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銀川大陸之峯雪天下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到宮中
    夏日風飛,裴峯望着眼前的柳念雪,只覺陽光之下,這一身寶藍越發耀眼奪目。

    此刻的日頭,彷彿沒有添上夏日暑氣,反而平添了幾分絢爛。

    “陛下,臣弟幸不辱命,已將娘娘接回。”裴嶼拱手對着裴峯道。

    柳念雪微微福下身,“臣妾,昭儀柳氏,參見陛下。”

    裴峯在龍攆上擡起手,笑着道:“愛妃與皇弟免禮。”罷,望向身邊的李福全。

    李福全會意,從身旁奉着聖旨的德子手中,拿過一道聖旨,上前道:“柳昭儀接旨。”

    柳念雪愣了愣,不知爲何會有旨意,卻仍在梅香的攙扶下準備跪下接旨。

    “愛妃不必多禮,站着就行了。”

    衆人面前,裴峯竟不顧禮數,讓柳念雪站着接旨,足見其寵愛之深。

    “奉承運,皇帝詔曰:昭儀柳氏,靜容婉柔,麗質輕靈,風華幽靜,淑慎性成,柔嘉維則,深慰朕心。着即冊封爲貴妃,欽此!”

    貴妃!沒有封妃,直接封爲貴妃!

    任是柳念雪早就知道裴峯對自己寵愛有加,也不免愣了愣。

    她望向龍攆上的裴峯,只見裴峯對自己溫柔一笑。

    李福全拿着旨意,上前一步,拱手笑道:“奴才,這就給娘娘道喜了。娘娘這一高興,接旨都忘了。”

    柳念雪聞言,忙福身道:“臣妾,多謝陛下恩。”

    “愛妃不必多禮,朕特來接愛妃回宮。”裴峯罷,示意柳念雪坐到自己身邊,與自己同攆而回。

    一下子冊封,一下子同攆。

    柳念雪明白,裴峯這是要告訴下人,柳念雪就是他裴峯心尖尖上的人。

    誰要和她過不去,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她愛他,原與他的身份無關,可這十里儀仗、一紙詔書卻只爲了她一人。

    哪怕她是冰雕的,如今也要化了。

    並非女子貪慕虛榮,而是眼前這樣的陣勢、這樣的獨寵,無關性別,誰都無法抵擋。

    裴嶼正和蕭遠、白屹一起,站在一側,看着柳念雪上了龍攆,坐在裴峯身邊。

    只見柳念雪坐定之後,裴峯在柳念雪耳邊低語了一番,不知了什麼,只引得柳念雪低下頭,嬌羞一笑。

    隨後,又見柳念雪也笑着在裴峯耳邊了些什麼,裴峯也是溫柔一笑,點零頭。

    這樣的表情,是裴嶼從未見過的。

    他看在眼裏,心中不由得一空,曾經,他希望船能再慢一些,只是再慢又如何,總有一,也是眼前之景。

    “靜王裴嶼接旨。”李福全的唱喏,將裴嶼拉回了現實。

    他單膝跪地,抱拳道:“臣靜王裴嶼接旨。”

    “奉承運,皇帝詔曰:靜王裴嶼,惠聰穎,謙虛有禮。更不辭辛勞,於南郡之地仍不忘國家大事,朕心甚慰。着吏部從重議獎,特加封爲中書令。欽此。”

    “臣弟謝陛下隆恩。”裴嶼謝過,便起身接過聖旨。

    李福全一邊雙手奉上聖旨,一邊道:“恭喜靜王殿下了,陛下此舉,實爲不易啊。”

    裴嶼點零頭,他自然知道不易,中書令與尚書令,一向是太師監理。

    不知裴峯用了什麼法子,竟在這短短半月內,卸了太師的中書令之職。

    “朕特地命人備了攆轎,皇弟就和我們一同入宮吧。蕭神醫和屹兒,先回柳府,稍後朕會派人來接。朕在宮中準備了宴席,爲各位洗塵。”

    衆人謝恩之後,儀仗便迎着柳念雪與裴峯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裴峯爲蕭遠和白屹也準備了馬車,兩人便坐着皇家馬車,來到了柳府。

    下車的時候,白屹擡起頭,看見門口的牌匾上,寫着他不認識的兩個字。

    管家見是皇家馬車來了,忙大開中門,對門內招呼道:“老爺,少爺來了!”

