細抹開。
女人的指尖帶着涼意。
顧慎之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不疼。”他淡淡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兩人離得太近了,言卿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手掌下的胸膛起伏。
空氣間的氣氛,瞬間就變得曖昧起來了。
視線焦着在一塊兒。
言卿快速地把顧慎之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了,才舒了一口氣。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顧慎之垂下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了。”言卿剛說完這句話,趁着顧慎之沒有反應過來,立馬就出去了。
*
言卿幾乎是逃一樣的出了那扇門,每次和顧慎之在一起,都會給她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
她靠着房門,低低地喘着氣。
言卿不知道,一門之隔。顧慎之靜靜地看着這一頭,很久以後,他才把視線挪開。
在寂靜的房間裏頭,顧慎之喃喃地說出聲:“卿卿,你是我的。”
他的手,摸到了早就月中漲成一塊的地方。
顧慎之低低地喘着氣。
還有不久前,她的手指,在上面的觸感。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由於情慾,男人的眼角染上了些許薄紅。他的手指好看,指骨修長。
“卿卿。”
“卿卿。”
手心一片粘膩。
彷彿只要叫着她的名字,她就在自己的身邊。
呵。
他喘了口氣。
*
顧慎之身上的傷口,看起來都那麼駭人,兆兆身上的定然也差不了多少。
幾乎是一出了醫院,言卿就慌慌忙忙地打電話給宋兆。
電話響了幾下。
掛斷了。
如此反覆,不管她打了多少次,都是這個結果。
言卿知道宋兆的脾氣,這會兒,他定然是在氣頭上。
她覺得有些頭大。
到現在言卿都沒有搞清楚,爲什麼兩個人,會莫名其妙地打起來。
她有太多太多沒有弄清楚的地方,而這一切,似乎都和她失去的記憶有關係。
言卿在原地站了很久,兆兆會在哪裏呢?
腦子裏頭,靈光乍現。
小區的樓道里頭,只有她的腳步聲。
沙沙作響。
言卿站在門邊看了一會兒,摸索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鑰匙。
鑰匙插進去。
咯噔一聲,門就在下一秒開了。
“兆兆!”言卿驚呼出聲,一眼就看到了宋兆。連忙撲過去,上下打量着宋兆。
男人躺在沙發上。
宋兆身高腿長,佔據了沙發上的大部分位置。光是這麼看着,就覺得十分的憋屈。
男人掀起眼簾,脣角動了動,沒出聲。
他素來好看的臉,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慘白。額角的位置,青紫一片。光是看着,就覺得疼。
言卿走到他的身旁,半蹲下,仰頭看他:“兆兆,你…生氣了嗎?”
宋兆輕哼了一聲,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瞥了她一眼。
纖而長的睫毛垂落,覆在眼角。
他沒有出聲。
言卿稍微湊近了些許,看清了宋兆臉上的傷勢。一看,就知道,宋兆還沒有來得及塗藥。
“我給你塗點藥吧。”不等宋兆反應過來,言卿就去旁邊拿了醫藥箱。
她翻箱倒櫃地找了一圈,熟悉地給宋兆上藥。
“爲什麼和他在一起?”
這是頭一次,言卿看到宋兆的臉上,有那麼認真的神色。他素來都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樣子。
言卿的手指頓了頓。
忽然想到了很早之前,宋兆和自己說過的話。
—“卿卿,不要靠近顧慎之。”
這句話,彷彿就是一種預示。
“兆兆,他,對我很好。”想了想,言卿回道。
她摸索到了宋兆臉上的傷口,開始包紮起來。下一秒,手腕卻被男人,牢牢地攥在手心裏頭。
“好人?”宋兆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莫名的,言卿覺得宋兆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誰都可能是好人,只有顧慎之不可能是好人。”宋兆說道。
男人的手指,還緊緊地攥着言卿的手腕。雖說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長大後,再也沒有這樣親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