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轉過頭，幫宋兆解釋道“兆兆不是這樣的…嘶！”
言卿捂住自己的側臉，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從她的側臉上，傳來的疼痛，告訴言卿，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章夏，剛剛用指甲，劃了她的臉。
可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要搶走他呢？”章夏低聲質問道。
她的眸光尖銳。
聲音很大，幾乎是歇斯底里。
這裏傳來的動靜太大，引得幾個病患，都擡眼看過來。
言卿眉心微蹙，用手捂着自己的側臉。她看着面前的女人，說道“章夏，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就是你！就是你！”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章夏臉上的神色，又激動了幾分“就是你搶走了他。”
這個他，自然就是指的宋兆。
她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刺激，臉上的神色，猙獰而扭曲。
章夏臉上的淚，還沒有幹，她的眼角通紅一片。
狀若癲狂。
“言卿！”手被人給攥着，那人護在了她的身前。
“你沒事吧？”陳路回頭看她，卻看到了女人指縫間，遮住的傷口。
言卿有些疑惑，這人竟是“小陳總？”
陳路輕嗯了一聲，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
“你是什麼人？”他剛說完這句話。
對面的那個女人，就已經慌亂地跑了，根本就不留給陳路一丁點反應。
很快，背影就消失在幾人的面前。
她跑得很快，以至於在轉角的地方，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章夏慌亂地爬了起來，徹底地消失不見了。
等到陳東緊趕慢趕地追上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陳路護在言卿身前的畫面。
俊男美女。
好一齣英雄救美。
這樣的畫面，自然是極美的。可是…那個救美的人，竟然是小陳總。
陳東的腦海裏頭，靈光乍現。他不自覺地想起來，陳路這段時間與衆不同的舉動。
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難不成，那個小陳總喜歡的女人，就是言卿。
“陳東，查查剛纔的人是誰？”陳路皺着眉頭，看着言卿的傷口。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小陳總，謝謝你。”言卿解釋說“不過，那個人，我是認識的。她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陳路還是有些不高興，可在言卿那樣的眼神下，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嘆了口氣“走吧，先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我自己去就好了。”言卿看了眼後面眼巴巴跟着的男人，說道。
“對啊對啊，小陳總，讓言卿自己去好了。”陳東附和道，要是言卿真的是小陳總喜歡的女人，那…陳東就更加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要不然，陳總要是知道了，估摸着，會打死她。
言卿點點頭，溫聲婉拒了。她甚至來不及想，明明應該在國外的小陳總，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的腦子裏頭，嗡嗡作響。
章夏是懷孕了嗎？是懷了兆兆的孩子嗎？那麼兆兆知道嗎？
言卿打算，改天再找章夏好好談談，她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陳路張了張嘴，手指握成了拳頭。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陳東望着陳路的模樣，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他家小少爺，雖說不是人見人愛，那也是很多人喜歡的。
哪成想，這個叫做言卿的，是個眼瞎的，根本就沒有看上他家小少爺。
*
拐角處。
女人就像是一隻臭水溝裏頭的老鼠，把自己藏起來。
她垂眸，看着手裏頭攥着的那嘬發。仔細地整理好，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頭。
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和晨哥哥有關係的東西。而這一樣，可能是唯一的一樣。
章夏扶着牆往前走，有什麼東西，像是要從她的體內掉出來。
“姑娘，姑娘，你流血了！”有老太太無意間看到了這一幕，嚇了一大跳。
這好端端的，怎麼流血了。而且…還是那個位置。
章夏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或者說，哪怕她聽到了，她也不在乎。
她面無表情地往前走，由於失血，那張清秀的面容，慘白如紙。
渾渾噩噩間，章夏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垂眼，看着自己小腹的位置。
脣角勾起一抹扭曲到極致的笑容。
“章夏是嗎？由於你流產的次數太多了。你這孩子，要是決定流掉了，你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
章夏的臉上，毫無波動。就像是對方說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
“打掉。”她低低地說道。
似乎是覺得有些冷，她把自己縮成一團，顫抖得厲害。
醫生嘆了口氣，覺得現在的女孩子，真的是太不愛惜自己了。她沒有再多說什麼，擺擺手，讓章夏去外面等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章夏被推進了手術室裏頭。
這樣的手術，她不知道已經做過多少次了。她肚子裏頭的孩子，是孽種，孽種！是她不可能要的孽種。光是看到這個孩子，就會讓她回憶起來每次夜晚的畫面。
因此，每一次來的時候，她都會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有冰冷的手術刀，在她的身體裏頭，來回動作。
頭頂的燈光，刺目而晃眼。
章夏睜開眼，定定地看着手術室裏頭的燈。
然後，她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眼角有淚順着往下流。
她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
言卿沒回去，她給宋兆打了一個電話。這件事情，畢竟是他的女朋友做的，她不願意他分心。言卿去藥店買了點兒藥水，就匆匆忙忙趕回去了。
“宋總，您是在看什麼呢？”那人注意到，男人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異樣。這時候，纔出聲問道。
從這裏往樓下看，可以看到女人的身影。很快，她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宋兆眉眼一挑，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帶來尖銳的疼痛。他若無其事地收回眼。
“繼續說售後案的事情。”宋兆脣角動了動。
總裁的失憶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