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現在是冬天,言卿穿了高領的毛衣,遮住了頸項上的吻痕。
這是顧慎之放在她牀前的衣服,在衣服堆裏頭,他甚至體貼地準備了她的胸衣。
言卿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他貼心。
順着旋轉樓梯往下走,印入眼底的是一個無比華麗的別墅。管家恭敬地低下頭,和她說道:“言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言卿笑着說了一聲。
餐桌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看上去,就讓人食指大動。
“言小姐,這是少爺,親自下廚的。”管家說道。
從這個女人來的第一天,管家就知道,少爺對她的與衆不同了。這樣的一個女人,自然要小心伺候着。
再加上,少爺已經孤家寡人很久了,那個傳說中的少爺的妻子,他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只聽說她去世了,少爺很愛她。如果可以,管家希望少爺可以走出來。
言卿喉間一澀,應了聲好。
“阿慎吃了嗎?”
管家一愣,沒有聽到,從女人口中,喊出了這麼親密的稱呼。
“少爺做好早飯就出門了。”
言外之意是顧慎之根本就沒有喫早飯。
看出了言卿眼底的擔心。
管家接着說道:“不過您不用擔心,少爺帶了粥過去。”
言卿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顧慎之有多忙,她自然是知道的。可這樣子的人,卻甘願,爲她洗手作羹湯。這麼早,他就去了b市。
爲了不浪費顧慎之的心意,言卿硬是把這些,都給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頭。
“這是少爺給您的。”管家把一張紙張遞了過去。
言卿伸手接過,上面是行雲流水的一行字。
—“卿卿,等我回來。”
“他去哪裏了?”言卿把紙張疊好,放到了自己的隨身小包裏頭。
管家把言卿的所有舉動都收入了眼底,眼底浮現出了些許笑意:“少爺去青城了。”
言卿道了聲謝。
*
“小姐。”
牀簾只拉開了一小角。
透過些許淺薄的光線。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牀上躺着一個女人。她嫩白的胳膊,都露在外頭,白的晃眼。
聽到這邊的動靜。
女人掀開被子,從牀上坐起身,衣服遮到了她的腰部。
她玲瓏有致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之中。胸口,甚至還有一個個曖昧的吻痕。
丁五的眼眸一暗,他垂下眼,心底一刺。
他明白,小姐太好了,不該是他這樣的人,能夠妄想的。
他強迫自己牽起脣角,露出一個笑來:“小姐。”
宮盛半點都沒有察覺,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在這邊,看過哪怕一眼。
“什麼事?”當着他的面,女人赤身裸體地下牀,漂亮到毫無瑕疵的腳,踩在雪白的地毯上。
她隨手披了一件衣服,點了一根菸,燃着。
火光明明滅滅。
“言卿被帶走了,這件事情並沒有成功。”他垂下頭,一字一句說道。
對於言卿,宮盛有多恨之入骨,丁五是知道了。
宮盛吸了一口煙:“慎之回去了。”
這句話,是陳述句。
宮盛就是知道了這一點,纔會唆使刁磊在昨天那個時間段下手。她就是在賭,賭顧慎之會不會回來。
呵。
看來,顧慎之真的是該死的在意那個女人啊!
宮盛脣角勾了勾,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不是顧總,是宋兆。”丁五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了宮盛。
他丁五,是宮盛手下的一條狗。
心甘情願。
“宋兆?宋家那老頭子,沒攔着他?”關於宋兆被囚禁在國外這件事情,宮盛多少知道一點兒。
“宋兆似乎是趁着宋老沒在的時候,偷跑出來的。”丁五說道。
跟在宮盛身邊多年,他早就知道了,到底什麼是宮盛想要知道的。
宮盛的睫毛垂下:“丁五,你說說,這個言卿,究竟是有什麼樣的魔力,竟然讓一個又一個男人,圍着她打轉。”
丁五目不轉睛地看着宮盛。
不是的,不是的…
丁五想說,不是的。
我和他們都不一樣,我的心裏,只有你一個。自始自終,只會只有你一個。
可終究,他還是沒有說出聲。
他沒有資格,他這樣低賤的人,連說出口的資格都沒有。
丁五明白,他比誰都明白。
這輩子,他只要,站在小姐的身邊,一直陪伴着她,丁五就很滿足了。
他有些懷念,年幼的時候,陪伴在小姐身邊的日子。哪怕很辛苦,可只要能夠每天都看到小姐,丁五就覺得十分滿足。
現在,他常常過了很久,才能夠見到小姐一面。
“小姐是最好的。”他低聲說道。
宮盛沒有搭理他,問道:“慎之去青城了嗎?”
要不是爲了露出馬腳,宮盛早就在昨天,就旁敲側擊地打聽顧慎之是否來了。
“是的,顧總一大早就出發去了青城。”
她接着問道:“那個叫做莉莉怎麼樣了?”
“她一直抱着懷家少爺的屍體不鬆手,不管是誰勸,她都不聽。”
宮盛嗤笑了一聲:“傻女人。”
“丁五,刁磊這個棋,不要動他。要不然,會引起顧慎之的注意。”宮盛囑咐道。
“是的。”丁五彎下身。
他的眸光,眷戀地望着自己一心愛慕的人。
哪怕,她的眼裏,從來都沒有他的身影。
“下去。”
“是。”
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透過門縫,丁五又看了眼宮盛的背影。
“江姨,您收到我送您的禮物了嗎?昨天一直都沒聯繫到您。”
那頭,應了一聲:“江姨很喜歡,謝謝盛盛了。”
“江姨,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您是生病了嗎?”宮盛的語氣裏頭,有些擔心。
可事實上,她比誰都清楚。
顧慎之沒有回家過生日這件事情,到底對她造成了多大的打擊。
江萍,和其他大肆慶祝的人都不同。她的生日那天,從來都不見任何一個人。除了她的兒子和丈夫。
想必,昨晚,她過得定然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