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古代當獵戶 > 第31章 守夜二
    日暮低垂時分,周渡提着一籮筐的枯枝,帶着豆包,在一處挨着小溪邊的田野邊架起了火堆。

    火堆慢悠悠地燃燒着,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噼啪聲,給寂靜的夜晚平添了些響動,使得黑夜不那麼孤獨。

    周渡坐在火堆邊,靜靜地看着火,時不時添一兩根枯枝。

    豆包則不其然,仗着地勢寬闊,到處亂跑。

    周渡也不管它,只要它不去田地裏禍禍莊稼,由它折騰。

    果然,沒多久豆包就自己把自己折騰累了,慢悠悠地跑了回來,挨着周渡的腳下趴下了。

    周渡用腳踹了踹它,它都沒什麼反應。

    也是,平常這個時辰,它都同周渡一同入睡了,這會也該到它睡覺的時間了。

    只是周渡這個主人都還未睡,自然不會讓它如願。

    周渡瞥了他一眼,不清不淡地道了句:“火烤豆包。”

    豆包都要落下去的眼皮子,聽見周渡喚它,又立馬把眼睛睜開來,不解地看着周渡:“嗷嗚。”

    周渡用腳尖把它往火堆裏踹了踹,嚇得它立馬蹬着四肢到處逃竄,時不時還回過頭來看看自己身上的毛髮有沒有燒起來。

    直到發現身上毫髮無損後,瘋竄的步子才停了下來,又重新跑回周渡身邊,衝周渡露出幾顆還沒有長齊的狼牙,以此來訴說自己的不滿。

    周渡與它一對視,察覺到它眼裏的憤怒,挑了挑眉,從火堆裏挑出一根正在燃燒的枯樹枝,湊到它面前,就要往它嘴裏塞。

    豆包嚇得趕緊收回了嘴,跑出了火堆老遠,見周渡沒有追趕它,鬆了一口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靠近周渡了。

    經過這麼一鬧,豆包睡意全無,坐在周渡不遠處陪着周渡守夜。

    周渡順意了便也不再折騰它,轉而又去給火堆添枯枝。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就到了夜深。

    田野裏其他守夜的人都相繼熬不住了,或是靠在樹邊,或是就地倒在地上閉着眼睛小憩着,唯獨周渡還精神奕奕地看着熊熊燃燒的火堆。

    “到了下半夜野豬還沒出現的話,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你只是答應幫他們殺野豬,又沒答應守夜。”沈溪一手提着一個籃子,一手提着一盞燈籠來到周渡跟前。

    他放下籃子,吹滅燈籠,問周渡道:“餓不餓,我做了點宵夜。”

    周渡往火堆裏又加了一把柴禾,使得火堆更加明亮了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家的地在哪兒?”

    “地?”沈溪笑了一下,“你看我像是買得起地的人嗎?”

    “不像,”周渡看了他一眼,又道,“但也不是買不起。”

    沈溪從籃子裏拿出一個瓦罐來,又從瓦罐裏盛出一碗細粉來遞與周渡:“買了地我與舅舅都不會種,還是算了,何況我們根本沒有餘錢買地。”

    周渡接過他遞過來的碗,問道:“這是什麼?”

    沈溪又拿了一雙筷子與周渡:“薑辣蘿蔔細粉,你嚐嚐。”

    周渡嚐了一口,有種酸辣粉的味道:“還不錯。”

    豆包看到沈溪又在投喂周渡,也大着膽子走了過來,張着嘴要討喫的。

    沈溪一看到它,一拍腦門:“哎呀,把你這個小東西給忘了。”

    豆包許久未見沈溪再拿出美味的骨肉或者肉類,知道沈溪根本就沒有投餵它的打算,一氣之下背過身去,用屁|股看着沈溪。

    沈溪躡手躡腳起身:“我再回去取點肉來。”

    周渡冷聲道:“不用慣它。”

    沈溪訥訥地又坐了回去。

    等周渡喫完宵夜,也不見他離開,疑惑道:“還不回家?”

    沈溪重新規整了一下火堆,笑了笑:“你一個人守夜多無聊,我陪你吧。”

    周渡拒絕:“不用。”

    “用的,”沈溪不懼周渡的冷淡,用松塔做了個火炬塞周渡手裏,“幫我舉着,走。”

    周渡起身,問:“去哪兒。”

    沈溪脫下鞋子,把褲腿挽到膝蓋處,露出白皙的小腿來。

    “去溪邊?”周渡像是明白了他的動作,也跟着要去脫鞋。

    “你別動,”沈溪忙阻止他,“溪水裏有水蛭,別下水,在岸邊幫我照着光就行。”

    周渡停下動作:“你不怕?”

    “我血是苦的,它們不吸我。”沈溪搖搖頭,說着他就將他籃子裏的東西都取了出來,提着籃子進到溪水裏去,彎下腰在水裏摸索着什麼。

    “找什麼?”周渡把火炬舉得高高的,使光亮能夠照得更遠。

    “喏,找它們。”沈溪摸出一把不大不小的田螺來遞給周渡看,“夜還很長,待會我們一邊嗦螺,一邊守夜啊,這樣就不會無聊了。”

    周渡垂下眼,眼睛一直跟隨在溪水裏不停摸索着的人。

    不多時,沈溪就摸了一小籃子的田螺上來,左右看了看小腿,沒發現有水蛭後,才放心地松下褲腿。

    沈溪找田螺的時候,周渡還沒覺得有什麼,直到他上岸,他才蹙了蹙眉:“吐沙要好久。”

    言下之意,今夜喫不成了。

    沈溪哈哈一笑:“有我在,你放心。”

    說着沈溪就撿起了剛剛從籃子裏取出來的布包,從裏面取出一把剪刀,速度極快地開始撿田螺的尾巴。

    一小籃子田螺,不一會兒就叫他給處理乾淨,他將剪了尾巴的田螺又放回籃子裏,提到溪水邊,反覆搖洗。

    大概一刻鐘後,他頂着一額頭的汗珠回來:“這樣就乾淨了,是不是很快。”

    周渡視線在他那滿是汗水的額頭上停頓了一刻,輕輕頷首。

    沈溪用衣袖抹去汗水,蹲下身去拿剛剛盛放薑辣蘿蔔細粉的瓦罐也不清洗,就這樣架在火堆上烤。

    待裏面的底料加熱後,他放下田螺,又加了一些帶過來的米酒進去,用筷子翻了翻。

    周渡看他像變戲法似的不停從布包裏拿東西出來,不禁好奇:“你都帶了些什麼出來。”

    “都是守夜能用上的東西呀,”沈溪用筷子挑出一顆田螺,嚐了嚐味道,“好了。”

    周渡正好從他布包裏翻出一個快板,疑惑地問:“這也是能用得上的?”

    “當然,”沈溪取下火堆上的瓦罐放在周渡面前,搶過周渡手中的快板,“這個啊,你瞧好了。”

    周渡一邊挑着瓦罐裏的田螺喫,一邊看着他。

    沈溪握好快板,清了清嗓子,手和嘴一起道:“周渡,我請你喫筵席,龍肝和鳳膽、燕窩鯊魚翅、鹿茸與人蔘、罐野雞、罐鵪鶉、山雞兔、菜蟒、銀魚,醬雞、臘肉…………,瓊漿和玉液,客人你喫得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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