    管家迎着蕭遠和白屹入了大門,往正廳的方向去了。

    菊香跟在身後,略有些害羞,她初到這不熟悉的環境,自然有些認生。

    正廳中,衆人只見一個極瀟灑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廳中,望着白屹。

    白屹仔細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他劍眉星目,那長相本該讓人有一種極硬朗的感覺。可他的笑容裏略帶了三分邪氣,英俊之餘,不由得讓人覺得風流倜儻,形容瀟灑。

    眉眼之間,竟與自己有幾分相像,不用,那必然是自己不曾見過面的二舅。

    白屹上前一步,作揖請安道:“二舅。”

    柳謙心中激動,不由走上前,蹲下身子,將白屹摟在懷裏。

    這是,他的外甥啊……他只有一個妹妹,自自然極爲呵護,因她當年嫁入大齊之事,他還與皇兄吵了許久。

    後來,聽聞妹妹殉情死了,他自然傷心不已。只是,當時他還需照顧柳念雪,自然也不能太過傷心。

    月前,裴峯到京時,帶回了柳念雪和白屹的消息。

    他一時之間,已是驚喜難當。

    如今,見了這孩子,活脫脫的與他孃親,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此刻,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摟着這個孩子,幾乎要落下淚來。

    可他到底是個剛直的男子,幾要落淚,卻忍住了。

    他蹲直了身子,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孩子。

    這孩子像她的母親,眉目如畫,清秀俊逸。

    經過柳念雪兩個月的照顧,他已不是初見時的瘦猴,如今也略有了些圓嘟嘟的樣子。

    他形容乖巧,眼神中有着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該有的早熟。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柳謙撫着白屹的臉龐,不禁眼眶微紅。

    此時,又見白屹身後,有一個嬌羞可愛的姑娘,便問道:“這位是?”

    “我……我……”菊香本生在鄉野,此刻已害羞地不出話。

    “她叫菊香,是表姐在南郡救下的。如今在我身邊伺候。”白屹道。

    柳謙見白屹既不認生,話也條理清晰,心中自然越發喜歡。

    當即便吩咐管家,先將白屹與菊香帶下去。

    管家領命,蘭香本躲在一旁偷瞧,此刻見自己爹爹上前領了少爺,便自自話的上前拉着菊香就往後堂走去。

    兩人下去之後,柳謙對着身後一直未曾話的蕭遠抱拳見禮道:“這位,想必就是蕭神醫吧。”

    蕭遠也抱拳道:“柳大人客氣了,叫我蕭遠就行了。”

    柳謙嘆了口氣,招呼蕭遠一起坐下,道:“那你也別叫什麼柳大人了。你我兩家的交情,叫一聲世叔,應該不爲過吧。”

    柳謙微微一笑,擡起頭,似是回顧往昔一般,道:“想不到,蕭家還有後。想我當年與你爹在雪山賽馬,好像還是昨日之事。”

    蕭遠微垂了眼眸,“世叔,您還記得。”

    柳謙自嘲一笑,“如何能忘。當年若非你爹,我怕是要死在地獄峯了。”

    蕭遠搖了搖頭,“當年之事,也是陛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爹爹就算有通本領,也耐不住這樣的酷刑。”

    柳謙正色道:“這我自然知道,只是無論如何,你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既然蕭家還有後人,你便如同我的親侄子一般。”

    “這日子緊湊了些,尚來不及新置宅子,你先在我這兒將就一些日子,過些時候,你看看喜歡哪處,咱們便置辦起來。”

    蕭遠一聽柳謙又要留住,又要置宅子,不禁急道:“世叔,您留我住下,自然不敢不從。您這……還要給我置宅子,我如何能好意思啊?不行,不行!”

    柳謙一聽,立馬板起臉,“有什麼不行的!我行就校蕭思定的兒子如今在我這兒,我難道連個宅子都不能給置下嗎?”

    “你要知道。”柳謙正色道:“你以後是要娶妻生子的,沒宅子,哪家姐要嫁給你啊。聽世叔的,沒錯。”

    蕭遠聽柳謙這麼一,心中想到了周幽兒,不禁微紅了臉,抱拳道:“如此,便謝過世叔了。”

    “客氣什麼。”柳謙拜拜手,隨即又道:“對了,陛下晚上設宴給你們洗塵。你也先去休息休息。晚上隨我一起入宮吧。”

    蕭遠聽了,便點頭起身,剛想離去,又被柳謙拉住。

    只見柳謙略扭捏了一下子,才問道:“那丫頭,身子如何?”

    其實,柳謙本覺得自己是個堂堂男子漢,如何能問這些扭扭捏捏的問題。

    可奈何心中實在放心不下,想來想去,還是拉着蕭遠問了起來。

    蕭遠本來還在奇怪,爲何不聽柳謙問起柳念雪。如今見柳謙這副樣子,心中也猜到了大半,便如實道:“她身子不好,不過有我在,自然能保她大平安。”

    柳謙長舒了一口氣,彷彿是懸了整整一個月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一般,“你可不知道,這丫頭的身子,我與老師,請了多少名醫,都治不好。”

    柳謙嘆了口氣,面有憂傷之色。

    蕭遠點零頭,道:“我給她把脈的時候也感覺到了,只是不知她的寒症怎麼會如此厲害?”

    “那丫頭,沒告訴你她時候的事嗎?”

    “她只自己是找你的時候受涼了,的不詳細。可我把脈看來,她的樣子絕不只是受了涼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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