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蕭遠撇了撇嘴,“是迎…陛下當年害死了白氏一族,如今遭譴……”
柳念雪嘆了口氣,雙手伏在桌子上,不由得低下頭,深深地埋在兩臂之間。
“這樣要緊的事……爲什麼沒人告訴我……”
蕭遠伸出手指,戳了戳柳念雪的肩膀,“你別這樣,不過是流言,有什麼關係?”
柳念雪猛地擡起頭,眼中怒氣未消,“你有什麼關係?流言猛於虎,這就已經撲過來了!若是沒什麼關係,裴峯怎麼會叫你瞞着我!”
蕭遠見柳念雪急得連“陛下”都不叫了,竟然直呼名諱,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你別告訴他,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你……準備瞞着他幹什麼?”蕭遠心翼翼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還要想想。”
柳念雪罷,又趴回桌子上,埋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蕭遠坐在一邊,也不知該什麼好。
過了一會兒,柳念雪開口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你要知道,你是他的命根子,你若做了傻事,他可活不了了。”
柳念雪白了蕭遠一眼,道:“知道了,我有夫有子,怎麼會做傻事。正是因爲不想做傻事,所以纔要多想想。”
蕭遠又細細打量了一番,覺得柳念雪並不像是要做什麼傻事的樣子,才放心的離開了。
臨走時還再三囑咐,不論柳念雪做什麼決定,一定要和裴峯商量。
怎麼和裴峯商量?若和裴峯商量,難道裴峯會讓她按太后的做嗎?
以裴峯對她的瞭解,必然早就知道,如果柳念雪知道此事,一定會想辦法公佈身份,在下人面前爲裴峯正名。
裴峯不告訴她,正是因爲不想讓她這麼做。
此事的風險,不僅僅在於她立上城樓的那一刻,就可能成爲箭埃更在於,當她的身份暴露人前後,只要與當年舊事有關的人,都會想要殺她滅口。
因爲她是一個寵妃,她在裴峯耳邊的一句話,不僅可以改變一個饒仕途,更可以掌握一個饒生死。
若將來有一,這位寵妃偶然得知了某個人,與自己當年的滅族之仇有關,那麼這個人一定會死的很慘。
自救的唯一方法,就是先下手爲強。
可能,在柳念雪站上城樓那一刻起。或者更早,在太后發出詔書的那一刻起,當年隱入各個角落的人,就會再一次聚集在一起。
這雖然危險,也或許,是一條捷徑……
或許,那些十幾年來,一直將自己尾巴藏得好好的老狐狸,會因爲一個突如其來的刺激,狗急跳牆……
柳念雪想到這裏,突然有了些期待,她翻身下牀,將青玉喚到身邊,道:“青玉,你派人,去給壽康宮回個信。就,我答應了。然後去把梅香和德子叫來。”
青玉猶豫了片刻,道:“主子,您不要貿然答應太后什麼……”
柳念雪擡起頭,從青玉眼中,看到粒憂和關心……